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丁国栋无语地看着眼前明明是一个大人,却幼稚的像个孩童。 “我真是太高兴了。”沈易玲在沙滩上蹦蹦跳跳的,“谢谢你啊!” “你高兴就好。”丁国栋说罢坐在油纸布上,秋风拂面,鼻翼间拂过湿咸的海风。 蓝色的海水涌起滚滚浪花,浪涛层层堆在沙滩上,又快速的退下去,往远处望去,天和海连在一起,没有边际,使人心旷神怡。 沈易玲蹦累了,跑过来坐在了油纸布上,“骑了一路过来,有点儿渴了,我们喝点儿什么吧!” “你想喝什么?”丁国栋打开手中的野餐箱子,里面码放着整齐的东西。 “给我拿瓶汽水。”沈易玲勾起手指捋了捋耳边被吹散的秀发道,看着白色的海浪从天边涌来,温柔地亲吻着沙滩,那缱绻的柔情蜜意温馨浪漫…… 丁国栋先拿出军用水壶,摸着还温温的,拧开盖子,洗了洗手。 沈易玲意有所指地说道,“看看入乡随俗了吧!生活习惯是可以改变的,前二十年的生活习惯和后六十年的生活习惯,那个时间长。从不情愿到情愿,从情愿到高兴。” 丁国栋不可置否,将水壶递给了她道,“你也洗洗手。” “你也把鞋子脱了吧!现在的沙滩温呼呼的一点儿都不凉。”沈易玲建议道,“踩上去很舒服。”凑合着洗了洗手,将壶盖拧了上去,放在了油纸布上。 “我没关系的。”丁国栋轻轻摇头拒绝道。 “光着脚很舒服。”沈易玲满脸笑意地说道。 “没关系。”丁国栋抬眼看着她说道,清晰的让她看到自己眼神中的拒绝。 沈易玲唇边挂着一道淡淡的微笑,声音分外柔和道,“我不会嘲笑你朴实的劳动群众的作风的。” “呃……”丁国栋一头雾水地说道。 “破了洞的袜子啊!”沈易玲双眸柔和地说道,“听话啊!”口吻像是哄小孩子似的。 “没有,我的袜子没有破洞,露着大脚趾和脚后跟。”丁国栋一脸正色地说道。 “那你把鞋脱了,很舒服的。”沈易玲看着他脚上的千层底的布鞋道。 “你为什么非要把你的意志强加给别人,我不想脱鞋,你干嘛这样。”丁国栋面容平静看着她道。 “好好好,不勉强,你随意。”沈易玲原本清亮的双眸,变得幽深了起来,这家伙真是小看他了,不动声色间处处提醒着他们之间的差异。 以为这样就能让她知难而退,真是太小看她了,她就脾气倔,不然也不能跟她爸‘斗争’了这么多年。 丁国栋看着野餐箱子里琳琅满目的好吃的东西,黑眸晃了晃,“你不是想喝汽水吗?自己拿吧!我不知道什么是汽水?” 沈易玲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忽然拿起汽水瓶,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看这个就是汽水?记住了吗?”然后又介绍道,“这个是蛋糕、这个是面包、这个是果酱,抹在面包上的。”进而又道,“这个午餐肉你知道吧!还有这个鱼罐头……” 丁国栋感觉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些他怎么可能不认识,虽然没有吃过,但去百货商场购买商品的时候,在食品柜台上见过。虽然不要票证但那价格可真是让人望而却步。 丁国栋忽然正色道,“你看我们之间又出现分歧了,你买这些理所当然,而我这辈子绝不会花二、三十块钱来买这些中看不中用的。”说着起身走到了自己的自行车旁,从车筐里将丁妈装的泡菜罐头瓶拿过来道,“这是我妈腌的,我最喜欢吃的,你我之间的差异还不明显吗?我这辈子都不会想你一样花冤枉钱去买你所谓的面包、蛋糕……” 沈易玲被说的无地自容,这些对她来说真的是容易的很!家里父母宠着,虽然三个哥哥不在身边,可宠她绝对没少一些。 沈易玲噘着嘴说道,“那我跟你吃咸菜好了。” “你能迁就我一次,两次,三次……你能迁就我一辈子吗?”丁国栋直白切残酷地说道,“变的不像自己是你想要的吗?” “哎呀!你就不能包容我吗?”沈易玲耍赖道。 “我不想委屈自己,去迁就你。”丁国栋真是不留余地地说道,“你以自我为中心,从来就不会体谅别人,站在同事一场的份上,提醒你一下。” “你可真是会扫兴,害得人家好心情被破坏殆尽了。”沈易玲将橘黄色的汽水放了进去,“这个咸菜我就要吃。”拿过罐头瓶放进了野餐箱子,啪的一下合上野餐箱子,“回家!你满意了吧!” 沈易玲得回去好好的想想,接下来该怎么走?勾着自己的鞋过来,双脚拍拍,将上面的沙子拍掉,穿上自己的鞋,站了起来。 丁国栋起身将油纸布折好了,递给了她,“箱子给我,我拿着。” 第564章 不欢而散 “给你。”沈易玲气呼呼地将野餐箱子塞给了他,踩着重重的步伐朝自己的自行车走去。 丁国栋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她的背影,内心深处轻轻的叹了口气,两个人根本就不是同路人,还是不要有交集的好。 来时兴冲冲,高兴地不得了,回去时,沈易玲如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 全程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有耳边呼呼的风声。 老实说,最初的心,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到了合适的年龄,也该结婚了。找一个人嫁了顺便气气自己的固执的老爸,然而清风吹动,吹皱一池春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看上他,是因为他的理智吗?她也说不清,理不清,却让她不得不正视起来。 两人骑进了校园,丁国栋下了自行车道,“停下来,我将箱子还给你。” “不用了,你给红缨吃好了。”沈易玲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就放在这里,你如果不要别人拿走好了。”丁国栋固执的将箱子解下来,将它放在了地上。 沈易玲无奈地从自行车下来,支好了,鼓着腮帮子瞪着他,提着箱子就走,一句话也没说。 丁国栋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看着她推着车子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了,才转身回家。 沈易玲提着箱子回到了家,一脸的怒气,一副别惹我,我很生气。 将箱子放在茶几上怒瞪着,半天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攥紧拳头凌空使劲儿捶着,“气死我了。” “你不是去野餐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沈母从楼上下来,诧异地看着她道,坐在她身旁道,“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这脸鼓的跟青蛙似的。” “我不想去,所以又回来了。”沈易玲咬的牙根痒痒的说道,挪动身体看向沈母道,“妈,我是不是很差劲儿?个性不好,自我为中心,从不顾及他人的感受……” “哎呀!谁敢在你面前说大实话啊!这个人咋那么了解你呢!”沈母惊讶地说道,非常感兴趣地说道,“这个人妈一定要会会。” “妈!”沈易玲嘟着嘴不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