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羡羽的心又飘飘浮了上去,似难得晴空中最自由自在的那朵白云。 成羡羽笑着告诉穆七:“我这人在结婚上很固执的,给娶我的人呢……订下了两样条件。”她挑眼瞟了穆七一下,眉飞入鬓:“须得应诺了这两样条件,我方才会答应嫁给他。” 穆七手臂一紧:“那是哪两样条件啊?” 成羡羽头依在穆七肩上,告诉他:“第一呢,你这一生只许娶我一个,再无平妻侧妾通房外宅,亦无私情。” 穆七点头:“真狠啊,说得这么完整详细,不留半点破绽。” 成羡羽横他一眼:“第二,自我们结婚开始,夫妻二人就必须不离不弃,今生都不背叛我们的姻缘。” 穆七面上无笑,继续点头,他的双眉渐渐皱了起来。 成羡羽瞧他神色这么严峻,心也跟着揪起,颤声道:“怎么了?” 穆七却趁成羡羽紧张不备,一把将她捞起来,朗声大笑,抱着成羡羽转圈,一圈又一圈。 穆七的速度猛烈,转得成羡羽一阵眩晕,口中连连道:“好了好了,放我下来。” 穆七却依旧不放,俊美的面庞上笑得更加开怀。他豪迈大笑,胸膛起伏:“就这两样条件,又有何难?”穆七猛地在成羡羽唇上吻了一口,带着他扑鼻的热气:“成羡羽,我娶定你了!” 他高声向她宣告,接着又说:“你等着,不日我就来聘娶你回家!” “好啊。”因为穆七每一个动作都太大,成羡羽不能不用胳膊勾着他的脖子,才能防止自己掉下去。 她就这么勾着他,盈盈而笑:“好啊,穆凌沧,我等着你来做我的夫君。” 穆七低下头,唇几乎要贴到成羡羽光滑的脖子,灼热的气息引得她丝丝酥}痒。他启声诱道:“你刚才喊我什么来着?再喊一声听听……” 成羡羽瞬间脸红,她犹豫半天,终于启齿,用轻小几不可闻的声音,短促地说:“夫君。” 成羡羽这一声呼唤虽然既轻又短,却依旧尽入穆七耳中。他心里绵绵情意不绝,只觉自己爱她到不行,脚下一滑,抱着她就倒向了床榻。 穆七怕陡然着陆,床板太硬会伤着成羡羽,于是他倒在榻上的姿势是男下女上:成羡羽压在穆七身上,他自己则搂着她,后背贴着床榻替她垫了。 “你做什么?”成羡羽虽然这么问,但其实穆七想做什么,她心里已自明白,不由整个人浑身上下都烧起红霞。 成羡羽问了,却见穆七不答,只是冲她笑,笑得七、八分不怀好意。她心中又气恼又喜欢他,禁不住咬牙心一横,嗔声道:“好啊,做就做啊。” 说着就要欺在穆七身上动作起来。 穆七却是一个翻身将成羡羽压在身}下:哼哼,他这趟来常国找她,可是顺道去农夫农夫家取了那本小册子,一路研习了的,怎可不让她知道自己的用功?! 穆七边褪成羡羽的衣服,边将唇凑近她的耳根:“刚才那两个字好听极了,你再多喊我几声,多喊几声……” 成羡羽睁眼瞪着他,不喊! “吼吼,不喊是吧……”穆七微微撇了嘴角,冲成羡羽坏笑,接着一个俯身吻上她的肩头,心中直道:我保管让你给我喊出来…… 他真的是有认真研习过那本册子,融会贯通,这会儿就要循序渐进,继往开来! 穆七咬着成羡羽的锁骨,悄悄喊了她一声:“娘子……” 他唤成羡羽一声,底下就高涨数倍,却依旧忍着轻轻抚慰,待到冰封的溪面回暖,化开一溪春}水,方才一跃而入。 穆七长长一声低吼,月光从窗外投射进来,正好有一缕照在他赤}裸的脊背上,就仿佛明月也听到了他的嘶吼和愉悦。 月光就这么照了一夜,照屋内一双人儿。他们数日不见,竟似几年才重逢,纠缠一夜,久久不肯停息。 直到夜已五更,城里响起更钟,天色开始渐渐泛白。 成羡羽伏在穆七的胸膛上,两人发丝散乱,互相纠缠。有了亮光,她低头细看两具紧贴的躯体,发现穆七身上的皮肤居然也比她白。 “天快全亮了。”成羡羽说。 穆七手臂收了收,将成羡羽拥紧:“我看常军的行军路径,是要回京么?” 成羡羽眼帘微垂:“是,北疆换了姚大哥镇守。” 穆七便在她额头轻吻一口,柔声呢喃:“那我送你回去,护你一路平安。” “这么多成家军……”成羡羽本想接着说“陛下”也在,却还是隐了,只漫不经意笑道:“这么多人守着我,你还怕我不平安?” 穆七听着正色:“他们是他们,我的女人,当然要由我来护送。” 作者有话要说:生病了,昨晚就睡了。今天起来发的文,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 如果我不请假,是不会断更的,请放心。 75回京路(五) 穆七就真的随成羡羽一路南下,去往京师。 白天的时候,穆七以千奇百怪的造型出现:常军行军,他就神不知鬼不觉混在队伍中。常军停下来歇息,他又忽然变成了满脸胡子的掮客,挑着货物从成羡羽旁边经过。 成羡羽每次都想笑要不敢笑,只能在心里独自甘甜。 到了每日深夜,穆七就悄悄潜进成羡羽的帐篷或者客房。 “小心啊!”成羡羽传音入密叮嘱穆七,她总是替他惴惴不安。 穆七自己却浑不在意,掀袍入内,席地而坐。他见旁边有个长宽各不到三尺的箱子,单手就托起来,感叹道:“你啊,北疆待六年,就带这么一小箱行李回去。” 穆七认识的姊姊妹妹们,平时哪个出门不是大箱小箱堆了几马车! “女儿家事多,东西多”,看来这句话不适用于成羡羽身上。 穆七不自禁怜惜起来,心里疼道:我以后定要对她更好……穆七暗自许诺,随手就打开了成羡羽的箱子,语气柔和:“我瞧瞧里面都有些什么。” 箱子里面一共就五样物拾。 映入穆七眼帘的,首先是一个小瓷瓶。 他举起瓷瓶问成羡羽:“这里面是什么?” 成羡羽瞟一眼,淡定道:“是姐姐的骨灰。” 穆七就轻轻将瓷瓶放回箱内,又瞧见匕首、脚链、手链。 穆七心头一动,单单拿起手链,做势欲铐上成羡羽的右手和自己的左手:“我们两个铐到一处……” “快别瞎玩。”穆七话没说完,就被成羡羽打断:“这两样东西我已经不用了。”她漠然地说:“是曾经对付仇人的东西,不吉利。” 穆七听了,表情僵了几秒,恢复笑容,将手链放回箱内。 放手链的时候,穆七不慎扒动了匕首和脚链,无意间瞧见了压在箱子的一对耳环。 耳环做工精致,材质用尽稀宝,造型则形似两朵华贵牡丹。 这么好的耳环,却被匕首和脚链压得严严实实,完全被遮盖住,仿佛耳环的主人不想让旁边人瞧见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