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我穿啥戴啥她们都不会在意的,只在意我是不是去给他们找麻烦的。跟雨竹说一声,中午备好酒菜,一会儿回来庆贺!”“是,少奶奶!” 亭荷下楼时,吕二哥和小七来了。吕二哥笑问道:“少奶奶还歇着?”亭荷道:“没呢,正等着用早饭。你们吃了没?我叫雨竹给你们备些。” 小七忙笑道:“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家里也没个做饭的,上哪儿吃去?对了,一会儿你上去的时候得跟少奶奶说一声,有个好消息呢!” “啥好消息?”小七神秘一笑道:“少奶奶不是让我盯着金府那宣姨娘吗?今早我瞧着她收拾了包袱出了金府后门,往车马行里租了个马车走了!” 已了衣些跟。“是吗?”亭荷笑道,“她到底是想明白了吧?走了也好,少奶奶这头办事就方便多了!”再说金府这边,该到吃早饭的时辰了,金太夫人才发现宣姨娘不见了。她起初以为宣姨娘是偷懒不起床,派人三催四请都没来,这才起了疑心。等她亲自带人去了宣姨娘院子时,早已人去屋空,还带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只留下了那封信。 金太夫人是不识字儿的,她赶紧叫了孙女儿金霓儿来看看。金霓儿读完信后,对她说道:“奶奶,姨娘这信上也没说啥要紧的,单是说她跟香草把实话说了,什么实话呀?” “啊?”金太夫人吓了一大跳,“她……她在信里真是这样说的?” “是呀!奶奶,到底是什么实话呀?” “你别问了!”金太夫人气得身子都差点站不稳了。她气呼呼地说道:“怪不得要卷了财物私下跑了,原来是干了这事呀!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准是给香草吓唬了两句,就没胆儿了!这死丫头,我非得派人找了她回来,好好收拾一顿!霓儿,你回去吧,我找你爹去!” 金太夫人在书房里找到了她的儿子金路,把宣姨娘夹带私逃的事告诉了金路。金路立刻皱紧眉头问道:“什么时辰跑的?”金太夫人着急道:“我哪儿晓得呀?就是该用早饭的时候没见她出来,我才起了疑心去瞧一眼,谁知道,早就跑了!”17FXl。 “这践人!”金路将那封信一把撕成了几片丢在了地上,然后反背着手在屋里来回徘徊了起来。金太夫人面带惶恐地问道:“儿啊,这事怎么办呢?要是给韩府那边知道了,只怕会说我们办事不力的!” “娘,不慌,那践人信上只是说跟香草说了实话。就算香草知道这事是我们布的局,她也不能上衙门去告我们呀!要不然那香草早闹上门儿了。不过,韩府那边您得去一趟,跟韩太夫人把这事说一说,叫她老人家先知道知道。” “这可怎么说呀?我都不好意思去了,之前去了几回收了那些礼儿……哎哟,是不是得把礼儿退回去呀?” “您还顾着什么礼儿啊?您这趟去是请罪的,那自然该备份像样儿的礼儿去!别吝啬着,拿最好的东西,不然得罪了太夫人,我们就麻烦大了。往后在州府里,谁还管顾着我们呢?” “是了是了,是该这么办!哎哟喂,那死践人真是把我们坑害苦了!当初要不是瞧着她的我亲侄女,我才不会答应把铺子落在她的名下呢!她倒一点都不知恩,真是不知廉耻的东西!” “娘,您见了太夫人,一定要跟她说,那践人我已经一封休书给休了!我现成写封休书发到她娘家去,跟她脱了干系,往后有什么事都往她和吴太医头上推,与我们金府无关!”金太夫人连连点头道:“这主意好这主意好,就这么办!你写休书,我去备礼儿往韩府走一趟。” “对了娘,您见了太夫人,得这样说。您就说,香草拿银子收买了宣姨娘,她是个没后的人,见银子就心慌,这才没把持住,把话跟香草说了,知道吗?” “知道知道,指定往那香草身上推,不能让太夫人对我们落下半分抱怨了。”金太夫人不敢怠慢,收拾了一份大礼,急匆匆地赶到了韩府。她去时,韩太夫人刚刚用过早饭,正在听悦媛说查账的事。如意进去禀报了之后,太夫人微微皱眉问道:“这么早就来了?说为什么事没有?”如意道:“我瞧着她那神情不太好,又带着好些礼盒子,想是来给您送礼的。” “我要她的礼儿做什么呢?”太夫人心里隐约觉得不安,便对悦媛说道,“你先去吧,一并查完了再来告诉我。你婆婆那些帐先记着,我回头再一一跟她细算。”悦媛答应着,起身出了太夫人的小院,带着含露往回走了。如意这才请了金太夫人进了厅里。金太夫人一进门,便忙弯腰凄声道:“太夫人,奴婢真是没用呐!求您恕罪呢!” “这是怎么了?”如意忙来扶着金太夫人道,“您一大早来是为了什么事呀?坐下来说吧!” 金太夫人不敢坐,垂着头说道:“今天来就是为了给太夫人请罪的!太夫人要如何责罚,奴婢都没有半句怨言!”韩太夫人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倒是说说清楚,为了什么事一大清早的跑来啊?莫不是上次的事出了什么差错吧?” “是……” “什么?”韩太夫人一惊,直起身来问道,“出了什么差错?” “太夫人,”金太夫人开始抹泪珠子了,“这都怪奴婢府里那个宣姨娘。头回她跟我说,香草去铺子里骂了她好一通,还说见一次骂一次呢!” “这个香草,真是太无法无天了!”韩太夫人气愤道,“继续说,她后来又怎么了?” “那宣姨娘是个没后的,胆儿又小又贪银子,给香草吓唬了几回,再拿银子哄着,就把实话跟香草说了!太夫人,奴婢真是对不住您呢!”韩太夫人心里咯噔一下,眉头皱得更紧了。旁边如意着急地问道:“那宣姨娘现下人在何处?” 金太夫人说道:“那践人不敢跟我们当面儿提这事,今早留了书信,卷了私财早跑了!我家金路气得差点吐血了,真是错看了她了!一气之下,金路写了休书,已经发送到她娘家去了!那等践人,我们金府是断不会再要的。” 如意转头问韩太夫人:“您说这事该怎么办呢?香草要是知道了,一准上门找您闹呢!” “哼!”韩太夫人细想了想,挥挥衣袖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既然给她知道了,那就知道吧!” “啊?”金太夫人骤然止住哭声,抬起头问道,“太夫人,让她知道了没什么干系吗?” “我会怕她吗?那简直是笑话!”韩太夫人不屑地摇摇头道,“你们放心好了,就算她知道,也不敢上衙门里闹的,顶多来我这儿吵几句。哼,我就是要让她明白,在州府这地界儿上,跟我作对就是自寻死路!你也不必太惊慌了,拿着东西回去吧,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她真要来闹事,我立马叫人架了她丢出去。” 金太夫人转涕为笑,忙哈腰拱手道:“太夫人就是太夫人,这丁点小事哪儿能为难住您呢!奴婢这样的人就吓得半死不活了,生怕把事办砸了,给您添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