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忙点头道:“郑小姐,您来得真是时候啊!快带我走吧!”15397318 “等等!”香草说道,“我可还没说话呢!既然是你叔父送的,我岂有不收之理?” “嫂夫人!”瘦脸书生一脸惊愕地问道,“你是说要收下媚儿吗?”“收!谁说不收了?”“你……你刚才说……”“你不晓得女人善变吗?刚才一个主意,这会儿一个主意,不行吗?” 胖脸书生捅了瘦脸书生一下,示意他不要再插话了。香草对郑悦媛友好地笑了笑说道:“请郑小姐转告你叔父,真是十分万分以及万万分地感激。他送了一个非常不错的尤物来,今晚我就让她伺候时牧,省得辜负了你叔父的一番心意。” 郑悦媛淡淡一笑道:“你是在赌气吗?我以为你真的不需要为此生气,还是让我带走她吧。若是扰了你们夫妻和睦,那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郑小姐,你言重了,区区一个退役妻啃咋能扰了我和相公之间的情深意切呢?你实在是多虑了!”香草满脸堆起假笑,笑得她都要脸抽筋儿,可还得坚持下去才行!比温婉,比端庄,谁怕谁呢? “我是一心为你和时牧好,更不希望时牧因此误会了我叔父,谁都不愿意自己家中平白送来一个姑娘,你心里有气我能明白,希望你看在我与时牧有多年交情的份上,莫再计较了,让我把她带回去,你和时牧好好地过日子吧!” “可我觉得你不是为了我和相公的和睦才来的,而是为了你自己。” “哦?愿闻其详!”郑悦媛颇有大家闺秀之风范,连惊异都表示得这么温婉。 “若是她真的伺候了我相公,你心里会好过吗?你不会暗暗思量暗暗悲伤,为啥那个退役妻啃都能伺候你心爱的男人,而你却不能呢?送她来不是对我的羞辱,是对你自己的羞辱!” “是吗?”郑悦媛用这两个字掩盖了她脸上闪过的不淡定,稍微缓和了一下她内心的震荡。 胖瘦书生很紧张地看着这两个女人,心里像打鼓似的猜到底谁会落败,甚至开始打手势暗中下了赌注。 “香草姑娘你……” “抱歉,”香草尽量温柔地打断了她的话,“麻烦请直呼我的名字,或者称我一声蒙少夫人也行!” 香草的坦率让郑悦媛那强装的笑容有些奔溃了。她显得有些失落和不安,眼帘下垂,仿佛在踌躇下一句该说些什么。 自打知道蒙时与香草之间的事后,她曾无数次想象过与这女人的见面,想过斥责,想过哭诉,甚至想过请求,可当两人最终碰面时,她发现她高傲的自尊不允许她向香草低头或者请求。 听到蒙少夫人四个字时,她感觉如万箭穿心,一切准备好的言语早已付之东流了,整个心房坍塌,仅仅是因为那四个字。 “郑小姐,你请回吧!送到我家的东西我自然会处置,好歹还是这家的女主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记得替我转告你的叔父。我相公对他依然十分尊敬的,”香草说完指了指胖脸书生。 胖脸书生忙起身问道:“嫂夫人有啥要吩咐的?”“给你个机会,送郑小姐回去吧,记得看着她进家门,莫在半路上出了啥事了。” 胖脸书生松了一口大气,赶紧对郑悦媛说道:“走吧,郑妹妹,有啥事回去再说。” 郑悦媛起身时,忽然用一双幽怨的眼神看着香草问道:“你果真不肯让步?”香草只说了一句话:“这个男人我拆了骨头都不会让给你的,除非有一天我不再爱他了!可惜,我想等到你闭眼那天也是不可能的。” 郑悦媛拂袖而去,背影显得有些落寞。瘦脸书生忙起身道:“嫂夫人,不打扰了,我也请了!改日再来拜访!”媚儿叫苦道:“于相公,你也不管我了?” “好好跟着少奶奶吧!”瘦脸书生说完这话转身就走了。 厅内只剩下了媚儿和香草两人。媚儿被香草摔怕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您……您不会真的摔死我吧?”“摔死你我得填命呢!我才没那闲工夫呢,唉……今天真是倒霉啊,咋老遇见不顺心的事呢?蒙时咋还不回来呢?莫不是府里出了啥事吧?” “那您打算咋处置我呢?”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 “简单啊,家里下人没成亲的有几个,我替你挑拣个长相好些的,保准不亏待你。” “不行呐,少奶奶,您就让我走吧。”“那咋行呢?你是郑先生送来的礼物,我可得好好收着好好用着,省得辜负了郑先生的一番心意!” 媚儿都快哭出来了,一想到天天会被香草摔,她浑身骨头又痛了三回。这时,蒙时和蒙易匆匆赶了回来。 蒙时进来时的脸色十分不好,随意瞟了一眼媚儿,奇怪地问道:“这是谁?”香草道:“是你恩师郑先生送来的,给你暖床叠被,开枝散叶的。” “唉……恩师真是的!先叫她下去吧,这会儿没工夫理这事!”蒙时挥挥手,让下人把媚儿带走了。香草问起了孩子的事,蒙时还没说话,蒙易就急躁地拍着桌子说道:“嫂子,你没瞧见今天娘那样儿,不是,往后我都不叫她娘了,还是叫回二娘吧!那二娘哭得是老泪横飞,差点没把房梁冲了!她赌咒发誓说没打过蒙家家业的主意,所以才把蒙靖悄悄带了回去。还说大姐大姐夫立马就回安徽老家了,那家业跟他们一点边儿都沾不上!”“她是不是说家业都给了蒙靖?” “呵,嫂子,你猜得真准!还说我们要是不信,当场立下字据,把家业都放在蒙靖名下,等蒙靖年满十八岁的时候就一并交给蒙靖。”“谁来照顾蒙靖呢?二嫂不能回去了吗?” ☆、第二百一十章 束身衣新裁新样 ☆ “说起这事,三哥差点没跟二娘翻了脸!三哥再有教养,也耐不住那二娘磨性子。二娘说了,二嫂德行败坏,会带坏蒙靖的,绝对不能回府!想想蒙靖,出生才三天就跟亲亲的娘分开了,连口乳汁……乳汁都喝不上……”蒙易说着说着居然滚起了泪花了。香草哎哟了一声,拿起手绢替他擦了擦说:“男子汉咋兴哭呢?不哭不哭!” 蒙时说道:“你不晓得,蒙易出生才一个月,他娘就走了。他也是奶娘奶大的,所以想着蒙靖就难受呢!” 香草问他:“那你打算咋办?你爹那边真的就说不通了?” “莫指望说通了,他今天撂下话了,若是我还参和替二嫂抢回蒙靖的事,就跟我断绝父子关系,往后连娘的忌日都不许去拜祭。这话都狠到这个地步了,我还能说啥呢?我晓得爹是气我们三个儿子不争气,我忤逆了他,二哥身子弱担不了家业,老四还小又不听话,老跟我们一块儿,所以他抓住另一个孙子还能放手吗?那蒙靖就是他把蒙家传承下去的希望。” 一时间,三个人都沉默了。香草思索了一会儿后说道:“这事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方,只要蒙靖是好的,我们随时可以把他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