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这就去了!” 小满带了东西就走了,寻梅送了他出去后,亭荷笑问道:“少奶奶说去打照面是假,想叫小满跟绿儿见见是真吧?”香草点头笑道:“我心里想啥你都能猜得到了?”人的始刻的。 “少爷那书上不是有句话说,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我跟着您久了总归也学了点吧。虽说比不得绿儿那么聪慧,媚儿那么会察言观色,可我还是慢慢在学呢!” “怪不得你少爷说,该找个小厮配你呢!”“才不呢!要配先配了寻梅吧,她可等不及了!” “说我啥坏话呢?”寻梅回来笑问道,“我这一转背你就跟少奶奶告我小状吗?我可不饶你的!” “说你好事呢!少爷要挑了小厮给你配,你可愿意?”亭荷笑问道。 “那得瞧瞧是啥样儿了!” “我说吧,”亭荷指着寻梅笑道,“她可想嫁人了!少奶奶,赶紧挑拣一个给她算了!省得整天在这儿想男人,把雨竹和听雨带坏了!” “哟,你就不想了?我不信你还做一辈子的老姑娘了!之前谁往尹先生那儿送小茶的?少爷赏了你一点蒙顶雨花就给了尹先生,自己都舍不得喝呢!” “哪儿有你说得那么恶心呀!尹先生替我写了封家书,我得拿啥谢谢人家呀!”亭荷不好意思地跺脚道。 寻梅扮了个鬼脸道:“嘿嘿……要不把你自己拿去谢了,往后写家书就方便多了!” “哎呀!”亭荷扑过去追着寻梅捣胳肢窝,“越说越没谱儿了,我可得好好收拾收拾你!” 香草呵呵笑了起来,点头道:“其实啊这主意不错!” 两人正在房间里闹着,杜氏匆匆进了院子。她听见笑声,进屋来问道:“这真是喜鹊撞上了百灵儿,一声比一声好听呢!我在那外面都听见你们俩的笑声了,为啥高兴呢?”寻梅乐道:“杜嫂子,你问了可就要送红封子了!” “哟,有喜事呀?谁的呀?” 亭荷忙捂住了寻梅的嘴笑道:“可莫听着小疯子乱说话,她是自己想嫁想疯了呢!” 香草问道:“新买的丫头都寻好了吗?” 杜氏点头道:“照您的吩咐采买了六个女娃儿,六个男娃儿。男的已经带去给我男人看了,女娃儿等着您过目呢!” “带来了吗?” “带来了,在二门外候着呢!少奶奶,您猜我刚刚进二门的时候瞧见啥了?”“看见啥?” “三老爷的家眷来了!好像刚刚到,十多个人,正往东边院子去呢!”“算算日子,他们也该到了,”香草点头道,“这样一来,蒙府会更热闹了。我听说三老爷还是个风流人才,除了正妻之外,有三个小妾,四个子女。”“您说这算啥呀?一府分两院,跟东西宫似的。三老爷还占了东边院子,叫我们这边落了个西院的名号,可不好听了!少奶奶,这么下去也不长久呢!” “等蒙靖的满月酒完了,这事迟早会解决的。到底是两个家,怎能同用一个府门呢?你带了那些女娃儿进来给我瞧瞧,得给三娘挑拣两个模样斯文脾气温顺的。她是出过尘的人,不喜欢那么唧唧喳喳闹腾的人!” 杜氏带了六个丫头进来,十岁到十七岁不等,都是从牙婆子手里带回来的。香草细细打量后,挑拣了两个,让亭荷带过去给晋氏瞧一眼再做决定。杜氏问道:“这剩下的四个一并要了吗?”香草站在了其中一个丫头跟前问道,“你是哪儿的人?家里是做啥的?” 这丫头有些紧张,双手扣在胸前,垂着头轻声答道:“奴婢……奴婢是这附近的人,家里是做农活儿的。”香草瞟了一眼她的双手,问道:“这么白净一双手咋会是做农活儿的呢?你是哄我的吧?” 杜氏上前一步吆喝道:“可莫扯谎哄少奶奶,说实话!是不是牙婆子不许你说实话的?” 旁边一个个子矮点的丫头央求道:“她要说了实话,少奶奶不肯要她,回去了牙婆子又会打她!你们瞧瞧,前几天给人退了回来,牙婆子抽了她一顿,背上的伤只怕还没好全呢!少奶奶,您就行行好,买了她吧!” “要我买就得说实话,前几天买了的人为啥又退了她回来?” 矮个子丫头道:“左右不过是因为她父亲犯了事,家里没落了。” “是个官婢?”杜氏微微皱了皱眉头,对香草说道,“少奶奶,我瞧着还是算了吧,我们这样的人家还是不沾惹官婢好。那牙婆子不晓得从哪儿弄这么一人,居然没跟我说清楚就送来了!回头我可得好好骂她两句!”香草不太明白杜氏的话,便问道:“为啥不能买官婢?我对这事倒是有些不懂。” ☆、第二百四十六章 富二代追猫捣乱 ☆ 杜氏笑道:“少奶奶,那官婢都是官府发了文往外卖的,都是些犯了事的人的家眷。一来她们从前是官宦人家里娇养惯了的,干不了啥粗活儿,还不听使唤有些小脾气,二来,那犯事的总归是不吉利,撞着小少爷的满月酒,不太好。奴婢觉着还是算了吧,送回去叫牙婆子再另选两个过来给您瞧。” 那丫头一听这话,顿时抹起了眼泪。她不像其他丫头,动不动就往地上跪求怜悯,倒有些大家闺秀的模样。香草问她:“你爹叫啥名字?犯了啥事呢?”那丫头抽泣道:“我父亲叫莫良楚,从前是州府军曹,被人告了谋逆罪。” “认字儿吗?”“认得几个字。”“琴棋书画呢?”“倒略懂些,只是不精。” 香草见她谈吐得体,说话不娇柔造作,虽是有些娇弱,但也不失可爱,便点头道:“若送了你回去,只怕牙婆子又是一顿好打。正好蒙易回来了,身边只有一个穆儿贴身伺候着,着实不方便,就让你跟着蒙易吧!”她又吩咐杜氏道:“去跟牙婆子说,都买了,权当给老爷积福德了。” 杜氏正要答话,寻梅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了回来,对香草说道:“少奶奶,您快去二少奶奶院子瞧瞧,都给闹得不成样儿了!” “咋了?”香草问道。 “不晓得打哪儿窜出来一只白猫,在二少奶奶院子里乱跑呢!这倒也罢了,后面还跟着小少爷,追着那猫逮!那猫上桌他也上桌,那猫钻屋子他也钻屋子,连二少***房都敢闯进去!把那屋子里的花瓶,熏炉全给撞翻在地上,好不得意!”香草微微皱眉问道:“是东边院子的少爷吗?咋就没拦住他,由着他胡来?” “拦了呀,可拦不住呀!他动作跟猫似的,追都追不上!四少爷好不容易逮住了他,您猜他咋说?” “咋说?” “他眉毛一撇,说:‘横竖描赔了你们就是,做啥那大惊小怪的呀!’然后还嘟囔了一句苏州话,想必是骂人的!” “去瞧一眼!”香草走到晋氏院子门口时,寻梅口中的那位少爷正抱了猫要走,他看上去跟蒙易差不多大,穿着一身白衫,跟手里的猫儿一个颜色,眉宇间能看出蒙梁胜的痕迹。一个表情肃严的老妇人挡在他前面,摆出一副母鸡护子的架势,像是个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