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替皇上做了主,高喊;“皇上赏贞常在!” 魏楚站起身,谢赏。 坐下后,周舜华看着她,问:“贞常在的琴声很震撼,师从何人?” 魏楚忽地想起,周舜华熟悉李业,自己的琴是李业教的,她疑心了。 她为自己欺骗隐瞒惭愧,说;“我们府上曾经请过琴师,宫廷乐师指点过我。” 周舜华似乎半信半疑,魏楚和她几次接触,发现周舜华心思敏感细腻,怀疑一旦开始,轻易消除不了。 有些后悔,如果自己挑一个别的才艺,可是自己无论表演什么才艺,都有李业的影子,师从李业。 梅答应精心准备了一段歌舞,孔惠妃和裴贤妃打压梅答应,没给她机会表现。 裴贤妃后悔让贞常在出了一回风头,梅答应可不能掉以轻心了。 梅答应干着急,被惠妃和贤妃压着,不让她出头。 宫廷乐师演奏,都是助兴喜庆的曲子,宫女歌舞。 酒酣耳热,诸王有弹琴,有吹箫,皇家子嗣都多才多艺。 魏楚酒足饭饱,托着腮欣赏。 夜深,寿宴散了。 严太后开口,“皇上今高兴,多喝了两盅,容贵人,你扶皇上回宫。” 孝章帝不能当众驳了太后的面子,携了严姝回乾清宫。 孔惠妃、裴贤妃干看着,心下不服。 太后发话,无人敢说什么。 太监王宝替皇上脱掉靴子,宽衣。 李业看了一眼王宝,王宝知道皇上是清醒的。 严姝沐浴后,透过帷幔,看皇上已经躺在龙床上,皇上似乎喝多了。 偷偷把香炉里的龙涎香换了,香气丝丝缕缕从帷幔织孔飘入帐子里,待香燃了半截,严姝钻进帷幔里。 魏楚走回玉清宫,已经亥时初刻了。 沐浴上床,舒舒服服地睡觉。 景秋关了门,熄了宫灯。 魏楚快睡着时,听门外王宝的声音,“贞常在!” 景秋刚下地要去开门。 李业已经走了进来,景秋忙躬身退了出去。 李业像回家一样,脱掉外衣,上了床,躺在魏楚身旁,搂过魏楚,就像在榆关镇时一样。 魏楚困意上来,说话没过脑子,“容贵人呢?” 李业低头咬她的唇,“不想朕?念着容贵人。” 魏楚被他咬疼,推他,“属小狗的。” “你敢骂朕是狗。” 又在她裸露光洁的香肩咬了一口,在她耳边低低地说:“算你还有心。” 魏楚闭着眼说;“皇上怎么来了?” 李业居高临下,“为何谎称有病,撤了绿头牌?” “皇上有这么多女人,我一个小小的常在,可有可无。” “嫌位份低,今晚多来几次,多一次朕把你的位份往上晋一格。” “不,嫔妾没那个意思。” 魏楚缩着身子。 “你消极怠工。” “没有我,皇上也没闲着。” 李业轻笑一声,说:“吃醋了,朕看你太闲了,买通内务府的人买吃食,下水捕鱼,过得有声有色。” 两人的脸对上,呼吸相闻,魏楚张嘴,碰上李业的脸,“湖里的鱼是皇上放的?” 李业蹭了蹭她的小鼻子,“朕若不放鱼,怕你那日又掉水里了。” “我会水,是春喜不会水,我是救春喜跳湖里的。” “这个狗奴才,明日让他去领罚。” “我困了,想睡觉。”今晚魏楚喝了不少果酒。 睡着了,更方便行事。 李业在她小红嘴上啜了一口,“朕白养你,今晚就都补上吧。” 魏楚吓醒了,花容失色。 李业看这张惊慌的小脸,轻笑,舌尖探入她的口中,一股清淡的甜香,魏楚想起说宫里砌灶的事,还没说,就被李业弄得头脑晕眩起来。 到底受不住李业的撩拨,主动迎合。 两人折腾到后半夜,李业下了火,搂着魏楚满足地熟睡了,魏楚一点力气都没有,头脑却清醒,困意全无了。 暗想,李业每次都像素了很久,得宠的妃子没有满足他。 第66章 ◎他要抓住魏楚的手,没有抓住◎ 京城别院, 床上躺着的女子面色煞白,满脸冷汗,脸颊贴着几缕乌黑发丝, 中衣被冷汗浸透, 像水洗的一样, 呼吸渐渐微弱,看清女子凄美的脸,是魏楚。 无底的黑暗, 睡梦中的李业心往下沉, 他要抓住魏楚的手, 没有抓住, 魏楚滑向深渊。 心脏重重地砸下去, 李业一下醒了, 四周黑暗,噩梦中可怕的心悸, 心脏跳得沉缓,他伸出手, 摸到魏楚, 绵软温热的身体,他的心脏慢慢回血。 适应了帐子里的昏暗,魏楚正躺在他身旁, 睡得香甜, 这一切都是梦,梦境太过真实。 他搂着魏楚, 紧紧地, 魏楚睡梦中大概感到不适, 挣了几下, 他没放开,魏楚放弃了,老老实实地被他抱着。 心脏无序地跳动。 四更天,李业起身,把被子给魏楚往上拉了拉,魏楚睡觉时经常蹬被子。 外间,景秋早已经起来了,皇上每日固定的时辰起,太监们准备好热水,李业洗漱后,太监为他穿上龙袍,系上玉带,玉带垂落玉佩,络子是魏楚打的。 隔着屏风,李业看一眼帐子里魏楚正酣睡。 走出殿门,王宝跟在身后问;“皇上,记不记?” “不记”内务府不用记录。 他算了下,魏楚背着自己进宫前服用了避子汤,长效的,半年内不会怀孕,尚未到半年。 乾清宫偏殿 严姝不敢睡实,天快亮时,就醒了,偏殿里只有一盏宫灯亮着,光线很暗,帐子里一团黑暗,身旁的皇上还睡着。 昨晚皇上看自己的眼神,完全迷住了,急不可耐,皇上同上次判若两人,看来是姑母给的香起作用了。 趁着皇上没醒,严姝蹑手蹑脚地下地,把香炉里的残香收拾干净,不落一点痕迹。 悄悄爬上龙床,刚想躺下,突然,皇上口中喃喃道:“美人” 严姝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皇上说梦话,抚着胸口,心扑通扑通直跳。 五更,初夏天已经大亮了,严姝裹着斗篷,太监扛着送了回去。 严姝坐在妆台前的绣墩上,一夜雨露滋润,艳若桃李,摸着自己发烫的脸,皇上痴迷她的酮体,爱不释手。 回想第一次侍寝,她不敢直视皇上,皇上的凤眸如深潭寒凉,令她从头冷到脚,冰冻一般,取出龙涎香,看了一回,仔细收好。 魏楚睡到日上三竿,隐约听见门外说话声,好像是梅答应的声音。 忽地坐起,被子滑落,低头看雪白的□□斑斑点点可疑的暗红,吓得忙掩住胸口,怕梅雪兰冒冒失失地闯进来,赶紧寻中衣穿上,领口扣子系好。 拿菱花铜镜照了照,没有什么不妥,这才走了出去。 添香见她出来,说;“主子醒了,奴婢们没敢打扰主子。” 梅雪兰看看她,“姐姐才睡醒?” 昨夜李业过来,天不亮又走了,没惊动玉清宫的人,只有景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