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对绿儿真有心呢!”香草朝他挤挤眼说道,“回去之后,我替你撮合撮合,咋样?”松辞已香辞。 小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不晓得人家绿儿瞧不瞧得上我,我到底也只是个泥腿子,人家从前还在蒙府里做个丫头呢!” “咋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我瞧着绿儿待你有几分好,你再把这一盒百花合蜜送给她,她保准高兴得爱死你!” “真……真的?”小满欢喜地笑了起来,赶紧把那圆钵从香草手上拿了过来揣进袖子里说道,“可得放好了,要丢了就麻烦了!” “唉,这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呢!”“啥?” “罢了,我自己出去逛逛,也买一盒试试!”小满忙跟在她后面说道:“你往哪儿去啊?快午时了,指不定蒙少爷要回来了。” “我想去找张牢头,去看看我爹和两个哥哥,”香草回头笑了笑说,“随便把我的喜事告诉他们,让他们也乐一乐!” “对呀,我咋没想到呢?赶紧走!”香草阴阳怪调地说:“你哪儿能想到你那可怜的姨夫和堂兄弟呀?你满脑子都是绿儿呢!”小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不那样说,不那样说,我们这就去!” 两人置买了些礼物照旧送到了张牢头岳母的干杂铺子里。正巧,张牢头赶回来吃午饭,忙招呼他们留下。香草笑道:“本不该推辞,可我想去看看我爹和两个哥哥,就不叨扰你们了。” “说起你哥哥,我倒有个好消息跟你说。” “啥好消息?” “前些日子,县大老爷的小妾得了喉病,喝了多少药汤都不管用,喉咙肿得说不了话,满脸通红,急得没处找大夫去。我把这事跟你爹他们闲聊了聊,你二哥出了个方子,立马就见效了!县大老爷一问他师出啥地儿,他说是乔正安乔大夫的徒弟,县大老爷当即乐得合不拢嘴,连夸你二哥能干呢!” “哎哟,这真是好消息呢!”小满击掌笑道。 张牢头一脸兴奋地说:“这还不算好消息,好消息在后头呢!”香草忙问道:“您快说说!” “打那事起,县大老爷又传了你二哥两回,问了些医理上的事,聊得还挺投缘的。如今你二哥半天在牢里,半天在县衙后院照料县大老爷那多病的娘。” “当真?”香草欣喜不已。 “自然是当真了!县大老爷说了,你哥犯的事本就不是啥大事,横竖也只判了两年而已。那案子要是落到他手里,只怕还判不了呢!可惜的是,那案子是他前任判了,他不好再说啥了。” “改判是不太可能的,就照眼下这情况发生就是最好了。”香草心里十分高兴,忙起身谢道,“这也多亏了张大叔您向来肯照拂我爹和两个哥哥,否则我二哥也没这机会照料县大老爷的娘呀!” “应该的,应该的,香草姑娘不必跟我客气了。” “您看,县大老爷那儿我们是不是该打点打点?”小满问道。 “先不慌着打点,我们那县大老爷有些矫情,计较名声上的事。记得上次孙牢头的事吧?他想都没想直接打了板子,遣回老家了!为啥啊?脸面上不好看呐!如今,等你二哥照料他娘照料些眉目再说,那比啥礼都强!” “那行,不叨扰了,我们这就去大牢里瞧瞧他们。” “这会儿子莫去,我估计香实还在县衙后院呢!再说,看守的兄弟正在吃饭,去不太合适,等午时过后,你们再备两瓶酒儿和候温楼的茶香鸡和炸河豚去,他们保准高兴!” “要不是您提醒,只怕这礼儿我们都要送错了!” 香草和小满又再三谢过,这才出了干杂脯子。香草没吃早饭,这会儿子肚子饿得咕咕作响了。她揉着肚子叫唤道:“赶紧回去,快饿死人了!” 半路上,两人居然遇上了香槐。香槐正打算回镇上去,见了他们笑问道:“啥时候进城的?”香草迎上去说道:“昨天就来了,三堂哥背着包袱是要回镇上吗?”“对,妙儿带了信儿说明天分家,这是大事,我可得回去才行。”12tB2。 “那魏妙嫂子一定乐死了。” “她呀,就盼着这事呢!对了,香樟的事我听说了,他真是不争气!头几天我上街时碰见大伯娘和香缕妹妹了,本想跟她们打个招呼的,可大伯娘瞧见了我就拉着香缕妹妹走了,当时香缕妹妹还在哭呢!”“她哭啥?”香草好奇地问道。 ☆、第一百九十七章 衙门外偶遇仇人 ☆ “不晓得,只听见大伯娘呵斥了香缕妹妹几句,说她一哭就招人烦,谁见了都不喜欢!我疑心着,大伯娘是不是要给香缕妹妹说亲呢!” “香缕才多大呀?算算也就十四五岁,大伯娘是给气昏了头了吧?” “谁晓得呢?香樟实在不争气,他一出事,大伯娘是最心疼的,香草你可得小心着她,她那心眼深得很!” “谢谢三堂哥提醒,你赶紧回去吧,魏妙嫂子怕是想你都想疯了。”香槐呵呵地笑了起来,转身上了旁边的一辆小马车。小满看着马车远去的背影,摇头笑道:“这娶了个有钱人家的女儿就是不一样啊!香槐那小子哪儿来那么好的福气呢?” “嫉妒?” “哪儿有?” “羡慕?” “根本不是嘛!” “恨?”“这就扯得更远了!快回去吧,你不是饿得肠子都快断了吗?指不定蒙少爷在家备了好东西等你呢!” 走到蒙时私宅门口时,两个工匠正搭着木梯子往门上挂匾额。宝儿在旁边督促着说道:“可挂好了,要偏了一点,工钱不能给的。” 香草走过去问道:“挂啥门匾呢?” 宝儿笑道:“这宅子少爷从前不常来,昨天他出门的时候说,往后你们要是进城,这儿便是落脚点了。这宅子总归该有个名字才是,就叫人现刻了送来了。” “叫啥呢?”正说着,蒙时从里面走了出来,挨着香草笑问道:“一声不吭地上哪儿去了?” “去见了张牢头,问了些我爹和两个哥哥的事。对了,你这门匾上颗了啥字呀?” “宝儿,把竿子拿来。” 宝儿忙把一头拴了红布的竹竿递了过去。蒙时交到香草手里,笑道:“你自己撩开看看。”香草笑着接过了竹竿,抬头把那门匾上的红布一撩,露出三个飘逸的行书字体:香草集。这是蒙时亲自写的字儿,她认得。这一刻,她心里又惊又喜,脸上不禁洋溢出了幸福的笑容。 蒙时走到她身边笑道:“这仪式稍显简略了些,可我们香草不矫情那些,不是吗?名字是我想的,你该喜欢吧?” “喜欢!”香草冲蒙时甜甜一笑,声音清脆地回答道。 身后的小满抓了抓脑袋问:“这喜欢归喜欢,可难为死我这不认字的人了!大表妹,能告诉我一声那上面三个跳舞似的字儿叫啥来着?往后我进城问人地方,好歹能说出个名字呀!”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