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于嬷嬷jiāo了名册和各处主母掌管的钥匙,仆从们就要退散了,思伽突然想起来道:“今日南霜布菜服侍不周,罚一月月例。”语气特别自然,好像说今天天气真好,太阳很暖和一样。可惜伏在脚底下乖顺的任主人抚弄的巨犬给面庞还稚嫩的少妇徒然增加了几分妖冶。 平地一声雷,把大家都镇在那里,几个胆大的瞄向南霜,南霜的脸已经一下子涨的通红。 于嬷嬷看看南霜,又看到韩昭旭一派风轻云淡,躬身道:“是!” 南霜倏然落泪,跪下道:“二奶奶,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不知道今日的蛋羹里参了二奶奶不喜欢吃的东西。”作为能贴身服侍的丫鬟,府里衣食住行的一般见识是要培养出来的,韩家菜式有什么偏好是知道的,全家集体吃饭的场合,蛋羹这种菜,从来不是打个蛋,放了盐,加水上蒸就完事了,加牛rǔ,羊rǔ,各种山珍海味,能整出多少花样来,蛋羹这个菜,一蒸出来,作料都裹在蛋里了,外头看不出来这次加了什么料也是真的。 思伽笑道:“你若是故意的,现在早不站在这里了。你的不周就在于‘不知道’。丫鬟当在你这个位置,布菜的规矩没学过吗?我的丫鬟没和你说清楚我的饮食习惯吗?竟是如此疏忽,把‘不知道’的东西往我的碗里放,还是,难道说韩家的规矩,是不知者不为罪吗?” 最后一句,是对着韩昭旭问的。 中午那顿饭,吃的不是饭,是礼仪教养,布菜的人也知道,都会夹些安全点的食物过来。像思伽南霜这种第一次配合的,思伽的丫鬟jiāo待南霜是很细致的,不是排除法,直接点名了,思伽喜欢吃哪几种食物,你就挑着那几种轮着夹就是了,不确定材料的,都要避过去。南霜没有避过去,倒霉这次加的是牛rǔ,撞在了枪口上。 “苍擎院里,你是当家主母。”韩昭旭如是道。 ☆、第77章落枕 思伽过了十几年呼奴喝婢的生活,自有一套御下的手段,处置起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别说什么封建剥削之类的狗屁,哪种制度不存在剥削,哪个人又不是被人剥呢?思伽刚刚看了名册,云坠,素笺占的是一等大丫鬟的月例,不过特殊的丫鬟,每季衣裳首饰有额外的贴补,曼霜,南霜,其实领的是二等丫鬟的月例,每月七百钱。包吃包住,月薪七百钱,四季,节庆福利还另算,一年使唤她的成本少说也是十几两。十几两的工资是个什么概念?九品之后,未入流的小吏,一年的薪俸也只有十几两,杭州京杭大运河码头,正壮年的男子,一身力气一年扛包下来,天天一身汗水,也没有南霜赚的多。总之,你占着这个位置,拿着这份月例,你的服侍就要对得起这份工钱。做好当赏,有过当罚。思伽基于人权思想的束缚,处罚起下人来,倒是不会动用体罚的手段,先罚月钱,再使唤不力,掉岗位或是革职,就这三招。 至于担心处置了南霜之后会有不良的连锁反应问题,从来不放在心上。正经的主子,受了一个小丫鬟的怠慢,处置起来还要瞻前顾后,顾念她身后的韩家世仆关系,和韩昭旭的情意?笑话!绝对的地位悬殊之下,绝对的服侍不周这样的错误摆在面前,韩家媳妇,一院之主不能随意处置一个小丫鬟,这样的主子当来何用,下人之中要是有不长眼的反弹,冒一个压一个,直到贴服为止。韩昭旭若是抛下新婚一天的妻子,为服侍几个月的丫鬟委屈,这样一个怜香惜玉的男子,思伽的一腔热情,也可以尽早付与流水了。 不过,很好,各处反应都是预期的最佳效果。 苍擎院里,新二奶奶第一天便处置了二爷的丫鬟,这个消息,也像长了翅膀一样刮过整个韩府。 “二奶奶倒是慡利的脾气,难怪得二爷喜欢了。”善年堂内,太夫人的大丫鬟芙儿边给郑氏捶腿边道。 郑氏笑问:“你也看出来了?” 芙儿刚进府的时候只有六岁,早年在韩昭旭屋里当过粗使小丫鬟,知道二爷面上虽是温文尔雅,实则眼高于顶,对自己要求高,对别人亦然。笑道:“今儿瞧见二爷牵着二奶奶的手进来,奴婢便知道了。二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京城里许多小姐通过各位夫人引到二爷耳里,还有几表姑娘也表过心迹,二爷可曾正眼看过。从成亲到现在才几个时辰,能黏糊成这个样子,可见二奶奶投了二爷的缘。” 郑氏欣慰道:“今日见了他们小夫妻那样,我悬着的心也可以放一放,投缘就好。旭儿,和他母亲,不管是模样,脾气都像得很,与生俱来的尊贵傲气,一丝一毫都不会为他人迁就,喜欢,便是打心底喜欢了。” 芙儿知道“母亲”指的是二爷的生母傅氏。傅氏,在韩家是像迷雾一般的存在,见过真容的韩家旧仆都不多的,芙儿无缘,未得一见,只听几个世仆和家将传言说,那是一个绚如烟火,性如烈火,枪能挑马,剑能指敌的女子,而韩家的所有主子们,十几年来对她却是缄默不语,只有最近,郑氏年纪大了,陷入回忆里,才感慨出一二来。芙儿听了也就过了,只专心的捶腿。 苍擎院里,思伽逛了院子各处的房间,天未渐黑,便和韩昭旭斗了一盘象棋。 思伽的战法诡异,一摆开阵势,便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拼掉了一pào一车二卒,接下来的子才开始细细筹谋。 韩昭旭是真真的武将,有爱兵如子的通病,自然是珍惜手下的每一个子,追求最少的伤亡取得最大的胜利,一时措手不及,避不过去,牺牲了一pào一车一卒,笑问此局出处。 思伽毫不保留的道,无韩信之才,长久对阵之中,只有统领半副棋子的智谋。与其后头疲于应对,不如放出半子冲阵。 果然,后来半个多时辰,思伽攻守得宜,行一步算三步,韩昭旭好好铺排了一番,才把思伽的子bī入绝境,无路可走,才吃了帅。 脑力劳动一番后,晚间也少不了体力运动。 思伽已经瞧出来了,韩昭旭不是个重欲的性子,或者说对*要求高,明明*已升,还是搂着思伽挑逗,也把思伽的柔荑引向自己的敏感点,直到二人都身动,情动,思伽甚至安奈不住身体本能的渴望,主动磨着韩昭旭的身子,韩昭旭才提枪入巷,开始挞伐。很惜jīng血,两轮之后,便守住jīng关。jīng壮雄浑的身体,一块块肌肉用力起伏,拥着少女娇嫩粉红的*,令人心cháo翻涌。 这世间几千年的夫妻相恋相依的之道,由爱生性是一种,由性生爱是一种,思伽望着韩昭旭额前滴下来滚烫的汗水想,自己明显是后一种情况,而且正在良好的适应转换之中。 一场酣战,思伽睡的沉,醒来之后,韩昭旭已经不在身侧,只余下男女j□j特有的靡靡之气弥漫着整个chuáng帐,身体还带着过度开发的不适应。思伽支起身子,自听得脖子轻微啪嚓一声,一阵刺痛,半个脖颈都不敢再自由转动,明显是落枕了,还不轻呢。 莫嬷嬷年老,醒的早,听到姑娘落枕了,忙来正房看了,思伽已经穿了肚兜,中衣,披了外衣懊恼的梗着脖子坐在chuáng头,也不敢随便左右上下动一下。莫嬷嬷摸着询问了一遍,稍一动一压都疼,真挺严重的,不是过会儿能自动好转的状态,正商量着告诉于嬷嬷,请她遣管事传医婆来给推一推。新婚请大夫,只是多顾忌,并不是严防,一切自当是以姑娘身体为重。 韩昭旭这时恰好回来,也坐在chuáng头询问情况,思伽不敢转头,整个身子别扭的侧过来与韩昭旭搭话。都是枕头不好,不是自己多年睡习惯的那几个。新房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崭新的,都有一定的规格,这不,就倒霉的落枕了。 韩昭旭瞧着小妻子可怜又可爱的模样,心生怜惜,让丫鬟今晚把思伽用惯的枕头找出来,套上红枕巾用就是了,抱起思伽,甩掉她的外衣,便往榻上坐了,把思伽放在腿上,细心的让丫鬟拿了轻柔的薄毯裹住身子,再解开中衣,解开脖子后面肚兜的带子,落枕的一边拇指从风池xué到肩井xué,一指指地按压过来,找出最痛点,确定肌肉扭伤范围,之后一边哄着思伽,一边扣着她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肩窝处,对着最痛点用力按摩,还不忘询问思伽的痛感,控制力度。几分钟之后,再开始拿捏风池xué、肩井xué,在风池xué和肩井xué之间,用空心拳反复碾压轻叩,直过了一刻钟,皮肤明显发红发热,才用掺了醋的热软帕敷在患处,几张软帕jiāo替使用,又是一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