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酒盏花枝/带你走进古代娱乐圈

第7章

   第5章 第 5 章   “哈哈哈哈哈——”赵娘子捂着肚子,笑得停不下来,还打趣,“我有个宝贝要给你瞧……”   她这一笑,有数十人亦忍不住笑出声来。   见风消尴尬极了,强调道:“大家以后可以喊我‘见风消’。”   老张这会也来打圆场:“做剧院行当的,人人都有一个花名,‘见风消’这名儿好,以后既是你的外号,也是你的花名。”老张暗中给见风消使眼色,示意他赶快下去,换骆银瓶上来,换个话题。   骆银瓶上到中央,老老实实介绍:“诸位承让,奴家骆银瓶,是新来的谐角。没有外号也没有花名。”   前头说了,有个帮事婉七,耿耿于怀骆银瓶比她月钱高。这会见骆银瓶做介绍,便同身边的婉六说悄悄话,替自己也替婉六忿忿不平。   婉六一听,中央的骆银瓶比自己月钱高,心里也不爽了,就又把这讯息“悄悄”传达给身旁的男配角。   那男配角没脑子,心口一热,便喊道:“做角要有本事的!新来的谐角儿,把你的本事亮出来瞧瞧!”拿多少月钱也是凭本事的。   这一喊,就有人跟着起哄了:“就是,演一个试试!”   “演一个!演一个!”   老张一面抬起双手做往下压的手势,一面劝道:“都消停点!骆娘子昨日臂膀受了伤,恐怕有些不方便。”可惜这声音太弱,完全被淹没在起哄声中。   “张管事,没事的。”骆银瓶阻止老张,柔声细语笑道,“没事的,昨日演得了,今日亦演得了。”   老张闻言,便没在出声,同骆银瓶对视一眼,同点了点头——那好,就照昨日面试那般演。正好怀璧堂里有琵琶,有箜篌,借来一用。只是找不着杂耍用的顶碗……   一直面无表情注视这一切韩月朗,云淡风轻地朝左边角落一指——那儿有张案,垒着三只。   老张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这……   韩月朗微微点头。   老张这才取了两只酒盏来,用盏代替碗。正走着,听见骆银瓶喊他:“张管事,需取三只酒盏。”   不两只腿么?手又没好,取三只做什么!老张不明白,但还是折返回去拿了第三只酒盏。   骆银瓶让见风消扶自己躺下,抬直双腿。   “噗嗤!”底下已经有人被她滑稽的形态和举止逗笑。   骆银瓶让老张把两只酒盏分别放在她的脚上,另外一只盏放在嘴上。   接着,她开始转起盏来,脚上转得飞快,嘴上也转得飞快,如闪电似疾风。过会脚儿颠颠,嘴儿撅撅,酒盏竟高高低低,轮流互换。   “好!”周遭响起一片叫好声和鼓掌声。当然,还有笑的,非是恶意,实在是骆银瓶胖胖的体态和灵活的举止形成巨大差异,令人忍俊不止。   有些人也许就是天生的,她在那里,随便做个表情和动作,你就觉得开心。   连韩月朗也忍不住勾起嘴角,过会才察觉自己笑了,又生生咬牙憋回去,僵着一张脸。   演完,骆银瓶让见风消把自己扶起来,又是哄堂大笑。   接下来轮到弹琵琶了。   见风消将琵琶架到骆银瓶指下,她刚要弹,方才带头喊的男配角又喊道:“说好是演戏,怎地又杂耍又奏乐,正经的一个不会?”   他喊,看来还是两位娘子不服气。   骆银瓶闻声笑了,这回她亲自作答:“这位小哥,我来明月剧院,是做谐角的。一个‘谐’字,讲的就是逗乐,逗人发笑。方才我演个玩杂耍的,大伙都笑了。这会我演个手不能动,让人把琵琶送到手底下的,大伙也有笑声。不都是演?大伙说乐不乐?”   “乐!”赵娘子带头喊道。   骆银瓶让见风消举着她的手臂拍拍胸腹,动作非常违和:“感谢老天爷赏我这副身材,杵这儿不费力就乐了一半。也还好不费力,要是费力我这大胖子也吃不消哇!”   底下笑声一片。   骆银瓶却严肃起来,朝众人深鞠一躬:“初来乍到,多有不足之处,还望诸位海涵。”   “好了!”韩月朗突然出声,他的声音总是好听又有力量,“演一个就差不多了,没完没了下去,还排不排练?”韩月朗挥挥扇子,命令众人散去。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回头:“对了,骆银瓶!”   骆银瓶本来也退下了,闻声止步,回头。   两两相望。   韩月郎忽然抿了抿嘴,脸上转瞬而逝一丝懊恼的神情,仿佛喊她名字是什么错误决定。少顷,他正了神色,问:“你没有花名吧?”   骆银瓶摇头:“没有。”   韩月朗道:“大家因为‘酒盏’认识了你,那你花名便叫‘酒盏’吧。”   说起来,此时京师剧院行的风气,若起花名,定逃不过老三样:一,器物。例如铲子、锤子、毛线;二,活物。例如荔枝、咸鱼、秃牛;三,叠字。例如叮叮、铛铛、绣绣。骆银瓶作为谐星,取名符合第一大起名规律,倒也没得挑剔。   骆银瓶感激道:“好,多谢明月郎君赐名!”   明月剧院第一日的试炼,正式开始了!   与骆银瓶接洽的人叫锦书,是负责剧本的。他发给骆银瓶厚厚一沓本子,据说是新戏,计划下月公演,本子封面硕大烫金的字——《落难世子结良缘》。   锦书告诉她,这本子存好久了,因为里头一个谐角始终找不到,所以拖到现在。该剧其他角色都已经练过了,所以骆银瓶要加倍努力,才能跟上进度,融入大家。   骆银瓶拼命点头应好,安安静静先看起剧本。   一开始,男主角,应该是韩月朗来演,是位世子,微服下江南时骑的马与女主的轿子撞到一起,不慎掉落水中。等女主把他捞起来,世子已经失了记忆。   骆银瓶边看边想:低龄男欢女爱,她自己无感,但就这几个月跑市场来看,这类戏非常卖座。   骆银瓶继续往下看,女主将失忆的世子领回了家。她是当地大户人家庶出的三小姐,在家受尽欺负。两位同父异母的姐姐还有大夫人都成天欺负她……   骆银瓶心一沉:完了,宅斗,她的短板,别提演了,一看文字就觉脑仁疼。   脑袋一疼,就有些按耐不住地烦躁,原是专心致志钻研剧本,这会也禁不住开起小差来。骆银瓶环望四周,见韩月朗背后挂着丝丝儿,一直吊在空中,不断旋转下降。再被吊起来,重新下降……   骆银瓶便忍不住询问锦书,《龟兹情》退票后怎么处理的,还演吗?   锦书道:“演,当然演!昨日娘子你是不在,郎君誓师,振振道‘《龟兹情》必须继续演,而且一定要演好下去。’郎君将丝丝儿全都检查加固了。今日他重新演练,据说所有涉及挂丝的戏份,都要过上一千遍,若有失误,就再来一千遍……直到没有失误。而后就不停歇地重开《龟兹情》。”   骆银瓶闻言,对韩月朗生出几分敬佩来,心想:这点上,他倒是她的同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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