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9章
“您这眉头都皱成了川字了,还说没有。”刘爱红捏捏自己的眉头道。 “工作上的事情。”刘长征含含糊糊的说道。 “那我就帮不了您了。”刘爱红看着往嘴里使劲儿塞苹果他,轻轻蹙起了眉头,这分明是有事啊!突然说道,“爸!” “嗯?”刘长征抬眼瞥了她一眼道。 “妈很担心您,有什么事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刘爱红眼神锁在他身上道。 “没有事!”刘长征胸口起伏了下,抬眼一脸正色地说道,“别胡思乱想。你爸还没有窝囊到需要你们帮着想办法。” 刘爱红无奈地看着他,看样子问不出什么?也许真的是工作上的事情吧!站起来道,“爸您忙吧!我出去了。” “嗯!”刘长征看着她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作势忙碌了起来。 刘爱红看着他埋首工作的样子,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妈,我发现我爸一定有心事。”刘爱红坐在沙发上看着她说道。 “那你问出什么了吗?”程连枝抬眼看着她问道。 “爸说工作上的事情。”刘爱红皱着眉头说道,“我总觉的不是!” “那你就别瞎操心了。”程连枝宽慰她道,心里打定主意回头问问老刘怎么回事? “对了,马上你就要去兵团了,到了那里先去拜访你叔叔、伯伯。看着你爸的面子会给你轻松的活计。虽然都是你爸的战友,尽量别麻烦人家。”程连枝看着已经长大的女儿不舍地说道,终究留不住,也只是动用了关系勉强多留了两年。 “知道了,知道,放心吧!我晓得。”刘爱红点头如捣蒜道。 “你先在那边干几年,等瞅准了机会我把你调回来。”程连枝倾身上前压低声音说道。 “真的。”刘爱红脸上一喜道,随即又摇摇头道,“别,别!让我爸知道,我怕你挨训,就我爸那铁面无私的,还是别了。” “离开你爸,我照样能把事情办成。”程连枝拍着自己的胸脯道,“想当年我也是在战火中跟你爸并肩作战的。那些同样是我的战友。” “让我爸发现您可就惨了,还是别了。”刘爱红想了想,摇摇头道。 “你爸发现也没事,他为了你大哥还走后门呢!”程连枝不服气地说道。 “大哥,那可不是走后门,那是凭本事。”刘爱红立马说道,“如果一号不同意,大哥也没有考核的机会,所以爸没有走后门。”神色坚定地看着她道,“妈,别为我的事费心,别人能去,我也能去。再说还有那么多叔叔伯伯照顾我。”认真地看着她又道,“我可不想因为我害的爸受连累。” “怎么会呢?其他人家都想方设法的把子女塞到部队里。”程连枝望着她小声地说道。 “妈,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别让人逮着把柄了。”刘爱红理智且冷静地说道,“被打倒的往往都是从小事开始的。”最后撂下狠话道,“如果您走后门拿来的指标,我也不要。您可以试试看。” 第1379章 儿子 你这丫头真是跟你爸一样倔。”程连枝嘴上说着气话,眼底却非常的欣慰。 欠债还钱到还好,这世上人情债最难还,能不求人,不走后门谁愿意。 如他们这般年纪活着不就是上伺候老的让他们舒心的养老;下照顾小的,为他们的工作与婚姻铺平道路。 “妈,说实在话,你心里是不是非常高兴?”刘爱红满脸笑意地说道。 “高兴什么?”程连枝不太明白道。 “我懂事啊!没有跟您和爸惹麻烦啊!”刘爱红眉飞色舞娇声地说道。 “对了,你到西北兵团不准谈恋爱。”程连枝看着她严肃地说道。 “妈说什么呢?”刘爱红双颊绯红低垂着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我可是很认真的。”程连枝板着脸说道,“即便要谈恋爱也要等到够结婚年龄了。” “妈!”刘爱红扭着身子羞涩地说道,一脸小女儿的娇态。 “爱红。”程连枝少有的态度严肃地说道。 “我知道了。”刘爱红红着脸认真地说道。 “叮铃铃……”电话此时响了起来。 程连枝挪了下屁股坐在靠近小茶几的地方拿起了听筒道,“喂!你好。” “哦!让他进来吧!”程连枝放下听筒轻叹一声道,“又来了。” “谁来了?”刘爱红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她问道。 “墩子。”程连枝吐出两个字道。 “那我上楼去了。”刘爱红闻言立马站起来道,抬脚就走。 “等一下。”程连枝叫住她道。 “妈,叫我干什么?您可别叫我招待他!”刘爱红一脸嫌弃地说道,那个乡下傻帽,咦!真是明知道不喜欢他还上门来打秋风。 不就是仗着大哥被他们养了一年多,又不是没有给他们钱。 再说了年年来,光是这些年来拿走的东西,这情分早就还够了。 “把这个端上去。”程连枝将果盘递给她道,上面放了三个苹果。 “哦!”刘爱红立马接了过来,这好东西可不能放在这儿,看着茶几上摆设,“妈那瓜子、花生、糖呢!” “大过年的留下吧!”程连枝犹豫了一下道,挥手催促道,“好了,赶紧上去吧!” 程连枝目送女儿上楼,走到书房敲开了门。 “老刘,墩子来了。”程连枝站在门口看着书桌后面的他道。 “谁?谁来了。”刘长征声音暗哑地问道。 “墩子,就是跟咱家解放同年的。”程连枝双眸上下打量着他道,“你怎么了?连墩子都不记得了,年年来咱们家的石墩子。”说着朝里边走去。 当刘长征听到墩子名字,如遭雷劈一般僵立在当场。 双手紧紧地抠着着藤椅的扶手才没有当场失态。 “我没事!”刘长征见她走过来,唯恐自己失控,声线颤抖着说道,“我还有些公事没处理完,处理完我在出去。” “那好吧!”程连枝闻言转身走去,由于刘长征背对着光,所以她没有发现他的失控。 在程连枝出去关上书房门的那一刹那,刘长征如抽走了精气神似的,瘫软在藤椅上,双手死死的捂着嘴,蓄满眼眶的泪水是夺眶而出,止也止不住。 石墩那个憨厚、老实、且害羞的孩子,跟自家解放同年的孩子。 那是自己的儿子,这一次他不会认错了。 他每年过年都会带着些山货来家里拜年。 那个穿着单薄的衣服身上补丁落补丁的,手冻的烂了淌着脓水,脚上穿着露着脚趾的破棉鞋。 是自己的儿子!在石家墩儿是老大,还有两个儿子锤子、斧子,一个女儿钳子。 他也是农村长大的,他可以想象自己的儿子过的什么日子。 作为长子,从小就帮着家里照看弟弟妹妹,做家务。再大一些下地挣工分,农闲时间去码头背麻包。 单单只是回忆一下这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