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放下包袱,等客栈伙计来送水,等了半天,也没人来送水。 沉香出去,过一会提着一铜壶热水进来,抱怨,“住店给店钱,没人招呼,奴婢看灶间灶上坐着一壶水就拿来了。 倒水在铜盆里,兑好水,顾如约洗脸,顾如约洗完脸,沉香换水,顾辞洗手。 顾如约吩咐说:“把剩下的热水给容公子送去。” 沉香提着热水壶去隔壁容安的房间。 回来说;“容公子问王妃,晚膳去街上吃,还是买回来吃。” 顾如约想了想,“在街上找一家饭馆吃。” 她觉得这个客栈蹊跷,想仔细观察一下四周有没有什么异常。 顾如约走出房门,看见东厢房亮着灯的屋子走出两个男人,廊檐下灯照着两个穿粗布长袍的男人,远行商人的打扮。 这条街有几家饭馆,容安等人进去,小饭馆坐满了。 顾如约看见门口又进来两个人,是跟她们住同院的两个商人。 就坐在顾如约旁边的桌上,两个人也是来吃饭的。 等上饭菜的功夫,容安搭讪,“你们是那日来投宿的?” “下午来的。” “你们常走这条路吗?” “一年走两回。”一个年长的客商说。 “客栈冷清,没什么人住宿?” 年长的客商说:“从前住这家,客人不多,可没这么冷清。” 容安跟客商的对话,顾如约听在耳中。 吴桐县小,也是进京的必经之路,街上就两家客栈,竞争不激烈,如此萧条,生意不景气,顾如约不免怀疑。 她跟容安对视一眼,两人的想法一样。 吃完晚饭,算了饭钱,顾如约一伙人离开,那两个客商还在喝酒。 顾辞靠近顾如约,小声说;“姐,我听到客栈掌柜一家三口要逃走,说等咱们都睡下了,悄悄地离开。” 顾如约摸着顾辞的头,“好孩子,还听到什么了?” “听掌柜的跟娘子说,这伙人杀人越货,杀红眼了,咱们跟着吃挂落。” 容安说;“一定有有人威胁他,掌柜的害怕,要跑路了。” 走进客栈的门,前台没看见掌柜的影子,连伙计的影子也没看见。 容安跟顾如约对视一眼。 顾如约带着沉香和顾辞回房间,容安带人东西厢房挨个房间检查,看是否藏着人。 过一会,容安上楼,顾如约听见楼梯传来的脚步声,走到门口,容安经过,小声说;“没发现人。” 没有埋伏在客栈里,一定在客栈附近,说不定正监视她们一举一动。 顾如约听见楼下说话声,探头看,那两个商人回来了,走进东厢房的一个房间,容安小声说;“他们住的房间检查了,他们就是普通的商人。” 二更天,客栈楼上房间的灯熄了,只有楼下廊庑下的风灯燃着,发着暗淡的黄白的光。 不久,几条黑影贴着墙壁摸黑上楼,贴在房门口,听了一会。 这时,又有几条黑影出现在楼梯的另一侧,两下里汇合,其中一个黑影一挥手,房门嘭地一声被撞开,冲进屋里。 一个黑影冲到床前,扯开床帐,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床上空空的,喊一声,“不好,上当了。”中了埋伏。 还没等他喊撤,轰隆一声巨响,天棚露出个大洞,□□齐发,这伙人没反应过来,有几个杀手应声倒地。 剩下的几个杀手一边拨开密集的□□,一边朝房门方向撤退,还没窜到门口,从房门□□来□□,又有几个杀手被□□所伤。 容安喊;“留个活口。” 留在门外的杀手也已经被容安解决。 点燃灯盏,屋里一下亮了,容安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杀手,有几个负伤,没有死,咬毒自尽。 顾如约出现在门口,走进来,看一眼地上杀手,说:“这些杀手都是死士,灌了哑药,被抓到宁死不招。” 容安蹲下查看,想从杀手身上找到点线索。 没发现什么,从一个杀手怀里摸出一张纸,看是一幅画像,容安拿着画像,抬头瞅一眼顾如约,顾如约探头看,杀手身上的画像,正是自己。 第104章 容安看着画像, 说;“他们是冲着王妃来的, 他们抓到王妃, 拿王妃要挟晋王殿下。” 如果自己被他们抓住,萧逸将处于被动。 这时, 暗卫把客栈伙计带来,伙计想跑,被容安的派的暗卫给抓回来。 年轻伙计吓得哆哆嗦嗦, 进门一眼看见屋里地上躺着的杀手,直往后退,结结巴巴,“客官, 不关小人的事, 这伙人拿东家的娘子和孩子要挟东家。” 顾如约问;“这伙人来了多久?” “昨日来的。” 顾如约看容安,“他们提前得到消息, 在此等候我们,算准了我们住这家客栈。” 县城里两家客栈, 容安说;“也许另外一家客栈也被杀手控制。” 吩咐侍卫, “搜查另外一家客栈, 有可疑之人带来。” 侍卫们快速到同一条街上的另一家客栈,天晚了, 另一家客栈, 除了门口的红灯笼, 客栈里窗户上没有灯光。 数条黑影动作迅速的包围了这家客栈。 不消片刻, 静夜中传来打斗之声。 容安把伙计放了, 伙计吓得连夜收拾东西,回了老家。 顾如约看着暗卫们往外抬尸首,说;“他们已经发现我们的行踪,这里不能住宿了,前边的路上可能还有杀手拦截,他们拿着我的画像,很容易发现我们,我跟一个奇人学了点易容术,现在派上用场了。” “都听王妃的。”容安道。 顾如约低头看自己穿戴,容安的穿戴十足像富家公子,说:“我们先找衣裳换上。” 两人先去客栈掌柜夫妻住的卧房,掌柜的夫妻已经逃走了,走得匆忙,带上金银细软,房间里的其它东西,原封不动。 卧房里炕上并排摆着两个红木箱子,一把大铜锁。 顾如约对容安说:“找斧头砸开锁。” “不用那么麻烦。”容安上前,一手握住锁,微微一用力,生生把铜锁掰开了。 顾如约心里叫好,容安看似清雅之人,这个掰开锁的功夫,不是一般习武之人能做到的。 箱子打开,里面都是衣物,顾如约挑了一身粗布衣裳扔给刚进来站着看的顾辞,“这身好像稍小点,你试试看。” 又找了一身粗布衣裳给容安,“掌柜的个头跟容公子差不多,这身衣裳应该能穿。” 翻出掌柜的娘子的两身衣裙,自己跟沉香的。 顾如约出门一般是扮男装,穿男装猛一看,发现不了,但细看,就能瞧出破绽。 顾辞脱掉自己的绸衣裤,换上粗布衣裤,“王妃姐姐,我们为何要换上粗布旧衣裳。” 顾如约往身上套掌柜的娘子的半旧靛蓝裙,“前边的路不安全,我们扮成一家人,我跟容公子扮成夫妻,顾辞扮成我们的儿子,沉香是丫鬟,一家四口,不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