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礼轻情意重。”丁妈看着他们道,“常胜不是那样的人。”继而又道,“你们赶紧准备好了,将这些山货给杏儿他们寄过去。” “是!”丁国栋高兴地应道,蹬着梯子趴上晒棚,将山核桃和榛子提了下来,装在了布袋里,又将野蜂蜜装输液瓶里,用稻草布条包好了,防止运输途中摔碎了。 “还有杏仁,杏仁。”丁妈想起来道。 “已经装了。”丁国良笑道,“我姐可是最爱吃的。” “好了,明儿国栋去镇上给杏儿他们寄了。”丁爸大布袋子道,他提溜了一下布袋,四样山货加起来有小三十多斤,足足的。 “爸、妈,还有事吗?”丁国良看着丁爸、丁妈道。 “没有!”丁爸看着他道。 “趁着天色还亮,那我上去读书了。”丁国良指指晒棚道。 “好好,快去吧!吃晚饭的时候再叫你。”丁爸忙不迭地说道。 丁国良蹬着梯子,爬到了晒棚上,坐在了窗户边上的桌子前。 “舅舅、舅妈,我也上去看书了。”应解放赶紧也道。 “上去吧!好好学习,给你妈争气。”丁爸看着外甥满脸慈祥地说道。 “嗯!”应解放重重地点头。 “解放,端点儿水上去,刚才吃了那么多的松子,核桃……一会儿准渴。”丁妈抬眼看着应解放嘱咐道。 “知道了。”应解放倒了两茶缸水,放在小竹篮子里,提着上了晒棚。 丁国栋看着时间还早,“爸、妈,我现在就寄去得了,反正现在没事。” “明天吧!我把这鞋垫赶赶,好给常胜寄去。”丁妈盘腿坐在炕上低着头忙着做活儿道。 “那好吧!”丁国栋重新坐回小板凳上开始编筐子。 丁爸端起炕桌上大茶缸,灌了一口道,“常胜真的,这孩子咋就知道咱们心里想什么呢?” “是啊!太贴心了。”丁妈满脸笑容地说道。 丁爸长处一口气道,“这下我放心了,咱家杏儿看来日子过的不错。” “老头子,你咋就看出来他们过的好呢?你不怕报喜不报忧啊?”丁妈斜了他一眼故意说道。 丁爸挑眉看着她道,“能把老婆的娘家人放在心上,他能对咱家杏儿不好。我可是对常胜很有信心。” “再看看吧!”丁妈平淡地说道,眼神也透着股子沉静,“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你们女人就是小心眼儿,都这样了,还想让人家怎么样?把她揣在怀里啊?”丁爸不替常胜抱打不平道。 丁妈张了张嘴,深吸一口气道,“算了,不跟你说了。” “我回来了。”丁明悦大步流星地走进来道,挑开帘子进了东里间,一屁股坐在炕沿上,看着丁爸手边的大茶缸,端起来道,“有水。正好。”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剩下的水。 “你干啥了,这么累。”丁爸看着满脸疲惫的丁明悦道。 “年底嘛!盘帐,每年不都这样,过了这个月就好了。”丁明悦嗑着松子说道。 丁爸看着她,故作姿态地说道,“明悦咱家今天发生了意见事?” “什么事?”丁明悦漫不经心地问道。 “明悦,你不是一直说俺女婿不好,今儿常胜寄东西回来了。”丁爸不迫不及待地显摆道。 “哦!”丁明悦挑眉道,“寄什么了?” “书,常胜寄来的数理化丛书,对咱家国良考大学很有帮助的。”丁爸嘚瑟地说道,“怎么样?我这个女婿好吧!” 丁明悦好笑地看着得意洋洋的有些幼稚的大哥,“行,你女婿好!你不就是想听这句话。我说了,满意了吧!” “呵呵……”丁爸笑的好不高兴。 “晚上我们吃什么?”丁明悦拍拍自己瘪了的肚子道。 “还能有什么,早上熬的黄糊涂,野菜团子呗!”丁妈随口说道。 早上熬一大锅黄糊涂,一吃就是一天,这既是饭,也是水,闲时吃稀嘛! “唉……希望老天爷行行好,给咱们一个好光景。”丁爸抬眼看着窗外的夕阳道。 “会的。报纸上都说今年下半年,经济好转了。”丁明悦郑重的说道,“老天爷不会看着咱都饿死的。”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热饭,咱们一会儿吃饭。”丁明悦起身道。 第236章 释怀 于此同时,郝家也通过村大队的大喇叭广播知道了长锁终于来信了,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来了。 坐在炕上的郝父掀开盖在腿上的薄被子,趿拉着破棉鞋就出了房门。 郝母着急道,“老头子,老头子,外罩,外罩。”看着围坐在炕桌前的孩子们道,“铜锁,快去,把外罩给你爸。” 那棉袄,补丁落补丁的,都看不出补的都看不到原来的布样子了,也不暖和了。 这样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不让人家看见了笑话才怪。 嘴边的话,不是儿子提干了又高娶了,怎么还穿的破破烂烂的。 “爸,爸。”郝铜锁拿着灰扑扑的外罩就跑了出去,一路奔跑追上了郝父,将衣服披在了郝父的身上。 郝父麻溜的穿上衣服,边走边系扣子,拍拍衣服,抬脚夸进了村大队。 郝父从广播员小姑娘手里接过薄薄的信件,“山杏,就这么多。” 被叫山杏的广播员微笑道,“叔,邮递员就送来这个,没有其他的了。”笑眯眯地状似无意地又道,“对了!俺海杏姐和姐夫给队长家寄来一个大大的包裹,还挺沉的。”那小模样一脸的无辜。 这话扎的郝父心咕咕的冒血。 然而这还不算完,山杏又说道,“叔您咋不撕开信看看呢!也好知道长锁大哥写的啥?” “家里人家等的急,我先走了。”郝父面无表情地说道,话落转身离开,紧攥着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的愤怒。 奶奶的,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一个播广播的黄毛丫头都敢奚落他,这日子没法过了。 郝父拿着信闷头走了出来,郝铜锁看着他的脸色阴沉,担心地问道,“怎么了,爸,哥来信说了啥不好的消息。” 郝铜锁不经意看见他手里完好无损的信件,“爸,快拆开看看。”迫不及待地问道,“我哥写啥了。” “慌什么?到家不就知道的。”郝父轻斥他道,“毛毛躁躁的。”语气非常的不善,这是迁怒。 郝铜锁无辜地摸摸鼻子,不知道咋又得罪郝父了。 自从知道哥结婚了,本该如此高兴的事,家里的气氛就不太对,吓的他们这些小辈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着不慎,就成了老爸炮击的对象。 郝父其实心里比谁都想一探究竟,可是又害怕信里写的内容自己无法承受。 所以宁可到家里再看。 回到家里,郝母着急的问道,“长锁在信里写什么了?” 郝父着急的都顾不上回话,急急忙忙撕啦一下撕开了信封,爬上炕,凑近窗户,一目十行的看完。 惊讶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