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意思啊?”小满问道。 “等她回来,你们自己问她吧,我先回房去了。”绿儿说完起身回自己房间去了。小满忙追进了房间,拉着绿儿问道:“你真要去大表妹那边?只是暂时帮衬,还是往后要跟着去州府?” 绿儿道:“先帮衬着,要少奶奶找不着合适的人带小少爷,我就跟着去州府。”“那可不成呀!”小满紧紧地拽着绿儿的手说道,“你去了州府,我们俩不就分开了吗?我是不会答应的,说啥都不能让你跟着大表妹去,翻脸都不成!” 绿儿瞧着小满那一脸紧张的表情,笑了笑说道:“去不去是后话了。我跟娘这么处着,迟早是要出毛病的,还不如我往少奶奶那边去,把家里的事还是交还给娘,让她有些事做,省得再这么发脾气了。” 小满这才放下心来,点了点头说:“横竖我是不会放你一个人去州府的。你要去,到时候我也跟着去!” 绿儿和小满回房间后,张金两口子坐在堂屋里闷不啃声了好一会儿,许真花忽然站起来要往外走,张金叫住了她问道:“上哪儿去?” “我爱上哪儿上哪儿,跟你有啥干系呀?”许真花没好气地回答道。 “你又要上姐那边去?也不怕姐夫嫌你烦?” “我上香草那儿去把小鹿接过来,这总可以了吧?小满说得对,那丫头倒是跑得远远的,我们在这儿吵得热火朝天,有啥意思呀?我真是要问问她,心里到底是咋样的!” “早这样想,我们用得着这样吵吗?” “我笨不是吗?”许真花回过头去,用质疑的目光看着张金说道,“我要聪明的话,早该晓得你心里另外有个女人了,不至于到快当***份上才明白过来是咋回事!” 张金叹了一口气道:“你又想到哪儿去了?好端端地,扯上玉娘做啥呢?人家早走了!”“我不扯起她,只怕你心里还是想着的吧!”许真花心里一阵难过,强忍着泪水说道,“虽说她人走了,可我瞧得出来你就没忘记过她。我刚才那话没说错吧?要是早先没娶了我,你和她就该是一对儿了!”她说完匆匆地出了院门,往蒙香楼去了。 张金一个人坐在堂屋里,沉默了好一阵子,直到小满走出来问他许真花上哪儿去了,他这才回过神来。他说道:“去香草那儿找小鹿去了,不必管她,香草会派人把她们娘两送回来的。绿儿呢?听你娘的口气,下午好像说了她啥话?”“我问了,她说没啥事,不必放在心上。爹,有句话我早想问您了。” “问吧!” “您心里真还记挂着玉娘吗?比起娘来说,您更喜欢玉娘吧?”张金看了小满一眼,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道:“现下说这些有用吗?我能舍了你娘和这个家去找玉娘吗?那都是空闲了再扯的龙门阵罢了。” “这么说来,你是为了这个家才不去找玉娘的?”张金起身道:“说那些废话做啥呢?你该好好珍惜眼前人才是,你比你爹好过多了。叫了绿儿出来把饭菜热热吃了吧。” “您上哪儿去?” “出去走走!” “真不去接娘了?” “莫管她,她会回来的。”许真花一路难过地到了蒙香楼跟前。雨竹开门时看见她满眼红彤彤的样子,不由地吓了一跳,赶紧把她请了进来。 上了二楼,香草瞧着她这模样,便知道应该是跟姨夫又吵架了,忙请她坐下问道:“咋回事呀?又跟姨夫吵架了?你们这到底是咋了?还吵不停了?” 许真花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心酸地说道:“有啥法子呢?我这人有话就要往外说,藏不住半句话的。可你姨夫心里要没啥,我咋能跟他吵呢?” “还为着玉娘吵?” “她人是走了,可我晓得你姨夫心里装着她呢!想着自家男人心里装着别的女人,香草,你会好过吗?” “姨夫到底还是在乎这个家的。”除了这句话,香草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安慰许真花。 “他在乎那对儿女罢了,哪里是我呢!”许真花说着抹了抹眼泪花儿问道,“对了,小鹿不在你这儿吗?刚才吃过饭她说上你这儿来的。” “哦,跟着雨竹去琼邀馆里了。我想吃良杰的豆腐酿,吩咐雨竹去趟琼邀馆,她也跟着去了。姨娘是来找小鹿的?”“这吵架的由头就是为了她的事……”许真花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道,“香草,你是我的亲侄女儿,又不是外人,我才敢跟你提这话的。” “您说吧。” “你莫笑话姨娘我贪富贵,我是真想把小鹿嫁给蒙易,叫那丫头过两天好日子。谁家娘不想自己闺女像你这样做个少奶奶呢?我也想呀!我看着蒙易那娃儿真是喜欢我们小鹿,所以才有了这个心思,你不笑话我吧?”“不笑话,我哪儿能笑话您呢?这是您做娘的一片心呢!” “那我就放心了。既然我话都说到这儿了,就索性都跟你说了吧!下午的时候,蒙易来跟我说了,让小鹿跟着他去州府,往后照顾她一辈子。我觉着这娃儿不错,对小鹿又好,所以才来跟你提带小鹿去州府的事。你瞧这两娃儿也是有缘分,你是蒙易的亲嫂子,你觉得呢?”香草点头道:“若是小鹿答应,我不反对,这本就是件好事。可正因为是件好事,才要做得皆大欢喜,不让谁落下抱怨或者埋怨。” “按理说,这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做爹娘的定下来就行了,可到了你姨夫,到了你这儿,都兴问过小鹿再说,我是不大明白的。” “那是因为跟蒙易过一辈子的人不是您,是小鹿。俗话说,冷暖自知,过得开心不开心只有小鹿自己明白,您能体会多少呢?您也是为了小鹿好,难道就希望小鹿往后嫁个自己不喜欢的,心里却装着一个喜欢的?”香草说完这话打量着许真花的表情,果然,许真花垂下头去,好像在思量着什么。她希望许真花能明白,一如姨夫张金心里揣着玉娘一样,小鹿若嫁了一个不爱的人,心里也会像姨夫那样难受一辈子的。 就在许真花沉默时,水兰忽然匆匆地跑回了蒙香楼。她爬上二楼时,已经上气不接气了。亭荷忙问道:“四少爷出啥事了?”16017419 “打……打起来了!”水兰气喘吁吁地说道。 “打起来了?谁跟谁打起来了?”会不真过玉。 “四……四少爷和吴……吴良杰!” “啥?”亭荷惊讶地问道,“咋会打起来了呢?在这儿呀?”水兰捂着心口,长喘了一口气道:“在琼邀馆的灶屋里!”香草忙吩咐亭荷道:“赶紧去瞧一眼,可莫伤着哪儿了!叫了他们两个来我这儿,好端端的,咋会打起来呢?” 亭荷叫上水兰和寻梅,急忙去了琼邀馆里。不多时,他们几个就回来了。蒙易脸上挨了好几拳,连腰带都给扯掉了,气呼呼地瞪着良杰。良杰比蒙易好些,就额头和嘴角上有些青红印子,头发和衣裳也是散乱的。香草问他们:“咋打起来了?还是在琼邀馆的灶屋里打起来的?幸好是夜里,要是白天,那不得乱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