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熙皱着眉,抱着豆豆的手臂紧了紧,她都有想到豆豆在家里居然会给人这样欺负。 正当宁熙打算跟小孩子继续说道理的时候,一个尖声的女声传来,“你们是谁!啊!欺负俺家柱子,这光头华日之下欺负小孩子,你们还要不要脸啊!”这话无中生有地把欺负小孩的罪名扣在了宁熙跟闫谨行的头上! 没一会儿,就见着一个身材高大健壮的妇女奔出院子来,叉着腰,横眉竖目地瞪着宁熙他们。 妇女在见到闫谨行手里提着的袋子时候,眼睛一亮,只见着她那张大脸上的小眼珠转了一圈,这坏主意是立马出来;而两个孩子一见着妇女出现就跟见着母鸡的鸡崽子一样,立刻躲到妇女身后寻求庇佑,看他们这架势,怕是要跟他们杠上了! 这话让闫谨行跟宁熙两个都无语了,这说话还真的是不打草稿的瞎说,他们两个手上都不空,哪里可能生出多余的手去欺负小孩子,别睡他们欺负,这两个小孩他们重话都没有说一句,更何况碰都没碰一下,这欺负到底是哪门子的欺负? 宁熙看着妇女这番的架势,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摇摇头,她想,这人还真是无理搅三分! 这样也不难看出来这两个孩子的性子是随了谁了,有这样的母亲,哪里能教出礼貌懂事的孩子啊。 宁熙开口说道:“这位大嫂,刚才的事情怕是你弄错了,我们可是没有欺负你们家的孩子,反而是你们家的小孩欺负了别的小朋友。” “哟,欺负了人还打算不承认,还想赖到小孩子头上去,真是没脸没皮!”妇女的嘴就跟响炮一样,声音又尖又大又刺耳,让听的人很不舒服。 “大家快来看啊,这大人欺负小孩啊,真的太不要脸了!”这大嗓门一喊,周围的几家人都探出脑袋开始围观了起来。 这不讲理的人做事就是那么不着调,她这样做也不怕后面别人知道她乱冤枉人而失了面子。 早在她看到闫谨行手里的袋子的时候,那么鼓鼓的,里面肯定是装着不少的好东西,而且她好像还看到袋子里好像还装着贵东西的铁罐子,而且这两人看上去又不像这里的人,这外乡人,她若是能讹他们手里的东西肯定是不会放过这次这么好的机会的。 周围的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地,这宁熙很不舒服,她打从京城到这里插队后,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发生;现在她给人这般的指指点点着,还真是人生的第一遭啊! 不过她肯定是不可能就由着对方颠倒黑白,把脏水泼到他们身上来! “这位大嫂,你是亲眼看到我们欺负你家孩子吗?我们是怎么欺负你家孩子?有打他们吗?骂他们吗?要是打的话,打了哪里,骂的话,我们又骂了什么话?”而且她这么迫切地想赖在他们身上,那一定是打着想讹他们的主意了。 宁熙想到后世,那些碰瓷讹钱的比这个可是高明多了! 宁熙这话立马把妇女噎住了,而周围的人也跟着起哄。 “对啊,柱子妈,他们两个是怎么欺负了你们家柱子他们啊?”一个中年妇人说道。 “是啊,俺看这两个人怎么都不像是欺负小孩的人。”另一个比妇女年轻点的妇人也跟着说道,反而她家的柱子倒是经常欺负周围的小孩呢,他家的娃儿上次就给柱子抢了刚买来包子呢。 “……” 七七八八的嘴说的柱子妈的那张大饼脸僵硬起来,就跟过夜的大饼一样,起的渣都要掉到地上去了,很不耐然地吼道:“欺负了人还狡辩!俺看你们是想赖掉了!俺是没看到,但是俺这两个孩子都给你们吓坏了,这说什么都得赔偿点当做给小孩子压压惊!” 这话一出,周遭的人笑了起来,原来柱子妈打着想讹人的主意啊!他们是多见不怪了,这柱子妈就是个喜欢占人便宜的一号人,他们不跟柱子妈住一个院子倒是没什么事情,只是可怜了轩子媳妇,成天给柱子妈这个大嫂闹腾的不得安生! 响亮的哄笑声让柱子妈脸上的皮子都要掉地上去了,她恨恨地瞪了一眼周围看起来笑得很开怀的人,“笑啥!老娘说的哪里错了,俺家柱子可是俺家唯一的传后的,金贵着呢,这给吓到了难道就不陪啊!世上可没那么好的事情!”今儿个无论如何都要把东西从他们手上弄到一点来不可! “俺这也不要你们多的,你们就把你们袋子的东西给俺,俺就不跟你们计较了!”这话说的是理直气壮,仿佛宁熙他们就是欠着她的那般的理所当然! 柱子妈的话让宁熙瞪大了眼睛,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这无根无据的话说的这么慷慨激昂的,还真是个奇人啊!今天她还真的开了眼界,涨了见识了! 闫谨行更是无语了,对方这不跟他们计较的口气让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把话接下去了,饶是他上战场杀敌都没有跟眼前的妇女争辩来的艰难。 正在宁熙他们沉默的时候,人圈外传来了闫瑾玉的声音。 “感情着,你是认为俺闫家的人就是软柿子那样好捏啊,是不是这样的啊,大嫂?” 人圈空出了一个口子,闫瑾玉手里拿着一袋盐回来,可见刚刚闫瑾玉不在家中是去村里的供销店里买盐去了。 大伙儿一副明了的表情,难怪柱子妈这么闹腾都不见她出来。 闫瑾玉朝着宁熙跟闫谨行点点头,而在她看到闫谨行的时候,很明显可以看出来闫瑾玉的眼眶变红了起来,而后柱子妈的一句话让闫谨行立马炸毛了起来。 “哎呦,还你们闫家人呢,你那兄弟常年不着家,谁知道是不是死在部队里了!”这话出口就没有好话,哪有开口就诅咒人死的啊! 切,她才不怕跟闫瑾玉杠上,她娘家的兄弟就住在隔壁村子,真要干架,他们家赢是稳稳的。 “林玉兰,你那张喷粪的嘴给俺闭上!俺家兄弟哪能是你诅咒的!”闫瑾玉气着了,她指着提着东西的闫谨行说道:“俺兄弟就站在你面前,你那张阴损的嘴立马去洗洗,看看能不能洗出个象牙出来!” 宁熙佩服起闫瑾玉骂人的能力了,这不明显的是在说柱子妈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不过看样子柱子妈好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似的,只见她立马接上闫瑾玉的话。 “啊呸!老娘这嘴里就是能洗出象牙怎么着!”说完这才发现自己给闫瑾玉套了进去,脸色一黑,看向闫瑾玉的眼神都带上了仇恨。 她对闫瑾玉不满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打从闫瑾玉进了这个家门后,这个家就没了她的立足之地,尤其是在公公婆婆那边,这心都偏到闫瑾玉那边去了!明明是她先进门的,怎么的,就这么不待见她这个大儿媳妇了?再说她都给他们家生了继承香火的人给他们家传宗接代,那闫瑾玉三年来就只生了一个赔钱货,儿子的影都没见着,可偏生公公婆婆哪怕是闫瑾玉生不出带把的,这心可一点都没有从闫瑾玉那边离开过!其实柱子妈也不反省一下自己遭公婆这样对待的原因,自己做着不孝顺公婆的事情,公公婆婆就算是再没脾气也是不可能待她好,更何况两老人又不是没有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