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过花孔雀一只!”等西门走出亭子,萧阑歆冷嗤一声,挑眉瞧了男人欣长的背影一眼,“身形还不错,跟胤轩差不多高,倒也风度翩翩俊美风流,就是那双眼睛太媚了,受不了。” “公主,这个西门公主正是卞州内出了名的第一美男子,逍遥不羁,自命不凡。” “噢?”萧阑歆将刚放入嘴里的葡萄吞下,吐了核:“既然是第一美男子,那是哪家公子?本宫主瞧那气势也不似凡夫俗子。” “回禀公主,西门公子乃飞云山庄二庄主,只管风流,不管事。” “哈哈,原来还是一刻绣花枕头,还以为胤轩认识的人能神气到哪去!不管了!”萧阑歆凉凉笑了,再放入一颗熟透的葡萄进嘴里,开始继续赏自己的月。却又似想起什么,拉了丝竹一下:“本公主让你带的话带到没?为何多罗王那边至今还未有任何表示?” 丝竹的皮立即绷得紧紧的:“公主的话奴婢是一字不漏转达给多罗王的,只是那多罗王整日呆在花楼里酗酒,怕是没有一刻清醒。” “等他回府,再去传达一遍。” “是的,公主,奴婢记下了。” 而东漓那边,映雪刚刚为连胤轩施完针,连绛霜便捧着个小竹筒子走进来了,轻道:“胤轩,让我再用露珠给你净净眼睛可好?” “嗯。”连胤轩坐在榻上让紫烟为他拉拢白色中衣,默认了。这些天因为施针比较频繁,便没有将衣物全脱,只是将衣襟敞开了,露出胸膛。而映雪试了几次,三处主穴拿捏得准了,闭着眼也能寻找。 此刻,映雪收起针,净了手静静站在床边:“如果王爷没有什么不适,那臣妾退下了。” 连胤轩正在让绛霜滴露珠进眼里,头仰着,露珠子带着微微的黄从眼角流出来,道:“你先不要出去,呆会教绛霜清目术。” 绛霜正用帕子替他擦拭,微微一笑,也道:“那么呆会麻烦景王妃了。” 呵,终于肯让她解脱了吗!映雪轻轻回视连绛霜一样,打得无波无痕:“不麻烦。”让连绛霜来,她还求之不得呢。 连绛霜这几日天天按时接下半竹筒子的露珠儿守在旁边,时辰一到便为他净眼,寸步不离,果真做到了十二分的细心体贴。而除了施针的时间,她是一定会守在这个男人身边的,用露珠及时为他止灼痛,给他更衣梳发,那份情真意切,怕是无人能及。 所以,她愿意教她清目术,十分情愿遂了连绛霜的意。 “以后不要叫景王妃。”连胤轩净了眼睛,没看映雪,却是陡然这样对绛霜淡淡嘱咐着:“叫她姐姐吧,不必再叫景王妃。” 薄唇紧抿,喜怒不形于色,他高大的身子站起,稳步踱到了外屋。 “啊?”绛霜微微诧异,随即眉梢带笑,望着映雪,“绛霜早说过对姐姐一见如故了,从见到姐姐的第一眼起,就有种亲切感,就仿佛我们前世是姐妹一般,呵呵,姐姐,我们很有缘,对吗?” 映雪瞧着女子眼中淡淡的敌意,心头隐隐有股情绪在涌动,眉一挑,道:“是有缘,缘分深的牵了妹妹的王妃位子,做了妹妹的替身。” “苏映雪,这不叫抢!”连绛霜的脸蛋立即冷若冰霜,眸一沉,淬了三分毒:“不是抢,是我暂时让给你的,因为这个位子从来都是我的,昨日是,今日是,以后永远是。我今日屈尊叫你一声姐姐,是为弥补心头的愧疚,不是真正将胤轩让给你!” “那你觉得让出去的东西还能要回来吗?”映雪冷笑。 “是我的,就一定要得回来!”连绛霜咬着银牙,冷冷盯着她。 映雪陡然觉得有些好笑,她没想过要抢这个女人的男人,可是这个女人的表情却告诉她,她抢另外她最喜爱的东西。她从来不觉得让出去的感情还能收回来,即便没有人跟她抢那份感情。 她道:“如果你觉得可以,就可以。” “你这是什么意思?”连绛霜冷眸微眯。 “你了解我是什么意思。”映雪淡淡瞧着她,浅笑:“如果将他抓得太紧,他反而更想飞,就是这个道理。” “这个不用你教!”连绛霜的眸子依旧灭有恢复温度,瞧了珠帘子外一眼:“我爱这个男人,从六年前第一眼见到他就认定了他......我相信他的心中也是有我的,不然,他也不会让你做我的替身。所以,我奉劝你最好不要爱上他,爱上他,痛苦的只会是你!” 映雪心头微微一嘁,笑道:“多谢忠告,只是我也有一句要提醒你,今日我苏映雪如此做你挡灾替身,是为自身给王府带来煞气心生愧疚,我不曾想抢你什么,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底线,希望你不要再对此咄咄逼人!” “你不犯我,我自不会逼你!” “树欲静而风不止。” 珠帘子响了响,紫烟探了个头:“王爷谴奴婢来问问,清目术教得如何了?刚才西门公子过来东漓,王爷正在花厅陪着,请景王妃和三小姐过去一趟。” “墨玄来了?”连绛霜瞬息淡去了刚才的剑拨弩张,眉儿一挑,有些吃惊。 “是的,已经有些日子了,三小姐今日才知晓么?”紫烟烟嘴低笑,仍撩着珠帘子:“西门公子已经嚷嚷好些日子了,却每每寻不得三小姐的身影失望而归。今日好不容易逮着了,自是不肯离去。小姐,奴婢可是把棋盘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您过去呢?” “巧嘴。”连绛霜朝前迈了步,望着这巧婢:“你如何知晓我是小姐?” 紫烟连忙将珠帘子放下,走进门来:“让太妃娘娘几夜留宿西居,又与王爷寸步不离的人而,除了小姐,还会有谁?!况且,小姐的模样虽变了,声音却没有变,奴婢服侍了小姐那么久,如何认不出来。” “这么说,我的易容术还是不成功打得。”连绛霜用指扶了那张白璧无暇百般难描的脸蛋,没有责怪紫烟的直言不讳,却是转过头瞧映雪,“我是再也回不去这张脸了,现在这张脸虽有百般好,却毕竟不是我自己的。我好羡慕你还能完整拥有它。” “脸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是你。”映雪淡然,将装银针的小盒放进袖子里,再道:“我现在要会偏居去清理银针,以做下次之用,帮我转告王爷。” 说着,已撩起珠帘子走出去了。 紫烟叫了声:“景王妃,王爷吩咐您一同前往滴,清理银针之事,可交奴婢打理。” “不必,银针是家师所赠,不能假他人之手,相信王爷会谅解的。” “姐姐你去吧,我会跟胤轩说明白的,既然是为银针的是,他定是不会强人所难......耽搁不少时候了,紫烟,我们快去花厅,要不让胤轩和墨玄大哥等急了。姐姐,妹妹退下了。” 说着,礼节性的盈了盈身,带着紫烟走出了卧居。 映雪淡淡瞧了她匆匆离去的背影一眼。往相反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