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出身高贵,与生俱来的威仪,不怒自威,顾辞在萧逸面前拘束。 顾辞爬起来,顾如约捡了一个土豆,交给沉香给顾辞剥皮,顾辞说;“我自己能剥皮。” 怕土豆烫手,拿一张树叶垫着,顾如约给顾辞,顾辞小手剥土豆皮极快,不怕烫嘴,狼吞虎咽地几口吃下肚。 萧逸看着,蛮喜欢,“这小子是块好料,回去后先找个师傅教授。。” “嗯” 顾如约答应,她没想到萧逸这么痛快地接纳了顾辞,萧逸为人清冷,好像不太喜欢孩子,原以为要费一番口舌。 萧逸递过来一穗苞米,顾如约接过苞米,看侍卫和顾辞手里拿着烤熟的苞米 放在嘴边啃,她用手把苞米拨粒放在嘴里吃。 看容安吃得很斯文,容安是大家公子哥,世家的礼仪规矩,从小养成的习惯。 扫见辛驳一个人坐在离群地方,啃苞米,自从桂香死后,辛驳不接近人,也没见他笑过。 一只大手伸过来,顾如约低头看,萧逸手掌心里剥开的苞米粒,倒在她手心里,顾如约感激地瞟了他一眼,人多不好说什么。 这一眼羞涩妩媚,萧逸伏在她耳边说;“今晚住店。” 住店的意思,顾如约理解了,面色绯红地朝四周看看,怕旁边的人听了去。 萧逸含笑看着她,他就说住店,顾如约便紧张得什么似的,不由好笑。 众人吃完土豆和苞米,继续赶路。 顾如约吃了两个烤熟的土豆和一穗熟苞米,吃撑了,依偎在萧逸身边,萧逸低头看,她就像喝饱了慵懒嗮太阳的小喵咪。 水润的樱唇微微翘起,很满足的样子。 伸手摸她的脸颊。 顾如约想起一件事,问;“殿下把欧阳先生藏身何处?背后之人神通广大,被他们发现藏身地点,拼命营救或者杀人灭口。” 萧逸干净修长的手指刮着她粉白水嫩的脸颊,“如果不故意泄露欧阳先生关押地点,上天入地他们都找不到,更别说营救。” 萧逸凑近顾如约耳边,说了几句话,顾如约频频点头,“这一次他在劫难逃。” 萧逸一个手指勾着她一缕秀发把玩,“如约,你在侯府住了月余,容安竟然瞒着本王。” 顾如约倏地转过头,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两下,“是我没告诉容公子我住在侯府。” 萧逸忙道;“如约我没别的意思。” “我病了一场,镇西侯把我交给他的如夫人照顾,殿下可记得,去年我去庙会救下一个男孩,就是施宗彦的庶子,这个男孩就是这位如夫人生的,我病中他的如夫人尽心竭力的照顾我,我昏迷了两日,人事不省,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魂魄流落异乡。” 萧逸突然打断她,“不许胡说。”拥着她,“如约,你要一直陪着我。” “嗯。”顾如约的手臂环住他的腰身。 顾如约隐去薛贞柠下毒一事,说了萧逸以为自己诋毁薛贞柠,两人微妙的关系,由顾如约嘴里说出来,让人多想。 萧逸内疚,声音低下来,“如约,我很后悔答应你来西北。” 差点失去了她,萧逸想起来就后怕。 顾如约靠在他胸前,声音软糯,“殿下,术士给我看过相,日后泼天的富贵。” 萧逸笑了,知道顾如约故意说的,顾如约很善解人意。 黄昏时分,容安在马车旁说;“回殿下,前方到了陈州城。” 马车传来萧逸的声音,“今晚在陈州城住宿。” 晋王一行人昼夜赶路,人困马乏,陈州城比较繁华,街边隔几百米便有一家客栈。 容安打前站,找了一家城里高档的客栈,客栈前后几幢二层楼。 客栈掌柜的把一幢楼的客人另做安排,整幢楼晋王等人包下,客栈掌柜的不知道是晋王驾到,以为家财万贯的富家公子,带着一群仆役。 一路上风餐露宿,容安在酒楼里叫来酒菜,大家在饭堂用过晚膳,各自回房歇息。 沉香了解王妃的习惯,让侍卫抬水,备晋王和王妃沐浴。 顾如约看客栈的两个伙计抬着一个大号的新木桶,这硕大的木桶两个人沐浴都够用。 对两个伙计说;“再抬一个木桶来,一个放在屏风里面,一个放在屏风外面。” 过一会,两个伙计又抬了一个小一号的新木桶,放在屏风外。 顾如约在屏风里沐浴,萧逸在屏风外沐浴。 客栈这个房间是个套间,伙计拿来新床单被褥,财大气粗的主不敢怠慢。 沉香铺床,把房间里外拿清水擦了一遍。 夫妻二人中间隔着屏风,萧逸坐在木桶里,透过薄薄的白娟,影影绰绰看见顾如约露出水面光洁的背,和圆润的香肩,半天移不开眼,拿一条搭在浴桶边的帛布,混乱地擦了身体,迈步出了浴桶,披上浴袍,朝里屋走,回头催促道;“快点,如约。” 顾如约假装没听见,怕萧逸等着急,又来催促,从浴桶里出来。 沉香给她披上浴袍,招呼侍卫把水倒了。 顾如约进门回身把房门轻轻闩上,屋里桌上一盏灯亮着,顾如约吹熄了灯盏,适应一下屋里的光线,摸黑爬上床。 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萧逸翻身而上,双手支在她身侧,两人鼻尖碰上,暗处萧逸双眸明亮,含笑的声,揶揄道;“如约,我们是正经夫妻,搞得跟偷情似的。” 两个人半年没在一处,客栈的老木床吱吱嘎嘎响,夜深人静听得格外清晰。 京城,总管太监吴良赶往西山,传皇帝口谕。 高升听侍卫来报,宫里来人了,正朝山上走,暗道一声,“坏了。” 晋王离开西山,刚走了三日,皇帝就知道了,高升急得满地乱转。 总管太监吴良乘坐小轿上山,有小太监站在一排房屋前高喊,“圣上有旨,晋王殿下接旨。” 高升不得不走出去,总管太监吴良傲慢,拱拱手,“高公公。” 高升恭敬地回礼,“吴公公。” 吴良心里明镜似的,却故意拱拱手,“请晋王殿下,皇上口谕。” 高升硬着头皮,“晋王殿下在寺院,已经闭关,静修佛法。” 吴良当然不信,“晋王殿下真有佛缘,闭关打坐,静修佛法,但不知这闭关要多少日子?晋王殿下已经闭关了多少日子?还有几日才能出关?” 高升急忙说;“殿下刚闭关不过三日,闭关二十一日。” 高升想二十一日晋王总回来了吧。 “既然这样咱家回去禀明圣上,看圣上之意。” 吴良带人下山,回京复命,回皇宫跟梁帝说了晋王闭关静修佛法。 “静修佛法?”梁帝萧淙半信半疑, 吴良道:“侍候晋王的太监高升说了,晋王刚闭关三日,闭关二十一日。” “还有十八天出关。” 梁帝萧淙生性多疑,平常对几个成年皇子多方试探考察,皇长子齐王和次子魏王让他失望,除了皇四子宁王萧炟,脾气直,火爆性子,他不防,其余的几位皇子,他都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