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那这大官儿当的也太没用了。”郝铜锁嘀咕了一句。 “胡说什么呢?”郝长锁冷眼看着他道。 “我又没说错,人家嫂……”郝铜锁想起来,立马捂着自己的嘴。 郝母立马接着话茬道,“人家海杏那丫头,丈夫只是个tuan zhang,就把丁国栋他那个大舅子给安排工作了,在校办工厂,进去就是学徒工,一个月开二十多呢!” “哥俺们来的时候,人家粮食关系,户口都办好了。”郝铁锁一脸的羡慕道。 天天在他的耳边叽叽歪歪的丁海杏咋好、咋好的,郝长锁生气地说道,“她好,她能耐,你们找她去。” 郝母被噎了个半死,郝铁锁被吓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怎么说话呢?”郝父语气不善地说道。 “你们以为这招兵名额没了,我不着急,我比你们谁都着急。”郝长锁眉头拧成了川字,“我想尽办法,可谁让我人微言轻啊!” “哥,兵俺当不了,进城当工人也可以啊!”郝铜锁退而求其次道,“你是没回杏花坡,村里人把咱家的脊梁骨都快戳烂了。” “我不是写信回家解释了,丁海杏也攀高枝了,总不能还骂我陈世美吧!”郝长锁看着他们立马说道。 “哥,你这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的说法,别把村里人当傻子,就时间段上来看,也是你抛弃了杏儿姐,人家才另找的。”郝铜锁随即就道。 “这先入为主老丁家又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咱就是再说什么?也扭转不了局面了。”郝父重重地叹口气道。 “人家都说这是老天爷开眼补偿给杏儿姐的。”郝铁锁也随声附和道,“哥你不能自己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让我们替你在杏花坡忍受村民们的指指点点,咱爸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要挣工分干苦力。” 爸妈不好意思说,郝铁锁仗着年纪小,不懂事什么话都敢说。 郝长锁闻言满脸的黑线,这是想干啥?卖惨谁不会。 “你们以为我在城里就好过了,我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郝长锁垂头丧气地说道,“我只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谁不给我脸色看。” “少来,大官儿的东床快婿,巴结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挤兑你呢!又不是脑袋被驴踢了。”郝母摆明了不相信道,“别以为我是乡下妇女,就啥也不懂,官大一级压死人。” “现在的干部讲究吃苦在前,享乐在后,正因为我是岳父身居高位,那些人才更会瞪大眼睛看着我,等着我出错。”郝长锁义正言辞地说道,“更得谨言慎行,不能让人家抓着把柄了,我岳父也不能一手遮天吧!别的不说吧!就我和小雪住的那房子,你们都看不上眼。如果真的心疼女儿,肯定出面给我们整一个小套。” “如果真的有机会,我怎么可能不让他们进城呢!”郝长锁满脸纠结地看着他们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们在村子里过的如何?没有了丁家的庇护,你们如普通的社员一样下地干活,这苦我也受过,我怎么会不知道里面的艰辛。你们是身累,我是心累,为了证明我不是靠小雪及她的家世,我不知道比别人多付出多少。” 那架势郝长锁在城里比他们在乡下过的还惨。 真是闻者流泪,听者伤心。 这一番唱念做打却是哄的心软的郝母泪眼涟涟的,“儿啊!真是辛苦你了。” 却瞒不了身为老狐狸的郝父,当年这小子就是靠着这个骗的丁家丫头,为他掏心掏肺的。 别看郝父面色平静如水,心里却寒心啊!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知道跟他老爹玩儿心眼了,能不心痛吗? 你辛苦,起码能吃饱饭,有吃有喝的。可俺们呢!稀汤灌大肚,吃不饱、穿不暖的。 “就不能通过关系给铜锁找个临时工,我也不要求什么提面的工作,扫大街、掏大粪也行,也总是城里人吧!”郝父不想放弃道,好不容易来一回,下一次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 “爸呀!真要让铜锁去看那个会被人看不起的。”郝长锁双手抱头道,在心里嘀咕:真要去干那个,我的脸还往哪儿搁,还不让战友笑死了。 “再说了,爸您说的那些工作,都是家庭成分不好的人才被组织安排去干那个的,你现在让铜锁去干这个?”郝长锁看向弟弟征询道,“铜锁这份工作你干不干。” “不干,坚决不干!”郝铜锁立马摇头如拨浪鼓道,“在家里挑粪,还没挑够啊!到城里还干这个。” 得这条路根本就行不通。 郝母看着老头子被这混小子给堵的说不出话来,出声道,“那食堂的工作总能干吧!给你们领导说说,或者让童雪在中间活动一下。这食堂里油水大,准能吃饱饭。” 郝长锁闻言太阳穴直突突,简直是无话可说。 “你不会连这点儿力气都使不上吧!”郝母瞪着他道。 “不是妈!食堂炊事班那是伙头兵,那也是军人。”郝长锁为难地说道,“你也知道食堂有油水的地儿,怎么可能给咱们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中!”郝母拉下脸来道,“你就说你什么能行吧!” “要我说,只能再等等!”郝长锁磨蹭了半天,给了句话。 第356章 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合着我们磨了半天嘴皮子,好话说了一箩筐,你就让俺这么回去,还不给村里人笑话死。”郝母顿时气炸了,“我就说老头子,咱养了个白眼狼,娶了媳妇忘了娘,以前给家里寄钱,寄那么多,现在倒好,那钱宁可存着也不给俺花。”拍着大腿哭诉道,“你不知道咱家劳动力少,现在辛辛苦苦一年,还倒挂着。家里锅都揭不开了,他是顿顿大鱼大肉的,你吃的就能心安。” “怎么会?铜锁他们都长大了,能下地挣工分了,这三个壮劳力呢!家里吃不好,但也不至于揭不开锅吧!”郝长锁是算计好才给家里寄钱的,“我也得养小家的不是吗?” 气的郝母一口老血喷出来,手指着他,张着嘴,“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混小子斤斤计较,算计俺们算的那么清楚。 “你娶的媳妇太败家了,两个月才存那么点儿钱,余下的钱都花了。”郝父不得不出声道,“你是要顾小家,我们不反对,可是我们怎么办?虽然都能挣工分,可都是半大的小子,可挣不了满分,又都是能吃的时候,咱们杏花坡粮食出产有多可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身体也越发的不争气了。” 郝父一席话,说的郝长锁又心软了。 郝母加把劲儿道,“乡下的日子艰难,你寄回来的钱根本不够用!海杏在的时候,你可是把钱全寄回来的。” 郝父闻言心里咯噔一声坏了,这老婆子是来添乱的吧! 果然一抬眼就看着郝长锁的脸黑黑的,气急败坏地说道,“我说过别在我面前提她,你怎么就忘不掉呢!” “我又没说错?这差别也太明显了。”郝母愤愤不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