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熙做什么事情,闫婶子都随宁熙捣腾,有的时候还帮着宁熙,所以像和泥的这种脏活,闫婶子直接让闫谨行过来搭把手帮忙,想着宁熙人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弄得灰头土脸的怎么看都不行了,自己儿子嘛,反正是皮粗肉厚的,干点力气活也没什么的,所以这和泥的活,闫婶子就光荣地交给了闫谨行了。 能帮这个小姑娘的忙,闫谨行当然是没有任何意见了,他一点都没有觉得他娘偏心着宁熙,反而觉得自己能帮上这个小姑娘是件让他很满足的事情。同样的,他跟闫婶子一样,都舍不得宁熙把她那张白净的小脸弄得跟小花猫一样。 有人帮忙,这当然好啊,这样的话,她也就可以留着力气做后续的事情。 为了做松花蛋,宁熙让闫婶子帮忙在村里收了四十个鸭蛋回来,权当做试验品,看看自己做的松花蛋是不是跟记忆里的一样。 闫谨行在部队里早就练出一身的力气,比起以前没去当兵的时候更上一层楼,很快,他就帮着宁熙把泥全部和好了。 见着闫谨行停下手上动作后,闫婶子连忙问道,“宁丫头,你这接下来该怎么做?” “接下来就是要用咱们和好的泥把鸭蛋裹得严严实实,最后再在麦壳上滚一圈放到瓮里就可以了。”宁熙边说边做着示范。 温热的小手刚碰到冰冷的泥土,宁熙觉得这泥还真的是冰的很,还好他们是在堂屋里,在外面肯定是要冻坏了。 最后,宁熙把裹好的鸭蛋举到了闫婶子的面前说道,“婶子,你看,这就弄好了!再放到瓦瓮里放上半个月的样子就可以吃了,到时候咱们就不用上镇上的供销社买皮蛋了。” 宁熙举着鸭蛋的模样煞是娇俏可爱,逗的闫婶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么简单啊,那俺也来试试看。”说话间,闫婶子就拿起鸭蛋跟宁熙一样用泥把蛋裹的严严实实的,再滚上麦壳,一个将要在半个月后变成松花蛋的鸭蛋完成了。 小心的放进瓦瓮里,闫婶子说道:“这做松花蛋俺还是第一次呢,俺们这里要吃个松花蛋都是要去供销社里买才能买到,咱们会做了,这以后想吃就从瓦瓮里拿可以了。” 她是越来越觉得这宁丫头就跟块宝一样,会识字,书也读的好,农村姑娘家要会的,一样都不落下,现在又会做松花蛋,这还真是个大宝贝啊! 闫婶子哪里可能意识到她对宁熙的重视,早在很久之前,在她的心里就已经把宁熙当成宝贝了! “对啊,”宁熙跟着附和道,“婶子,我跟你保证,我做的这个肯定比供销社卖的好吃。” 这个味道她前世就尝过了,比起现在卖的,味道肯定是好多了。 闫婶子笑的开心,手上的动作一点没有停下来,继续给买来的鸭蛋裹着泥巴,滚上麦壳。 闫谨行见着也想跟着去裹鸭蛋,谁知道给闫婶子给赶到了一边,“去,洗把脸去,你看你脸上都染上了不少的灰,裹蛋的事情,你一个大男人重手重脚的,就别跟着俺们搀和了!” 一下子就把闫谨行往厨房里赶,闫谨行看闫婶子的架势是不要他碰手的,没法,只好乖乖地去了厨房洗脸。还好冬天的灶基本上都不熄火的,所以每时都有热水,不然闫谨行可就要悲惨的用冷水洗脸了,虽然从井里打上来的水不是很冷,但是在这二十几度的天气里洗冷水脸,那还真的是不要这张脸了,因为这样洗的话,脸上不长冻疮才怪! 闫谨行洗干净脸,把身上的灰尘拍了拍,这样一弄,干净多了,想到进堂屋里的两个人一会弄完后肯定是要洗手的,所以闫谨行就用木桶舀了几瓢水,拿上洗脸的搪瓷脸盆,还有帕子就去了堂屋。 在闫谨行走到的时候,四十只的鸭蛋也裹得差不多了,可见闫婶子她们裹蛋的动作还挺快的。 闫谨行说道:“妈,我把热水打来了,一会你们弄完后,就把手洗了。” “嗯,你放到一旁,俺这里很快就好了。”闫婶子见着儿子的贴心,心里也觉得欣慰,看样子儿子在部队里面,更加体贴人了。 最后一个鸭蛋完工后,把瓦瓮的口封上,就搬到了堂屋里面的一个角落里放好,然后宁熙跟闫婶子二人开始把手上的泥给洗干净,同时闫谨行把装着裹剩下来的泥的陶盆端出了堂屋。 洗了个热乎乎的热水手,给泥冻的有点发僵的手终于是灵活了起来。 宁熙她没有忘记上次去闫瑾玉家的时候,闫瑾玉答应她过几天的时间过来娘家一趟。 她已经是觉得把这个做松花蛋的方法教给闫瑾玉,让她用给人松花蛋裹泥赚一点钱,好给豆豆买吃的,买穿的。 这大人委屈点倒没什么,可不能委屈了孩子。 平时闫瑾玉对她也很好,对豆豆她也是很喜爱,所以她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目前这个环境下,不能自己出去做买卖,所以先暂且这样做着,等以后政策开放了,到时候闫瑾玉可以借着这个方子办了松花蛋场也是可以的,再弄上个属于自己的商标,做出自己的名声来,那就不怕做好的松花蛋没有卖的地方了。 宁熙越想越觉得这样可行,毕竟闫瑾玉家里的环境好了,也多少可以照顾到闫婶子些,不像现在他们自身都难保,哪里能照顾到闫婶子这边来,而且看闫谨行的样子,以后肯定是要留在部队里的了,那这样的话,就更需要闫瑾玉变得富裕起来。 她这样做,也权当是报答他们对自己的照顾。 而自己呢,继续读大学,毕业后还是跟着父亲的朋友做科研,到时候,怕是跟他们的联系也没有多少了吧! 想到自己以后将不会再见到闫谨行,宁熙心中涌上一股闷闷的感觉。 ※※※ 闫家是一片祥和,但是不代其他的人也跟这边一样,特别是曹顺,他都快要给自己对宁熙的臆想折磨的要疯了。 在王寡妇跟他说了那件事情后,他就一直心痒痒的想早点把宁熙给弄到手,但是经过他的观察,他发现闫家的那个儿子闫谨行回来后,无论宁熙上哪里,都没有落单的时候,基本上宁熙去哪里,闫谨行送到哪里;回去的时候闫谨行又亲自去接。 这一切让他气的牙痒痒的,恨不得把闫谨行身上的肉狠狠地咬下几块下来,好不容易等到宁熙不跟那些男知青一起同行了,可又杀出来闫谨行这个程咬金出来,真是让他气的啊。 曹顺不是没有想过来蛮的,但是他心里更清楚很清楚,只要有闫谨行在,就没他下手的机会,他可一点都没有忘记他跟闫谨行从小时候起就一直打架,直到闫谨行去当兵的前一个月,他跟闫谨行还打上了一架,只不过,结果是他输了! 这让曹顺郁闷了好久,每每想去找闫谨行报仇,可人家闫谨行上部队里去了,就算他想找闫谨行报仇也没有办法。 人都不在村里,他找谁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