“你真打定主意了?”蒙易脸上写满了失望。 “嗯,刚才少奶奶跟我说,已经答应了过定的事,稍后就会过定,然后定下婚嫁之期,所以我能伺候您的日子不长了。” “你不是说还会在府里干活儿的吗?”“少奶奶说要回老家去,不让我再跟着了。” “啊?”蒙易彻底失望了。 “四少爷,您人也很不错,以后一定会娶到一位如意的少***。” “是吗?”蒙易有些沮丧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默默地往前走去。回到院子后,穆儿迎出来叫了蒙易一声,可蒙易没理会他,埋着头往书房去了。穆儿跟着到了书房,奇怪地问道:“少爷呐,秋闱都搁置了,您不是说了不看书了吗?”“进书房就得看书吗?进书房玩别的,不行吗?”蒙易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腿脚放在了桌上,仰头晃了两下,显得格外焦躁不安。17HXh。 “少爷,您给三少爷训了?” “没有。” “给三少奶奶训了?” “没有!” “那是给水兰姐姐训了?”蒙易愣了一下,把腿放了下来,趴在桌上招了穆儿靠近后问道:“有没有法子能让水兰不嫁给那小学徒的?”穆儿吃了一惊问道:“少爷,您……您想干啥呀?为啥不让水兰姐姐嫁人?俗话说了,宁拆一座庙……” “闭嘴!” “哦……”“没 要嫁的话,嫁给四少爷吧!”穆儿一脸天真地说道。 “为啥我要嫁给四少爷?”水兰问道。 “你真瞧不出来吗?你那么聪明,咋会瞧不出来四少爷其实很喜欢你呢!你嫁了,他心里难过,所以你就留下来,嫁给四少爷吧!” “是吗?”水兰轻轻地拍了拍穆儿的脑袋笑道,“你还太小了,不懂这些事的。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想嫁给四少爷。” “为啥呢?因为四少爷比你小吗?我娘说了,媳妇比男人大,不算啥大事!往后她也要给我找个比我大的。” “不是这个缘由,是我一直拿四少爷当自己弟弟呢!我又咋能嫁给自己弟弟呢?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啊?”穆儿瘪了瘪嘴,一脸无奈地说道,“那就没法子!可四少爷还在书房里生闷气儿呢,你说咋办呀?” “要是他还是个男娃儿的话,就得去哄着,要是个男人的话,就不用别人哄了,你就这样告诉他吧!” “这样行吗?”正说着,院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水兰跑去把门一打开,寻梅就气喘吁吁地冲进来问道:“见过亭荷那丫头吗?”水兰摇头道:“她不在我们这儿啊!” “也不在?”寻梅叉腰扶着门说道,“那这丫头上哪儿去了呀?” “她不在自己房里吗?” “刚才我们回去的时候她就不在房里,还以为她去别处逛游了,谁晓得这会儿子都还没回来呢!我们到处找过了,就差你们这儿没问了,可还是没她人影儿呢!这人到底上哪儿去了?”亭荷不见了,寻梅她们找遍了这个府邸也见着她的人影儿。寻梅不得不把这事禀报了香草。此时,蒙时已经歇下了,香草不想再惊动蒙时,便跟着寻梅下了楼,问道:“果真找遍了吗?” 寻梅点头道:“只差挖地三尺了!少奶奶,您说这丫头能上哪儿去呀?” “没准是自己偷跑出府了!” “她傻子吗?明晓得罗杉那些同伙未必会放过她,她还跑出去做啥呢?自寻死路……不是不是,可不能说这不吉利的话呢!”寻梅连忙拍了自己嘴巴几下。香草想了想问道:“之前给蒙沂少爷看诊的是哪位大夫?” 寻梅道:“还是聂大夫。去请的人半路上遇着他了,就顺道请了来。咋了,少奶奶,您觉着聂大夫有啥不对劲儿的吗?” “是觉着不对劲儿,可又说不上是哪儿不对劲儿。哪儿会这么巧,他来了一趟,亭荷就不见了?亭荷做事向来有交代,能有啥事让她这么着急一个人出了府呢?” “少奶奶,您快想想,亭荷那丫头到底去哪儿了呀?都这个时辰了,万一宵禁之前她没回来给人逮住了,岂不是糟糕了?” 香草在偏厅里徘徊了起来,旁边寻梅等人都着急地看着她。她思量了一小会儿后,吩咐道:“叫上宝儿,再让季三叔派人去吕二哥家知会一声,告诉他带着小七往海春堂去!”寻梅问道:“少奶奶,您觉着亭荷是去了海春堂?” 香草摇头道:“我不敢确信,可海春堂是我唯一怀疑的地方。除了那儿,我想不出亭荷还会去哪儿!” “那要不要跟少爷说一声?”“不必了,他胳膊有伤,刚刚歇下。你跟雨竹说一声,少爷问起,就说我去了韩娇那边。”香草随后让人备了轿,带上宝儿和寻梅赶到了海春堂里。她让宝儿敲开了海春堂的正门,然后大大方方地进去了。 堂子里一片安静,伙计急忙跑去后院叫聂大夫了。不多时,聂大夫小跑了出来,问香草:“蒙少奶奶,深夜来此,不知有何要事?要是府上有人看诊的话,大可以派人来请我前去,您何必亲自跑一趟呢?”香草看了一眼那伙计,对聂大夫说道:“我想单独跟您说会儿子话,问些医理上的事,行吗?”聂大夫怔了一下,回头招呼伙计先退回后院去,然后才问道:“少奶奶,您啥话尽管问吧!” “亭荷呢?”香草直截了当地问道。 聂大夫微微一惊,没想到香草会这么直接问出这话来。他略带尴尬地笑容回答道:“原来少奶奶是上我这人找您的丫头来了?少奶奶是不是走错地方了?”16613599 香草目光犀利地盯着聂大夫说道:“亭荷是来了你这儿吧?你要不说实话,我现下就叫宝儿去请巡夜的军爷们过来,往你这堂子里外好好搜一遍,没准真还找出了那刺客来了!” “少奶奶……”聂大夫有些惊愕了。“聂大夫是聪明人,又何必跟我一介妇人装糊涂呢?我只是担心亭荷的安危,并没有其他意思,请你好好斟酌斟酌!” 香草说完,衣袖一扫,坐在了椅子上,大有不交人不罢休的意思。聂大夫皱紧眉头看了她几眼,沉思了一小会儿,上前拱拱手道:“少奶奶也个明白人儿,何必跟我这小小医馆为难呢?我不过是求一碗饭吃罢了!少奶奶打哪儿听说了亭荷姑娘上我这儿来了?” 香草瞟了这大夫一眼,冷笑了一声说道:“聂大夫何止是想讨碗饭吃,只怕居心大了去了!你也不必在此跟我白话了,要是不交出亭荷,我跟你可没完!” “少奶奶这话严重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夫,能有啥居心呢?更不敢跟您这录事大人的夫人过不去了!亭荷姑娘的确没有来过我这儿,您还是赶紧去别处寻寻吧!” 香草微微皱起眉头,在聂大夫脸上仔细地打量了几眼,觉着这人的话叫人半信半疑!要是亭荷没来过医馆,那么又会去哪儿呢?这城里还有第二个让亭荷牵挂的人吗?于是,她沉下脸来对聂大夫说道:“你少装蒜了!这事可没那么巧合!你今天来了我府里,夜里亭荷就失踪了。听寻梅说,瞧着亭荷把你送出来的,没准你跟她说了啥呢!聂大夫,我晓得你不是一般人儿,可我也告诉你,皇帝老儿我都不怕,更不会怕你这不是一般人儿的人了!要是你不肯吐出半句实话,那我只有派人请了军爷来,就说亭荷日前在海春堂的后巷子看见过一个腰部受伤的人,指不定那人就是刺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