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一揖,“齐王殿下请。” 齐王萧邝不能跪着,站起来,坐在桌旁,太医给他诊脉,望闻问切,太医观其气色,精神状态正常,没什么不妥。 跪倒禀奏,“启禀皇上,齐王殿下身体康泰,微臣没看出齐王殿下有何病症?” 梁帝一指地上跪着的那个低等嫔妃,梁帝自己都不记得宫里有这么个女人,也不算天姿国色。 “给她也瞧瞧。” 太医站起身,给那个嫔妃诊脉,仔细检查一番,也没发现任何毛病。 跪地奏道:“启禀皇上,微臣没看出这位贵人有什么异常。” 顾如约心想,背后陷害齐王的人,下药的剂量算计得很精准。 太医赶来时,这两个人已经瞧不出任何异常。 闻言,已经冷静下来的梁帝,压下的怒火又窜上来,怒不可遏,指着齐王萧邝,“你还有什么话说,有人暗算你?证据呢?是你自己不长进,做出这样龌龊事,朕今日就亲手处置了你这个不孝的逆子。” 说吧,拔出腰间宝剑,朝齐王萧邝砍下去。 这一突变,屋里的人吓了一跳,就在梁帝要砍了齐王萧邝,萧逸撩袍跪倒,死死地抱住梁帝的手臂,“父皇,求父皇饶了大哥吧!” 正好这时,三皇子怀王萧祜和四皇子宁王萧炟赶来,一进门看见梁帝仗剑要劈了齐王萧邝,一起扑过去,三皇子怀王萧祜抱住皇帝的一条腿,“父皇饶了大哥吧,大哥一时糊涂。” 四皇子宁王萧炟叩头,“父皇,事情还没查清楚,儿臣相信大哥不会做这种事,如果冤枉了大哥,父皇悔之晚矣。” 九皇子萧琰跑来,加入到求情的行列。 顾如约站着,看几位皇子表面手足情深真感人,背后却恨不得将对方置于死地真讽刺。 屋里人都跪下求情,梁帝一脸怒气,厉声道;“谁敢给这个逆子求情,跟他同罪。” “皇上!” 一个惊慌的女声响起,门外闯进来一人,一下子扑过来,跪倒在梁帝脚下,众人一看是周贵妃。 周贵妃扯住皇帝的衣袍,哭喊着,“皇上,您不能杀了邝儿,他是您的亲生儿子,邝儿一向懂事,做了什么令您生气的事?皇上,您不能听一面之词,有人针对我母子,预至我母子于死地,皇上……..” 周贵妃话里有话,杨后在一旁不满,“周贵妃,你这话什么意思,邝儿国丧家丧里做出这等丑事,这么多人看见的。” 梁帝气得浑身颤抖,这些人都看见了,自己这个帝王,即便是不宠幸的嫔妃,也是自己的女人,被自己儿子染指,丢了皇家的脸,丢了自己这个皇帝老子的脸。 气得举剑又要杀了儿子,周贵妃死死地扯住梁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高声哭喊,“皇上,邝儿是冤枉的,邝儿他在糊涂也知道关系重大,他府里有妻有妾,什么女人没见过,这明摆着是想害我们娘俩,上次在臣妾宫里挖出的东西,有人要诬陷臣妾母子用厌胜之术,没害成臣妾母子,还不罢休……..” 周贵妃呼天抢地地痛哭,几位皇子求情,更有九皇子惠王萧琰,跟齐王萧邝一母所生,看见兄长获罪,跪地扯着梁帝的衣袖,哭着,“父皇,皇兄不会做出这种事的,父皇平常亏赞皇兄沉稳,皇兄是父皇的儿子,父皇不了解皇兄吗?父皇,您杀了皇兄,冤枉皇兄,掉脑袋以后后悔就安不上了……..” 九皇子惠王萧琰的话打动了梁帝萧淙,砍了头就按不上了,这一番闹,梁帝萧淙从最初的震怒中平复下来, 梁帝萧淙放下剑,余怒未消,眼前事情明摆着,萧邝跟宫妃已经既成事实,这顶绿帽给梁帝戴上了。 气得喘着粗气,“传旨下去,消掉齐王萧邝的爵位,贬为庶民,禁足王府。” 齐王萧邝被软禁了,自此跟储君之位无缘了。 不过捡回一条命,周贵妃失魂落魄中叩头谢恩。 梁帝萧淙朝太监们递了个眼色,太监们把那个嫔妃拖了下去,结果肯定活不成了。 梁帝萧淙对萧逸和顾如约说:“你们跟我来。” 萧逸和顾如约跟在梁帝身后,梁帝出门乘辇,丧礼期间不得乘轿,骑马。 萧逸跟顾如约随行跟在辇车下。 来到御书房,梁帝萧淙挥退左右。 没有看萧逸,却同萧逸身旁的顾如约问:“晋王妃,当时齐王出事时,你跟晋王最先赶到,当时的情景,你觉得有什么异常吗?” 到底是皇帝,梁帝萧淙性格多疑,显然怀疑齐王的事,当着人没查问,皇家的丑闻,已经发生了,不能改变。 顾如约上前一步,“父皇,儿臣到时,仔细观察齐王殿下和哪位贵人,两个人眼神里有迷茫之色,似乎有点问题,皇后娘娘赶到了,儿臣没来及细看。” 梁帝萧淙沉吟,像是自言自语,“看来是有人趁乱,在背后又搞小动作。” 萧逸和顾如约同时意识到,梁帝现在对皇后不信任,此事一出来,梁帝对其他的皇子也产生怀疑。 即使齐王萧邝是冤枉的,谋害之事无凭无据,齐王萧邝难以洗脱罪名。 梁帝萧淙靠在椅子里,看似有些疲惫,萧逸担心地问:“父皇,用不用传太医来,儿臣看父皇精神头不挤。” 梁帝萧淙摆摆手,“下去吧!” 看着二人出去,梁帝萧淙身体前倾,从一叠奏折里拿出一本奏折,这是西南一个官员的奏折,奏折里密保晋王萧逸意图谋反,招兵买马,没有实据。 又拿出一本朝臣的奏章,是参奏晋王野心勃勃,意图谋反,下面压得的几本奏章都是参晋王萧逸的。 西南疫情严重,晋王奏报西南军损失一半,补充病原,晋王已经上奏。 梁帝萧淙疑心重,对儿子笛梵不信任。 处置了大儿子,梁帝萧淙对另一个儿子意图谋反的事动摇了,现在长子和次子都获罪,晋王妃的话,他隐隐觉得对长子一时激愤,处置过重,可能冤枉的长子 所以处置晋王萧逸梁帝犹豫了,不肯又冤枉了一个儿子。 萧逸和顾如约出来,两人离开御书房,顾如约小声说;“殿下,我看齐王这桩案子,不像是皇后所为。” “何以见得?”萧逸问。 “直觉,齐王出事后,皇后第一个时间赶到,如果是皇后所为,皇后应该避嫌,而且皇后到后,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太过明显。” “当然不是皇后所为,皇后现在没有魏王这个左右手,孤掌难鸣,一直以来背后有个人,我怀疑他全盘周密的计划,下一个矛头指向我。” 萧逸站住,左近无人,压低声音说:“朝堂中已经有人针对我,父皇的态度还不明朗,我们可能回不了西南了。” 夫妻一体,福祸相依。 第85章 数九天, 北方气候寒冷, 皇宫里有地龙, 可殿门敞开,寒风灌入, 冷飕飕的,顾如约换上萧逸拿来的厚实的棉衣裤,暖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