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约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聚精会神听的陈承忠和余平,魏成玉未出阁,事关魏成玉的名节,二人知觉 ,往后退了两步,顾如约压低声音说;“七皇弟果然跟魏姑娘在一起,躲在一个门里说话,我路过发现了。” 萧逸对自己七皇弟跟魏姑娘的事也有耳闻,毕竟是儿女私情,外人不好说什么,萧逸握着她的手,“你当魏姑娘的面,把暐弟叫走了?” 顾如约白了他一眼,嗔道;“我能那么不懂事吗?让暐弟和魏姑娘没脸,下不来台,我就跟沉香大声说,几位公主恼了,要着人绑暐弟去洞房,他们听见,自然就吓走了。” 萧逸看她的小红嘴,娇艳欲滴,极其诱人,不由自主地突然亲了一下。 顾如约吓了一跳,急忙躲,看萧逸身后的陈承忠和余平,二人干咳两声,别过头。 顾如约羞得垂头,萧逸像没事人似的,问;“后来呢?” 顾如约不能因为庆王这点私情找自己。 顾如约撩了一下散落的秀发,“七皇弟回洞房里,我想等一会回去,免得七皇弟尴尬,正要走看见一个人,从我前面掠过去,身手敏捷,像是习武之人,他过去后,地上留下血迹,我跟沉香沿着血迹寻到花园里,血迹在进了花园就没了。” 顾如约看着萧逸,“我跟沉香在花园里找这个人,翻遍了花园没看见他,看见慧庆公主来花园,我离开洞房时,慧庆公主是在洞房里的,我觉得不对,跟踪她,到了一处重楼,她就不见了。” 萧逸插嘴问;“花园重楼在何处?” 花园有好几处重楼。 “好像紧靠西边,我记了名字,叫镜花楼。” “好” 萧逸赞了句,顾如约心细如发。 顾如约接着说;“我跟沉香等了半天,没见慧庆公主,就又在附近找,看见慧庆公主在一个亭子里等人。” 顾如约顿住,犹豫着说不说出二哥,如果不说,万一影响萧逸的判断,说了她总觉得这其中关系重大,怕二哥牵连进去。 “等什么人?” 萧逸瞅着她问。 “顾仲方。” 顾如约还是说出了出来。 又道;“后来她们分开了,顾仲方走了。” 看似什么都没发生,但这一晚上看见的,顾如约总觉得有点联系。 她又想起说;“慧庆公主脚崴了。” 萧逸却突然问;“你看清那个人长什么样了吗?” 顾如约回想,那个人经过时太快,说;“天黑看不清,他一闪就过去了,我看背影颀长清瘦,侧脸我有点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一旁的陈承忠说;“殿下,这个人就是被我们打伤逃走的那个人,如果我们不是事先埋伏,伤不了他,他落入我们设下的圈套,还能逃走,此人武功高强。” 萧逸说:“今日是七皇弟的喜日子,不能声张,别把事情闹大。” 对陈承忠和余平说;“搜查庆王府,别惊动人。” “是,殿下。” 两人领命出去。 二人出去后,萧逸握住顾如约的双肩,“如约,我不是嘱咐过你,待在新房,别出来,现在朝廷局势很乱。” 顾如约望着他,“你上次遇刺,我担心有刺客对你不利。” 萧逸揽过她,抱住,“如约,我没事。” 我是担心你。 二人出了偏厅,萧逸派暗卫保护顾如约回新房。 顾如约走后,一乘大轿前呼后拥离开庆王府,慧庆公主脚崴了,先离席回公主府了。 萧逸站在前殿廊芜下,廊庑下悬着无数带喜字的红灯笼,红光晕染他绝美的五官,身上的锦袍光华如水。 陈承忠和余平走过来,二人到近前,陈承忠小声说:“殿下,属下搜遍了庆王府,没有找到那个受伤的人。” 余平问;“殿下,属下再去仔细搜搜?” “不用了,这个人已经不在府里了。”萧逸淡淡的声音道。 “殿下怎么知道?”余平问。 “本王猜的,走,我们去一趟镜花楼。” 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跟在晋王身后去镜花楼。 顾如约跟沉香回洞房时,正好赶上庆王萧暐和庆王妃傅念卿喝交杯酒。 众人起哄,傅念卿害羞,萧暐倒是痛快,好像完成任务了事。 新郎新娘并肩坐在喜床上,彼此并不亲近。 顾如约倒看这一对很般配。 明敬公主萧荣华嚷着,“我们去喝喜酒了,别耽误新郎新娘洞房花烛。” 萧荣华把看热闹的人都撵走了。 两位公主和几位王妃出来。 萧荣华命令门口的太监,“不许放庆王出来,庆王如果走了,我拿你们是问。。” 门口的太监笑说;“是,公主,今夜洞房无大小,奴才们不怕得罪庆王殿下。” 安和公主萧元华和明敬公主萧荣华在前面走,身后的宁王妃突然问:“好半天没看见宝贞,宝贞去哪里了?” 安和公主萧元华说;“可是真的,宝贞不声不响去哪里了?也不说一声。” 明敬公主萧荣华说;“别是她自己偷着喝酒去了。” 顾如约没吱声。 众人离开新房,新房窗下几个小太监蹲在哪里听房。 顾如约走在最后,无意中回头看一眼,转过头,又掉头看向新房右侧,院墙阴影处,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一个人影站在那里,是魏成玉。 顾如约有点同情她,跟在几位公主王妃后面,朝花厅方向走,王府花厅摆下喜宴,招待女眷。 走了一段路,顾如约回过头看,新房的灯熄了,墙根下的人影还站在那里,魏成玉望着新房方向看。 两人一旦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从庆王府回去的路上,顾如约跟萧逸坐在马车里,问:“七皇弟喜欢魏姑娘,父皇赐婚时,七皇弟就没争取一下吗?” 这句话正是魏成玉问萧暐的,她没有听见萧暐的回答。 萧逸没想到顾如约也有婆妈的时候,这可能是女人的通病,说;“父皇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得了,暐弟跟父皇说了喜欢魏姑娘,被父皇当场拒绝。” 梁帝刚愎自负,儿女的幸福在他眼里不值一提,这样的人不懂什么感情。 顾如约联想到梁帝身上,问:“先后为何被打入冷宫。” 提起先后,萧逸有些怅然,“当年皇祖指婚,父皇和先后性格不合,其中又有别人谗言。” 别人谗言,一定是杨皇后,杨皇后当年很得宠。 顾如约脱口而出,“父皇未免太过狠心了。” 说完,瞅瞅萧逸,吐了下舌头,“我失言了。” 梁帝毕竟是萧逸的父皇,不该当着儿子的面说人父母的不是,梁帝也是自己的公爹。 萧逸摸着她的头,“先后性情刚烈耿直,不适合后宫。” 顾如约问;“先后被关了十几年,父皇就没有一次心软,动过把先后放出来的念头?” 萧逸摇摇头,“我从小长在皇宫,进冷宫的嫔妃,没有几个能活着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