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丁明悦也跟着出来,端碗端饭。 “小姑子,我这女婿不错吧!”丁妈笑着显摆道。 “不会这些钱就将大嫂你收买了吧!”丁明悦好笑地看着她臭美的样子,不就是想让自己恭维她吗?偏不,皱着眉头道,“我反而更加怀疑他了。” “为啥?”丁妈抬眼不解地看着她道。 “嫂子,你想,现如今这乡下,几斗麦子就能娶个媳妇儿。你说你女婿是不是傻啊!花这么多娶走杏儿,就只是那么简单的过日子。”丁明悦撇嘴摇头道。 “小姑子你想说啥?”丁妈面露不悦道。 “我怀疑要么他身上有隐疾,要么就是他有打老婆的习惯!表面上假仁假义,内里心狠手辣,这样的人不说别处,咱们村里就不少。”丁明悦煞有介事地说着,眼角的余波偷偷瞥着黑了脸的嫂子。 “我说小姑子,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丁妈阴沉着脸道,“女婿给的好吃的,你也别吃了。” “哎!凭啥啊?”丁明悦一听就火了道。 别看她在镇政府工作,可也见天介的野菜团子,也是好久没有尝过白面的味道了。 “你既然不相信俺女婿的人品,你还好意思吃人家给食物。”丁妈斜睨着她正色道。 丁明悦傻眼了,立马改口道,“嫂子,这侄女婿肯定是个好的,解放军嘛!人品信的过,咱家杏儿享福了,会幸福一辈子的。我刚才那些都是猜测,我又没见过真人,不当真的。” 丁妈瞠目结舌地看着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小姑子,微微摇头无语了。 如果丁海杏在,一定惊呼,姑姑,你的节操呢! 丁明悦一定很有范儿的说:节操能当饭吃吗? 丁妈热好了葱油饼端进了东里间的炕桌上,丁明悦盛好了清汤寡水的野菜粥,也端了进去。 再配上黑乎乎的咸菜疙瘩,野菜团子,就算是晚饭了。 大家不约而同的去拿野菜团子,葱油饼留给对方吃。 丁爸见状,直接将葱油饼分给他们四人,一人一块儿,“吃!我们在城里这些天可没少吃白面。” “乖啦!吃。”丁妈也看着他们道。 丁明悦他们四个看看彼此,嗷呜……一口开吃,这葱油饼实在太香了。 丁爸、丁妈啃着野菜团子,直抻脖子,喝着野菜粥才将粗嘎拉嗓子的野菜团子,咽下去。 这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夫妻俩四目相对,得尽快适应起来。 吃完饭,丁国栋他们三个小的相视一眼,撂下碗筷就出去了,出去煽风点火。 于此同时村尾的老郝家,黑暗中夫妻俩盘腿坐在炕上。 屋里安静的很,只有海浪轻轻拍打海岸的声音。 早在夕阳下山的时候,他们家就吃了饭了,忙时吃干,闲时喝稀。 所以晚饭就是熬的玉米面野菜粥,玉米和芯一块磨成的粉,粗糙,拉嗓子。野菜是夏季晒干,储存到冬季食用的。 清汤寡水的,稀汤灌大肚,算是吃了饭了。吃完饭,也舍不得点煤油灯,孩子们就跑出去玩儿了。 郝母抹黑搓着麻绳,感觉这嘴里还粗粗拉拉的,“我要求不高,什么时候能吃到纯的棒子面就好了。” 郝父斜靠在炕头默不作声,冬天天黑的早,又不用下地干活儿,睡不着只能闭目养神,胡思乱想。 郝母自言自语地又道,“也不知道长锁拿下高官的闺女没!只希望他们结婚了,咱家的日子也好过一些。” “结婚?我们才回来五天,就是坐火车也没那神速的。”郝父摇头道。 “提起来结婚,我又发愁了,这娶媳妇儿咱有什么拿的出手的彩礼。”郝母紧皱着眉头道。 “长锁往家里的寄的钱,除了你看病吃药,余下的不都存起来了。”郝父坐直了身体道,家里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的,可攒了不少的钱。 第212章 大喜大悲 “那两百多块钱,够干啥?”郝母嗤笑一声道,“你以为说乡下娶媳妇,一斗麦子一个大姑娘就娶进门了。咱要给的彩礼少了,长锁不是在老丈人家低人家一头,以后还怎么当家作主。” 郝父心里琢磨着,最后一咬牙、一狠心道,“那钱都给长锁。” 郝母闻言就扔了手上的麻绳道,“都给他?我们还怎么过日子,这家里眼看着孩子们都大了,都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这动动事,都需要钱,咱可是还有三个儿子一个闺女的,虽说不能一碗水端平,可也不能陶干了家底儿吧!” “你懂什么?整日里算计来,算计去,都是些小算计。你怎么就不想想长锁娶了个高官的闺女带来的好处呢!做了junzhang 的东床快婿,还用的着求娶吗?别人上赶着把闺女嫁进来。”郝父把一家子的命运都赌在这场婚姻上了,豁出去了。 “我也希望他们能尽快结婚,好让咱们家彻底的改变,可是那得等到什么时候。”郝母垂头丧气地说道,“这丁家还没回来,回来怎么办?”一脸的忧心忡忡,重重地叹息道,“哎!你说老丁家咋还不回来?” “我哪儿知道?”郝父没好气地说道。 “他们不会反悔了吧!”郝母惊悚地说道,爬过去抓着他的胳膊。 “不会的。”郝父心里不确定地说道,“应该不会吧!” “爸、妈,我大哥结婚了,结婚了。”郝铜锁蹬蹬的跑进来道。 “什么?你说什么?”黑暗中郝母激动地爬过来,砰的一声撞到了炕桌,疼的她龇牙咧嘴的,“你听谁说的?” “点灯,点灯,快点上煤油灯。”郝父嚷嚷道。 “哦!火柴,火柴在哪儿?”郝母慌里慌张地乱摸道。 “在炕桌上,还能在哪儿?”郝父急地吼道。 “我就在炕桌上摸呢!”郝母立马说道,刚才不小心撞到炕桌了,火柴被撞到了炕上,“啊!摸着了,摸着了。”哆嗦着手,擦亮了火柴,把跑到炕桌的煤油灯点亮,端着放到了炕桌中央。 灯光如豆,照亮了两张惊慌失措的脸,郝父抓着郝铜锁的手道,“你说什么?谁结婚了。” “我哥啊!他结婚了,娶了你们说的高官的闺女。”郝铜锁被拽的一个踉跄趴炕上说道。 “你听谁说的?”郝父紧紧地抓着他道。 “爸,您先松开我,我这么说话不方便。”郝铜锁狼狈的说道。 郝父赶紧松开了他道,“快说。” “从丁家传出来的,我哥他昨儿结婚了,新娘就是你们说的高官的闺女。”郝铜锁看着他们一口气把话说完。 郝母闻言高兴地拍着他的胳膊道,“老头子,听见了没,咱们心想事成了。” “哈哈……”两人高兴地哈哈大笑,彼此看见对方眼底的贪婪与yuwang。 郝铜锁挠挠头不解地看着笑的像傻子似的父母,“爸妈,你们在笑什么?” “他们在笑,终于改变门庭,跳出农门了。”郝银锁带这一身寒气走进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