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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侍妾 为伊憔悴 2989 2024-05-18 02:33
   银针在月白宫纱灯光线下熠熠闪光,低头瞬间,柳夫人神态温柔娴雅,屋里气氛温馨,顾如约觉得自己一个女人看柳夫人都心动,何况男人,可这么久,没看见萧逸到柳夫人的兰林院。   问;“夫人家是哪里人?那年进府的?”   “我家住松江府,父亲是青浦县知县,我进王府比你早点,有两年了。”   柳氏轻轻地扬起手,银针一闪,用银剪刀把线头剪了,“我父亲把我送进京参选秀女,皇上就把我赏赐给了晋王。”   晋王姬妾成群,前世晋王登基后,几次大臣提议选秀,晋王萧逸都拒绝了。   “殿下为何没立正妃。”   成年皇子搬出宫,建府邸,正妃主持中馈,独晋王府侧妃打理王府内宅。   “这个我确不知是何原因。”柳夫人摇头说。   晋王不册立王妃,皇帝竟然答应。   两人闲聊了一会,顾如约站起身,“天色不早了,姐姐该歇着了,我告辞了。”   “妹妹没事过来坐坐,我闲着无事,说说话打发时间。”   顾如约看到柳夫人脸上隐有落寞,两人处境相同,惺惺相惜。   从兰林苑出来,沉香扶着顾如约,犯愁,“主子,殿下的寿诞,寿礼可怎么办?”   “我的全部家当,仅有几十两银子,留着以备急用。”   主子进府带了一个包袱,里面几件旧衣裳,几十两银子,几样钗环。   沉香绞尽脑汁,提议说:“不然主子也绣一幅绣品当寿礼。”   绣品很考验女红功底。   “我的女红有柳夫人的好吗?寿礼我已经想好了。”   农历九月二十八,晋王生辰,王府大厨房已经准备了三日,晋王这个年纪是不做寿的,晋王府的人私底下给晋王贺寿。   一早晋王萧逸带着姬侧妃进宫,给养育自己的太后娘娘叩头,到中宫,给皇上和皇后娘娘叩头。   本朝以孝治天下,父子兄弟背地里骨肉相残,面上父慈子孝,母子天伦。   掌灯后,晋王府关上大门,府里置办酒席,一干姬妾下人给晋王贺寿。   拥翠居三间房屋里亮着灯,桂香忙不迭地帮顾如约披上斗篷,埋怨,“主子,柳夫人已经走了,其她夫人都早早去了,独夫人去晚了。”   顾如约嘱咐沉香,“把寿礼拿好。”   沉香小心地捧出一个长匣子,这可是主子画了两日,像宝贝一样。   沉香建议主子把画裱上,顶多用去半两银子,顾如约却说没必要,晋王又不会挂在墙上欣赏,估计晋王看了她这幅画没准撕了,烧火了说不定,于是花了几百钱买了个烫金锦盒装这幅画。   “主子,快走,寿宴已经开始了。”   沉香怀里抱着装画的锦匣,桂香提着风灯,主仆三人去秋蟾殿。   秋蟾殿建在水中央,四周挂着无数大红纱宫灯,照得水面波光粼粼,往来彩衣侍女穿梭,像水晶宫一样。   鼓乐声声,正主已经到了。   桂香胆小,“主子,我们来晚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本来没想早去,我们到不到,不耽误寿宴。”   可有可无的人,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去早了,又要跟府里的一干女人们周旋。   沉香抱紧怀里的锦匣,“主子,这寿礼行吗?”   “放心,一会看你家主子的。”   第11章   顾如约进去时,府里的女眷们全都到齐了,殿上女人们的目光都聚焦在晋王身上。   顾如约庆幸,没人注意她来迟了。   正要溜边到自己的席上,不提防上座的萧逸一转头,看见她,顾如约头一低,悄无声息地落座。   心想,今日乃萧逸寿日,萧逸大概也不会跟自己计较。   瞟了一眼案上堆满了寿礼,皇家泼天的富贵,金银珠玉,玛瑙翡翠乃寻常之物。   董月娇正献上一尊紫晶仙人,紫晶仙人在大殿上璀璨烛火映照下,晶莹剔透,通体是醉人的紫色,这样大块的紫晶原石却不多见,委实是一件宝贝。   梁凤锦也不甘示弱,献上一件金黄江绸貂皮氅衣和一个玉带扣,娇滴滴,“婢妾寿礼没什么出奇,殿下莫嫌弃礼物菲薄,婢妾穷,比不得其她姊妹。”   “锦儿的一番心意,本王怎能嫌弃。”今晚的萧逸很温和。   顾如约看见锦匣里一枚和田玉螭纹带扣。   梁凤锦心思巧,这个寿礼比别的东西适用,玉带扣随身携带,氅衣穿在身上,每每看到晋王就能想起她。   在梁凤锦献上寿礼后,柳夫人亲手把绣品呈上,是一个精巧的桌屏,苏绣是双面绣,薄透的月白绢绣着松鹤延年,绣工上乘,江南手艺最好的绣娘也不过如此。   高升接过,呈给萧逸,萧逸拿过去看看,赞道;“不错。”给高升,“摆书房里。”   柳轻罗惊喜,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   晋王府人人皆有贺礼,下人都凑了份子钱置办了一份寿礼呈上。   最后只剩下顾如约。   姬侧妃含笑问:“顾妹妹送殿下什么寿礼?”   顾如约正好放下箸,拿过侍女端着的银盘上的湿帕擦擦手,谦逊地说;“婢妾不敢跟侧妃夫人们比肩。”   接过沉香抱着的长锦盒,走到萧逸桌前,跪下把锦盒呈上,“婢妾不才,为殿下贺寿特意画了一幅画。”   萧逸接过,顾如约退回座位。   萧逸拿着锦盒没急着打开,看了看,问;“这锦匣花了多少银子?”   顾如约比量一个巴掌,萧逸长音问:“五十两银子?”   顾如约摇摇头。   “五两银子?”萧逸挑眉。   殿上所有人都看着顾如约,等她回答。   顾如约举起右手,左手从中砍了一下,“打个对折。”   “打几个对折?”萧逸噙着笑,揶揄地问。   还是晋王懂自己,顾如约挤出笑,“二十五文钱。”   女眷们忍俊不住,掉过头,拿绣帕掩嘴吃吃地笑。   顾如约认真地看着萧逸,“殿下方才不是说不嫌弃,这是婢妾的一番心意,殿下不看看画作。”   萧逸打开匣子,姬侧妃凑过去看,“臣妾看看这幅画出自哪位名家之手。”   顾如约认真地说:“是婢妾自己画的。”   萧逸这回没故意拖延,立刻把画展开。   画面上是一个蹁跹女子,手里捧着寿桃。   萧逸的目光定住,盯着这幅画良久没有移动。   姬侧妃见这画作笔锋细腻,女子脸上细微的表情,衣裙的褶皱都看得很清楚,竟是顾如约自画像,且绘画手法甚高,微微惊讶。   “顾妹妹这是毛遂自荐。”   这话有点酸。   暗想,顾氏的父亲是个穷酸秀才,看来民间埋没不少人才。   几位姬妾争相过来看,待瞧见画都脸色不善,顾如约这是变相把自画像送给晋王。   顾如约没抬头,感到芒刺在背。   萧逸卷起画,交给身旁的高升,“好生收着。”   王府里的乐师弹奏祝寿的曲子,姬妾们跪贺,齐声唱喏,接着王府下人叩头给晋王拜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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