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得好好运作一下。 医院的药房内,穿着白大褂的童雪,将包好的药,递出了窗口道,“大爷,两包药,记得按上面说明吃药。” 拿到手里药的老人为难道,“闺女,俺不识字,咋整啊?” “这样啊?”童雪站起来,倾身靠近窗口面带笑容地温柔地说道,“大爷,你把药给我。” “哦!”老人将药包递给了童雪。 童雪拿着药包,打开,“大爷您看,大片的一次一片,一天三次。这个药片小,一次三片,一天三次。” “闺女,您在说一遍。”听的迷迷糊糊的老人又道。 童雪耐心地又说了一次,“记住了吗大爷?大片吃的少,只吃一片,小片吃的多,三片,都是一天三次。” “记住了,记住了,闺女。”老人接过药包,揣进了兜里,慢悠悠地走了。 “童雪,童雪。”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砰的一下推开门冲了进来。 “小雨,干什么毛毛躁躁的,让医生们看见又该说你了。”童雪温柔地看着宋雨道。 宋雨背着手,微微仰着下巴斜睨着俊俏地童雪道,“说我毛毛躁躁,我也不知道为谁才毛毛躁躁的。” “这话说的?我让你横冲直撞了。”童雪眨眨秋水般地双眸道,手上忙活着收拾桌上的药品,一一将它们重新摆到架子上。 “哎呀!我这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宋雨偷偷瞅了她一眼,故意地说道,“我还不是因为看见……” “看见谁了?”童雪抬眼看着她道,“看见你心心念念的人了,至于这么毛毛躁躁的吗?” 宋雨小脸绯红,“说什么呢?”嗔怪地看着她道,“我看见你家那位了。” “你没看错吧?”童雪急切地转过身来看着她道。 “绝对没认错,他还跟你妈说话来着。”宋雨拍着胸脯保证道。 “他来医院干什么?”童雪满脸疑惑道,伸手紧抓着她的胳膊道,“他是不是生病了吗?” “没有,人好着呢!我看着他好像向食堂那边走了。”宋雨说道,接着调侃道,“啧啧……现在不知道谁这般着急上火的。” 顾不上好友的打趣,“这交给你了。”空气中只留下童雪温婉的声音。 宋雨看着好友急匆匆离去,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还说我呢?”轻笑着摇头道,“看来我们医院这朵高冷之花真是被他这泥腿子给摘下来了。真不知道郝长锁有什么好?有那么多家世不错的追求者,怎么就看上他了。无法理解啊!无法理解。” 童雪兴冲冲地跑到了食堂,就看见郝长锁坐在角落里,她抿嘴一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啪……”拍了一下郝长锁的肩头。 “嗬……”郝长锁抓着摁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腕,身手利索的使出一招擒拿手,将童雪反剪着手臂给摁在了餐桌上。 “疼,疼……”童雪吃痛地喊了起来。 “是你?”郝长锁立马放开了她,“童雪,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童雪站起来揉揉自己的胳膊,娇嗔道,“你这手劲儿可真大,看手腕都红了。”伸了下胳膊白皙的手腕红了圈。 郝长锁慌乱地说道,“对不起,我真不知道是你。”看着她白净的精致的小脸道,“要不你打我吧!” “噗嗤……”童雪笑了起来道,“看在你警惕性高的份上,原谅你了。” 郝长锁看着柳眉凤眼的她笑容灿烂的如三月桃花绽放,美不胜收,一时间看痴了。 “呆子,看什么呢?”童雪双颊绯红地娇羞地说道。 “哦!”郝长锁回过神儿来,赶紧将凳子摆好道,“童雪,坐。” 看着童雪坐下,郝长锁也跟着她坐了下来,只不过,中间隔了一个凳子的距离。 童雪拍拍凳子道,“坐过来吗?” “这样让人看见了不好。”郝长锁腼腆地说道。 “又不是饭点儿,没人。”童雪戏弄地看着他道,“怎么大庭广众之下,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这一回轮到郝长锁双颊泛起一抹红晕道,“我们这样也能说话。” 童雪就喜欢捉弄他,喜欢看他红着脸手足无措的样子,真是比她这个女孩家还爱害羞。 “正值工作时间,你这样擅自离岗可不好。”郝长锁看着她温声说道。 他醇厚磁性地嗓音敲击着童雪耳膜,心下微微一颤,“我这不是听小雨说你在医院,还以为你生病了。” “我没事,是战友生病了,我来探望一下。不是什么大病,就是训练的时候,饿晕了。这不来做个病号饭,补充一下营养。”郝长锁简明扼要地说道,隐瞒了老家来人的事情,到现在都没说在老家有对象的事情。 “训练晕了。”童雪闻言立马看着他道,“你怎么样?营养跟得上吗?每天大体力的训练,我的粮票用不完,我……” “不用,不用,我的够吃。”郝长锁婉拒道,“我这样私底下吃小灶不好。” “你呀!死要面子活受罪,你那身子板熬的住。”童雪噘着嘴道,看着死也不要她粮票的样子,轻轻叹口气,无奈地说道,“好了,好了,不影响你们同甘共苦,破坏你们的官兵团结了。死心眼儿的呆子。” 第16章 委以虚蛇 “快回去吧!脱岗太久宋雨同志该埋怨你了。”郝长锁语气柔和地说道。 郝长锁脸上全是轻松惬意,深邃的眸光中尽是温柔。童雪一抬眼撞进去,琥珀色的瞳孔,密扇般的睫毛,眼波柔情点点,被他看着,仿佛拥有了全世界般的美好。 “好好,我走!”童雪起身道,“星期天,在找你。” 郝长锁跟着站起来,目送她离开,脸上温柔的一瞬间消失地干干净净,双眸阴鸷了起来。 此时厨房的大师傅拿着打铁勺,敲着窗口道,“同志,野菜粥做好了。” “哦!”郝长锁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端着野菜粥离开了,快步走到了病房,“海杏,粥做好了,快些吃。” 闻见玉米的甜香味儿丁海杏感觉越发的饿了,急切地很没出息的地挣扎着坐了起来。 章翠兰见状赶紧扶着她坐起来,怕孩子端着烫,她从兜里掏出一块洗的发白的手绢折了两下,垫到碗底说道,“我来给你端着。” “妈,端碗粥的力气,我还是有的,我自己来吧!”丁海杏 整个病房的人都闻到淡淡的玉米的甜香,金黄的玉米粥里漂着绿色的几根菜叶。纯的玉米磨成面,做的玉米粥,没有加入研磨过的玉米芯,或者糠和麸。 唔!丁海杏感动的要哭,以她现在的身份能喝上这样一碗玉米菜粥实在太不容易了。 农村生产还没有全面的恢复,粮食供应依然紧张,地里的野菜、树皮都被人给啃光了。 多少人饿着肚子,啃着拉嗓子难以下咽的野菜团子,或者是喝的清汤寡水,能照出人影的粥,或者是掺着土坷垃发霉的陈粮。 就这也是许多人想吃却吃不上的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