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这黄蜂忽长十倍大嘴,惊到众人,一时灵堂里呼喊哭叫,逃跑四窜,“妖怪呀!是妖怪!” 黄蜂横了一声,转头又将李遂整个吞下。陆渐阳护在李遂身边,黄蜂一个不小心,将陆渐阳也吞了。接着,黄蜂将陆渐阳吐出来,吞着晓绿和李遂,扬长飞去。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鸡年快乐,万事如意。 之前的留言太多,我想一一回复,但是可能会比较慢,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第二十二章 黄蜂怪们飞回洞府,千蝇万蚊出来迎接,嗡嗡闹成一片,纷纷叫道:“大王们回来了!” 这几只黄蜂怪首哼了几声,算是应答,径直潜入洞府最深处囚牢处,张嘴伸舌,将李遂和晓绿依次吐出来。 李遂先落地,他脸肿着,眼睛却还看得清楚,眼见黄蜂怪吐出一只晓绿蜂,落在他身边。绿蜂折伤了翅膀,扑腾挣扎,不一会儿,化作人形,竟是随他和陆渐阳回凉州的晓绿姑娘。 黄蜂怪们临走前吩咐小妖,“这个凡人好生看管,不要伤了他性命。这只绿蜂,给我立刻化了修为炼丹吃!” “好的好的,一定孝敬大王!” 李遂闻言,立即出声,“你们不可以动她!若是动她,我也不活!” 黄蜂怪蹙眉,遂绕过晓绿。 重牢深锁,小妖们看守在外。晓绿挣扎着爬起,此刻她妖身人身已俱被李遂得知,便没了避讳,直接对他说:“谢谢你救我。”本来晓绿还想说“你也不是那么讨厌”,但终究止住。 李遂点头,问道:“我记着渐阳也被吞了,怎么没见他?” “你肉眼瞧不着,那些黄蜂后来将陆公子又吐出来,才离开王府的。” 李遂听完,竟有了笑意。 晓绿心想这人是不是傻,便问他,“你笑什么?” “渐阳无事便好。” 晓绿心头一动,过会,又害怕被陆渐阳知道她是妖怪。晓绿嘱咐李遂,“唉,你别把我是女妖的事,告诉陆公子。” 李遂想了想,答应道:“不会。滋——” 晓绿本能地关切,“怎么了?” 李遂用手指摸了下脸颊,更痛,他赶紧将手移开。晓绿这才注意到李遂的脸红肿鼓胀,样子丑陋滑稽。她忍不住嘲笑他,“哈哈,你的脸肿得像猪头!” 李遂没好气,“还不是你们这么蜜蜂蛰的……” 晓绿反驳,“我可没蛰你。”她话不饶人,继续道:“话说,喂,刚才府中黄蜂袭来,你应该赶紧跑啊,怎么不跑?”跑了就不会被蛰成猪头了。 李遂道:“我身为一府之主,遇险理当担着,怎能脱逃。倒是你,怎么也没跑?” 晓绿白了李遂一眼。接着,她想坐起来,却发现伤重的两臂仿佛不是自己的,怎么也坐不起来。两只腿也伤,不听使唤。李遂靠过来,将她扶起,突然问道:“你该不会是钟情渐阳吧?” 不知是被李遂戳中了心思,还是李遂靠着晓绿太近,他温热的气息全扑在她脸上,晓绿的心扑通扑通跳。 李遂变本加厉,“你耳根红了。” “妖、妖红耳根,能跟人红耳根一样吗?”晓绿辩解道。她因心慌来气,“喂你这个人,真是无理取闹!方才觉着你救了我,还不是那么讨厌,现在想来还是讨厌!” “你讨厌我?” “你第一天知道?” 李遂和晓绿又斗起嘴来,你一言我一语,互不想让,比起从青鹿山回凉州一路上的斗嘴,有过之而不及。 斗完了不分胜负,李遂和晓绿皆口干舌燥,加上之前本就疲乏受累,两人靠着墙上,相距不远,先后睡去。 晓绿先醒的,睁眼发现自己的脑袋依偎在李遂肩上,甚觉尴尬。晓绿悄悄去偷看李遂,发现他还睡着,她赶紧将脑袋移开。 晓绿一动,李遂就醒了。 他醒来凝视晓绿,二者皆有数秒的尴尬。 晓绿打破沉默,问李遂,“你知不知道是谁抓了你?之前在灵堂上听你提及,府里有人养蜂?” “二娘养蜂,但她散淡不争,应该不会害我。三娘贪利,我原以为是三娘,现在看来不是。”李遂顿了一顿,继续道:“二、三娘都是正常人。” 晓绿追问:“那你知道是谁害你吗?难不成你结仇了什么妖怪?” 李遂摇了摇头,没有再出声。可晓绿看他的神情,总觉得他知道是谁干的,晓绿不甘心且多话,便又道:“喂,给我讲讲你家吧,那个凉王府。” 李遂开口,缓缓道来,“你可听过,我们大敖国的一首童谣?” 晓绿张口正要猜,李遂已自问自答,念了出来,“‘大敖大敖国运昌,风调雨顺事事旺。天下太平龙凤祥……” 晓绿自然而然接下去,道:“唯有一事怪凄凉。万岁得男不得女,年年只有皇子降。皇子麒麟命不长,嗷嗷待哺转眼亡。’”。这童谣晓绿听过好多次,嘲讽当朝皇帝子嗣不长。 晓绿接完话,一脸疑惑,问李遂,“所以说,你是当朝皇帝遗留在外的,活下来的皇子?” “胡扯!”李遂没好气地训斥她,“你这是怎么理解的?” “很说得通啊,因为你身体不好怕你早夭了,所以家人把你送上青鹿山……” “哼!”李遂无奈,向晓绿解释,“陛下是我的皇叔,我的父亲,是前任凉王!” “哦。”晓绿嘟嘴,知道了,他干嘛吼她。 “我父王生性风’流,妻妾众多,却似乎也中了这一代大敖皇族人丁单薄的诅咒。陛下的娘娘们,诞下皇子,惋惜早夭。父王的妃子们,莫说王子……郡主也不见出生。但我父王,同陛下有些不合,气在头上,不想被陛下知晓他凉王府没有子嗣,父王就收养了许多子女,假装是姬妾所出,都列在族谱里,只是不立世子罢了。”李遂讲到这里,戛然停止。 晓绿正听故事呢,自然催促李遂继续讲下去。 李遂问晓绿,“有没有水喝?”他讲渴了。 晓绿道:“你怎么不去问外头的看守?”他难道瞧不见她两手空空。 李遂挑了挑眉,道:“你不是女妖么?”变些水出来呀! 晓绿没好气哼哼鼻子,她两只手臂仍抬不起来,便只能以脑替手,摇头晃脑,变出一杯水来。 李遂瞧了眼晓绿,自己拿起杯子,正要饮下,突然想到了什么,问晓绿,“你没下毒吧?” “下毒了,你敢喝吗?” 李遂给晓绿一个白眼,一饮而尽。他继续讲,“我是父王唯一的亲子,不到三岁便立为世子,交由王妃抚养。王妃来自凉州大家陆氏,她阿姊有一子,与我年岁相仿,自小为伴,便是渐阳。”李遂讲到这里,意味深长望向晓绿。晓绿本能转头,却不甘心李遂眼里那几份戳破的得意,她又转过头来,与他斗嘴。两人本来好好说着话的,一下子又呛声起来。 呛到累,谁都不理谁,睡一觉,又和颜悦岁似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