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没问题。”西门爽快接受,也不再问其他,站起身来:“既然小女鬼信得过西门大哥,西门大哥又岂敢推脱不去?好了,就这样说定了,明日凤鸾殿见,西门大哥现在告退了。” “汀兰,送送西门大哥。” “是” “等西门走出去,映雪将一桌子冷掉的酒菜收了,让宫女们上了一盆温热的酒,将手放进去泡着,为明日的治疗做准备。” “她相信西门大哥说的话,也相信西门大哥对连胤轩的忠心,更相信绛霜不会害她。西门大哥曾告诉她,一切要往好的方面想,这样事情才会有转机。” 想着,手下的温酒又换了一盆,外殿的宫女突然来报说德骅殿的萧王妃有事请娘娘过去一叙。 “萧王妃?”映雪眉头蹙起,将手从温酒力取出来,“替本宫准备一下,即刻过去。” “是,娘娘。” 萧阑歆亲自请她倒是奇事,她很好奇。 由于皇上对温祺这个胞弟的偏爱,甫登基,便允了他在皇宫住个一两年,并无像其他藩王那般被分配到京外,如此以便陪伴老太后。同时也赐封王府划分封地,以正其王爷身份,只等着景耆王在宫里住腻了再搬出去。 当然了,这德骅殿是一定与东宫和西宫隔开的,独成一家,比较偏远。映雪在轿子里坐了半个时辰才到,汀兰在轿子外抱怨道:“按身份来,娘娘您是她的嫂嫂呢,哪有让嫂嫂亲自过去见她的理,倒不把我们茞若房放在了眼里!” 映雪从宫轿里走了出来,看了汀兰一眼,示意她莫再说话。 汀兰这才连忙把头低下,闭上嘴做闷声葫芦。 “娘娘,走这边。”走进殿里,萧阑韵的贴身宫婢直接将主仆二人往一僻静的院子引,并道:“萧王妃病得很重,实在是迫不得已才将娘娘请了来。” “是什么病?”映雪踏进那阴暗的屋子里,眼睛一下子适应不过来。因为外面光线很好,屋子里却漆黑一片,反差太大。 “回娘娘,是内伤。”宫婢将映雪往内室带,却不肯点灯,细心为她搬去挡在眼前的障碍,再撩开帐子对里面的人道:“萧王妃,昭仪娘娘来了。” “苏映雪。”帐子内的人伸出一只手来,声音气若游丝,“救救我……” “她怎么了?” “娘娘。”那宫婢突然跪在地上,禀告道:“今日奴婢是趁王爷和姑姑出去才敢将您请过来的,因为萧王妃实在撑不住了,她伤的很重,如果再没有太医太看,就会……” 见映雪不出声,等着她的下一句,她才敢继续道:“自从樱姑姑进宫,王爷就事事不管,任姑姑对萧王妃恣意凌辱打骂,更将王妃关在这个小黑屋里,不准备奴婢们点灯送饭……姑姑在外面受了报,是一定会找王妃和奴婢们发泄的,不管伤势多重都不准找太医……这次萧王妃伤得很重……” 映雪越听脸色越沉:“温祺都不管?” “不管,王爷现在只关心小世子和月华。月华是德骅殿的宫女,得姑姑赏识,即将做王爷的正妃……娘娘,您救救萧王妃吧,这里没有人能救她了,因为姑姑和王爷下定决心任萧王妃自生自灭的……” “这个温祺!”映雪有些被气到了,轻叹一声,轻轻坐到萧阑韵的床边,将那只枯瘦的手握在手里为她捏脉,“这里不能点灯吗?” “不能,如果被人发现奴婢这样做,奴婢是会没命的。” 映雪不语,将那只手放回被窝里,望着黑漆漆的四周,站起身:“我会给她煎一些药让汀兰每日给送过来,你就利用送饭的时间给她送进来吧。” “谢娘娘,奴婢这就送您出去。” 映雪带着汀兰走出去,才发现这宫婢原来一直带着她往后门进出,十分隐秘,难怪刚才看不到一个宫女。她没有什么意思,静静走出去了,上轿。 “娘娘,奴婢听说这个樱姑姑长得很娇媚,是景王爷在皇上与皇后娘娘大婚那日从宫外带进来的,一进宫就十分得宠……呵呵,奴婢想不到王爷喜欢上了年纪的女人……” 映雪坐在轿子里撑着额头,静静听着。 而后轿子稳稳当当行了半个时辰到达茞若房,天已经擦黑了,而盖有凤印的侍寝文件已下达到茞若房,让茞若房忙成一团。 “娘娘,皇上今夜又来茞若房下塌呢。”汀兰欣喜道,忙欢欢喜喜扶她下轿,准备香荡沐浴事宜。 映雪淡淡蹙眉,会在梳妆台前将发上的珠花取了,不肯让宫女们近身。她在想温祺的事,在想连胤轩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温祺遭朱樱利用已经是很明显的事了,为何他还无动于衷? “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有人陡然从后搂着她,吓了她一大跳。 “没想什么。”她连忙站起身,颔首对来人欠身:“皇上。” “呵。”连胤轩轻笑了声,对她的疏离没有什么反应,拉起她的手:“走,今夜我们去看昙花,据说这昙花花开一瞬,转眼即逝,我好生好奇。” “皇上。”她扯住他,不肯走:“我们说说温祺的事。” “说他做什么?”连胤轩的好兴致一扫而光,撩袍在椅子上坐下,“如果爱妃不想赏昙花,那我们对弈如何?赏画也不错……” “将温祺立即遣派出京,得手谕才准入京面圣。”她坚定道,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你想抓的人是朱樱,但是你没有想过这样下去,温祺会被朱樱给毁了?” “呵。”他冷冷一笑,睨着她:“我还以为我的爱妃会吃醋,然后彻底难眠,不曾想是我多虑了。” 她懒得多理他的挖若,将下巴微抬:“臣妾才没有那个时间去吃飞醋,人命关于之事刻不容缓……” “女人。”他微微叹息,将她拉过来坐到腿上,亲密的抱着她:“你就不能什么事都不管,好好在这里养花种草吗?” “不能。”她一口回绝,与他平视:“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他却陡然认真下来,深沉盯着她:“你明日真的要为绛霜治嗓子?” “如果你能寻到第二个妙手回春,我就不治。”她黛眉微压道,并也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爱过绛霜吗?你对她,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情?” 他被问住了,眸光闪了一下:“我爱的女人是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好奇。”她淡淡一笑,用手勾住他的颈子,吐气如兰:“你和她相处了四年,难道就没有爱过吗?那这四年算什么,她肚子里怀的孩子算什么?” “映雪!”他严肃起来,一把将她扶起,自已同样起身:“我们现在说这些都已经迟了,我现在能给她的,只有后位,恢复她的容貌和声音……” “不,我想要你爱她。”她陡然道,一把抱住他的腰,闷声道:“既然难以割舍,就让自己去爱,我知道你也是爱她的,那么多年的感情又岂能说放就放……” “闭嘴!”他吼起来,霍的将她扶起,眸中深邃一片,“你在怪我给不了你后位对不对?我是给不了你这个身份,但是我能给你我一颗完整的心,你要等着我,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