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8章
看着依然沉默不语地他道,“说起来咱们在讨论墩子你为啥对他这么好,听你话中的意思,墩子跟咱的关系重大呢!如果不是咱们俩这么多年一起工作,我都怀疑他是你的儿子了。” 刘长征闻言手使劲儿的扣沙发,浑身轻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你……”程连枝一脸震惊地看着他的样子,随即又讪笑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对吗?这怎么可能,墩子是我儿子,那解放是谁的儿子。”想到某种可能,手紧紧的攥着,指节泛白,她摇头如拨浪鼓道,“别告诉我是石家的儿子。” “你觉得我会拿这个开玩笑。”刘长征苦着脸说道,“没有确凿的证据我疯了这样说。”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程连枝发疯似的摇头道,梳的一丝不苟的干部头,现如今是披头散发。 刘长征将两份体检报告从背后拿出来放在茶几上道,“你自己看!” 程连枝飞快的拿起茶几前的两份体检报告,正巧翻开是解放的,待看到血型一栏里,B型,哆嗦着手,手里的体检报告剧烈的抖动起来。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骗我的对吗?”程连枝直接将体检报告扔在地上腾的一下站起来,拿脚使劲儿的踩,“假的,假的,一定是假的。” 刘长征看着疯也是的程连枝没有阻止,任她发泄。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这也是为啥这两个星期来我为什么反常。”刘长征看着她心痛地说道,“你就是把体检报告踩碎了,也改变不了血型。” “啊!”程连枝一声嘶吼,瘫坐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哭吧!哭够了,我们再来想办法解决事情。”刘长征眨了眨眼,将眼中的潮湿逼了回去。 程连枝突然甩了自己一巴掌,吓了刘长征一跳,走过去将掐着她的双肩将她放在了沙发上道,“你干什么?” “我不配当妈妈,我居然认不出自己的儿子。”程连枝看着他哇哇大哭说道。 “你这么说,我不是也没有认出自己的儿子吗?”刘长征痛苦地看着她说道。 “不是,不是,不是。”程连枝看着他痛心地摇头道,“我看不起墩子,虽然他每年都来,可是我打心眼儿里看不起他,觉得他是上门打秋风的。我居然这么对他,我……”她自责的捶打着自己。 “别这么说?”刘长征难过地说道,“我岂不是更糟,这十年来,我见过他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说话都不超过三句。要这样话,我岂不是更该揍自己一顿。” 第1389章 崩溃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程连枝双手抱着头崩溃地说道,“墩子四年前想要当兵来着,求我来着,可是被我一通大道理给堵了回去,这是他第一次为自己求我们,当时我说的那孩子都哭了。我怎么……”大哭着又道,“我怎么能说出那么恶毒的话,来羞辱他呢!” 刘长征抱着她道,“这不是你的错,这不是你的错。”眼泪再也止不住夺眶而出,这些他不知道。 程连枝埋在他的怀里呜呜大哭,“从那开始,他就再也没有踏进咱的家门,没有在接受接济,总是放下东西就走了。是我伤了那孩子,伤了他。” “呜呜……” “是我错了。”刘长征自我检讨道,“是我们做的不好。”轻拍着她的后背道。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个都心疼。 “不是,这些你都不知道,是我的错。是我自以为是,心态发生了变化,看不起乡下人。”程连枝无比难过的说道,“即便他不是我儿子,我也不应该那么去伤害他。” “不是你的错,别自责了,我这个当爸的也没尽责。”刘长征一遍一遍的机械地说道,不停地拍着她的后背。 程连枝不知道哭了多久,嗓子都哑了,才稳住了情绪。 从他怀里起来,手背粗鲁地擦擦眼泪鼻音浓重地说道,“老刘,去小车班叫车,咱们现在就把墩子接过来。” “你冷静点儿?你让墩子来,解放怎么办?” 刘长征一句话让程连枝如被雷劈似的,浑身如抽了精气神般的坐在了沙发上。 “解放怎么办?墩子怎么办?”反反复复就这两句话。 “你说怎么办?”程连枝呆愣愣地看着他道。 “你先去洗漱一下,冷静一下我们在商量。”刘长征看着她说道,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程连枝起身去了卫生间,刘长征则去了厨房,洗漱一下。 两人重新坐在了客厅里,刘长征看着她说道,“当时你去找孩子的时候,你怎么确定解放是咱儿子的。” “石嫂子说的,当时解放也病了,她很自责没有把孩子给照看好。解放当时得的是肺炎,只有城里的大医院才有进口的盘尼西林。我急着带着孩子回来看病。当时解放几次在生死线上徘徊,看见他好了。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情,谁还会想别的。”程连枝仔细回忆道,脸色愤怒了起来道,“他们好可恶,怎么能如此欺骗我们呢!我是那么的相信他们。”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他们这么做的。”刘长征冷静地说道。 “难道告诉我们实情,我们就不救助他们了吗?”程连枝暴跳如雷地说道。 “先不说这些了,错误已经造成,我们得想办法将伤害降到最低。”刘长征嘴上说着,可心里没有底儿啊! “现在怎么办?要告诉孩子们吗?”程连枝随即坚决地表明态度道,“解放不能给他们,那是我二十多年捧在手心儿里宝贝长大的。绝不给他们。” “那墩子呢?墩子怎么办?”刘长征问了最最现实的问题,“你忍心看着他苦哈哈的。” “我……”程连枝心里纠结着难受啊! “如果他过的好,我们将错就错,只当不知道,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下去,把这个秘密带到坟墓里,我也无所谓。”刘长征漆黑如墨地双眸看着她道,“可现在呢?你不心疼,我心疼。” “我们处于补偿的心里,解放怎么办?解放如何在这个家里自处。我舍不得解放受一点儿委屈。”程连枝立马说道,“二十多年我们看着他一天天的长大,我无法想象他不在叫我们爸爸、妈妈,我无法想象他再也不出现在这个家里。”捂着胸口道,“单单只是想想我就受不了了。”紧紧地攥着他的手道,“老刘求你,别告诉解放,求你了。”苦苦的哀求着,“你不是给他找工作了,不要临时工,直接给他弄个正式工。”摇着头红着眼眶看着他道,“我不要我们家变的支离破碎了,我不要。”抓着他的肩膀道,“你不说,我去说去,豁出去脸面,这人情债我扛了。” “可墩子才是我们亲生的。”刘长征看着她痛苦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墩子是我生的。”程连枝有些歇斯底里说道,“可是第一声叫我妈妈的是解放,第一次上公园是牵着的是解放的手,第一次送他去托儿所是解放。解放生病了,是我不分昼夜的守着他,他通过考核进入独立大队,我高兴的恨不得敲锣打鼓。”晃着他的肩膀道,“求你不要告诉他真相,我不要失去儿子。不要抹煞掉我的记忆,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