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1章
“哦!”国瑛颠颠儿的走过来,坐在沙发上看着小九儿。 丁海杏收拾好东西,放在脸盆里递给了红缨,“快去洗澡去,有什么话,回来再说。” 送走了红缨,丁海杏转身回了房间,抱着小九儿先放放水,交代了红缨看好弟弟,然后去给红缨做点儿吃的,那狼狈的样子怎么吃饭,不怕饭里加料啊! 丁海杏算着时间拿着挂面给红缨下了碗海鲜面。 红缨一身清爽的走了进来,“妈,我回来了。”将脸盆放在脸盆架上。 “我在厨房,回来的正好,给你下了碗海鲜面。”丁海杏在厨房提高声音道。 红缨走了进去,闻着香味儿,小肚子不争气的叽里咕噜叫了起来。 丁海杏将筷子递给了她道,“赶紧吃。” 早已饥肠辘辘的红缨接过筷子,也不客气埋头开吃。 丁海杏则出了餐厅,去客厅内看着俩孩子。 红缨唏哩呼噜的十来分钟结束战斗,洗干净碗,放回碗柜才走进客厅坐在了单人沙发上。 丁海杏看着她问道,“说说吧!怎么搞的那么狼狈,不是说去支工吗?” “是啊!我们去支工,结果我们就是去仓库干苦力。”红缨无奈地说道,“所以您看到了。” 丁海杏无奈地看着她,也是,这半大的孩子什么也不会,让他们下车间,还真怕弄坏人家的机器,也只有去后勤搬搬抬抬的去出点苦力。 这事你有意见也只能憋着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好了,我去洗衣服。”红缨用皮筋儿将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绑了一下,端着脏衣服就出去了。 应新新回来就先做晚饭,现在作业几乎没有。 应新华回来时,到没有那么狼狈,就是磨的满手的水泡。 这小子本来想瞒着来,还是应新新眼尖的发现了。 “这你又干什么了?冬闲时分,地里应该没有多少活儿吧!”丁海杏看着应新华的手问道。 “帮农民伯伯锄地了。”应新华看着自己满手的泡,摆摆手道,“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不用挑破吗?”应新新抓着应新华的手道。 “不用,挑破了反而疼,还好的慢。”应新华拒绝道,“反正我明天又不用下地干农活。” “那好吧!”应新新只好道。 “既然人都来齐了,咱们吃饭吧!”丁海杏看着将小沧溟与北溟接回来的红缨道。 “妈,把小九儿先给我。”红缨伸手从她怀里抱过孩子道,“我半下午吃了碗面,现在还不饿。” 丁海杏则领着小沧溟他们三个洗洗手,照看着他们吃饭。 小九儿也已经能喝米油了,所以红缨抱着他,喂他吃饭。 时间匆匆转过脸就到了六八年春节,依然是革命化的春节,冷冷清清的。 今年由于小九儿的加入,原本自由的丁海杏完全可以回杏花坡过年,却没有去。 不过这年节礼物,可一家都没少。 第1125章 变化 冬去春来,那个刚抱到家里来的小九儿,刚满一岁已经可以满地跑了,妈妈,哥哥、姐姐也叫的不打磕巴,奶声奶气却吐字清晰。 小人也长的越来越好看,就像是年画娃娃似的,白白胖胖的,眉心间的红痣殷红醒目。 小九儿和国瑛比起来那可是乖多了,文文静静的,国瑛则是那里有调皮捣蛋,哪里就少不了她。 感觉两孩子生错了性别似的。 “战妈妈,听大喇叭里说什么呢?”应新新指指外面道。 原来说的是,五七干校啊! 大喇叭里播音员铿锵有力的说道:广大干部下放劳动,这对干部是一种重新学习的极好机会,除老弱病残者外都应这样做。 局势渐渐的平稳了下来,政策开始推动广大干部到农村下放劳动。其中有的是大单位,有大学、工厂、农村和城市的管理委员会,等等行政领导人,有的是党校教员或严格的群众组织的头头。 这类干校一般选址在偏远、贫穷的农村,去干校的人被称为“学员”。无论资历深浅、品级大小,所有人都叫“五七战士”。 他们中间有机关干部、大大小小的问题人物、科技人员、大专院校教师……有的还拖家带口,未成年的小孩被托给城里或家乡的亲友代管。 在“知识分子成堆”的地方,有许多有名望的大知识分子,连老弱病残除外的政策也被置于不顾,统统撵进来。 他们有的丧失劳动力的、体弱的、深度近视的人就更多了。他们被不分年龄、性别,统统按照军队编制,编到划定的连、排、班去,由军宣队或工宣队管理。他们被规定过军事化的生活,出工、收工,必须整队呼口号,唱语录歌;要“早请示、晚汇报”。 甚至参加野营拉练。他们的学习内容是体力劳动:种田、挑粪、养猪、做饭、挑水、打井、盖房……要求自食其力。有很多人因不堪重负,被劳累折磨诱发的疾病最后治疗无效。 到了这里不管他们平常干的是什么工作,现在他们属于一个班,是连的组成部分。 他要参加学习,一天两小时,一星期两、三次,每星期大约有一次与其他班联合开会。 在这里不只是坐下来背诵伟人著作。还要把著作中的一篇作为一个主题,先朗读,然后联系实际来讨论理解。以此为根据,进行批评和自我批评,看看在日常工作中同实际要差多远。 有时搞得很激烈,这样缩小自我,暴露灵魂,一个人就感到有必要清洗一下。 其实是在丁海杏看来这都是美其名曰,最主要的是,运动之初,在疾风骤雨中,那些被打倒的人该如何安置了。 在忙与抢班夺权时,这些问题人物,谁也顾不上了。谁来管理他们,谁就要花费人力,还要承担被关押者各种情况与麻烦。 于是,大家开始相互推来推去,最后谁也不管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下放到农场,保留工资待遇,让他们在体力劳动中“改造”自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不给城里增加困难。 丁海杏闻言黑眸轻晃,看来应家兄妹可以去探望他们的父亲了,不过这事还不能说,等有了结果,在告诉他们,别白高兴一场。 在等冷卫国打听消息的时候,先等到了景博达来的信。 夏日的午后,炎炎的烈日高悬当空,红色的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面上,地面如着了火似的,反射出恍恍惚惚扭曲的影像。 “妈,妈,博达哥来信了。”红缨拿着高兴地晃了晃放低声音小声地说道。 国瑛和小九儿在屋里睡觉,这么热的天,丁海杏舍不得孩子们受罪,所以念了一个清凉咒,让孩子睡的舒服一点儿。 “打开信,看那孩子说什么?”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丁海杏停下手中的鞋底子,抬眼看着她小声地说道。 去年十月份,复课时丁海杏曾给景博达寄信询问他的意见,这小子主意正,所以他给的答案和丁海杏所想的一样,继续留在后勤养殖基地,等待招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