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宁母“哒哒哒”踩着缝纫机忙碌的背影,宁熙放下手里的书上前抱着宁母,“妈,真的要忙不过来的话,就慢慢的来。” 说实话,宁熙现在有点后悔答应庄晨做衣服的事情了,原本想着还有自己帮着宁母做衣服的,可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自己又忙着看书的事情,对宁母手上的事情,她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不忍宁母辛苦,宁熙做出拖延的决定。 “你这孩子,说什么话呢,这是答应别人的事情,怎么能往后拖着呢,这样可是不对的。”宁母扭头看了一下宁熙,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止。 “可这样你太辛苦了,我这是舍不得嘛!”宁熙有些撒娇地说道,她不是嘴巴说说,是真的不舍宁母这般辛苦。 “我知道囡囡舍不得,不过没事,在这衣服缝起来后,在给熨烫定型,绞边,钉上扣子那些的,也就完成了,虽然是比起咱们之前做的衣服有些复杂,但是也费不了多少的时间。”宁母安慰着宁熙情绪,“诶,你那书看了多少了,现在都过了一半的时间了,还不好好去看,可别等到江老考你的时候你答不出来可就丢了你爸跟我的面子了啊!” 知道宁母这是在安慰自己,宁熙也只好点头,“行,我这就去好好地看书,保证不丢你和爸的脸!” ☆、第84章 掰着手指算日子,很快就到了闫谨行回来那两天的时间。 虽说回东北的事情宁熙是打算等闫谨行到京城后再商量,不过在回东北之前,宁熙还得先过了江老那一关才行,她得为她以后的中医生涯打基础,毕竟人生中的良师可真的是难求。 宁母把手里所拿的衣服上面的线头多出来的部分减掉,甩开看了看衣服,“囡囡,你上次说谨行哪天的车呢?” 宁母没有忘记先前在订婚的时候所说好的,等过春节之前闫谨行请结婚假回来的时候去东北那边办喜宴的事情,现在也没多久就要过春节了,闫谨行要是再晚些时候回来的话,那去东北那边的火车票可就不是那么好买的了。 “他信上是说二十三号的车。”宁熙回答道。 “今天是二十二了,也就是说明天上车回来了?”宁母算了一下时间,发现明天就是闫谨行回来的时候。 “是的呢,妈,你别忘记后天的时候提醒我去火车站接人啊。”虽然是记得日子,但现在她天天都抱着这厚厚的草药编汇,难免会有把时日记错的时候,到时候误了接人的时候,那可怎么能行。 “忘不了的,瞧你这担心的样子。”宁母笑道,“诶,囡囡,你跟谨行回东北这事情,我跟你爸商量着是不是也该准备和你们一起过去,不过按照习俗,我跟你爸是不能同你们一起过去的呢,所以啊,你们在那边办喜酒的事情还得多让亲家母担待点。” 不是宁母不想去,而是不能去。 “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守着这习俗啊!”宁熙当然是希望自己的爸妈能一起过去,不过就刚刚宁母的话,怕是不愿意过去了。 “你这傻孩子,这习俗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哪能随意破坏的啊,要知道破坏了可是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再说这过不久的时间就要过春节了,过年的时候谁家里还都是冷锅冷灶的,所以说这家里怎么能没有人呢。”宁母毕竟还是有老思想的,所以这规矩不能坏的,那是坚决不能坏。 意料之内的结果,宁熙也没再去劝说宁母他们同自己一起过去,不过宁熙还是上前搂住宁母的肩膀,“那你们不过去就不觉得遗憾吗?” “遗憾什么,囡囡,这你放心,我跟你爸有商量过了,这订婚宴归订婚宴,结婚宴那是另一回事,我跟你爸合计了一下,准备等你们从东北回来后,就帮你们把在这边的结婚宴给办了,你说这样不错吧?”宁母停下手里的活问着宁熙。 他们家就这么一个闺女,这说什么都得热闹一次才行,不然别人还以为她女儿偷偷摸摸地嫁人了呢。 宁熙一听宁母的话,连忙问道:“妈,你跟爸这样做的话,难道不会觉得这有点浪费了?”办一场婚宴那花的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呢,这实在是有点那个了,想着之前不是办过一场订婚宴吗,这结婚宴也就没有那个必要了。 “先说明啊,这结婚宴的钱呢,由我跟你爸出。”宁母拍板,这话里的意味可是容不得宁熙反驳。 “那可不行,你跟爸的工资你们得自己花,我呢,等过完年看成衣的情况,要是好的话,咱们家到时候可会有一笔不小的收入呢。”宁熙拒绝着宁母的决定,日后她自己现在能赚钱了,哪里能再去用父母的钱了,再不济,闫谨行每个月都有工资呢。 “别跟我说这些,你妈我啊,现在是听不见,反正这事情就这么定了,等谨行大后天回来后,我跟你爸会把这件事告知给谨行,至于你们的意见,一切都驳回!”宁母把手里的衣服放下,随后自己哼着小调去拿另一件衣服,这架势是摆明了不想听宁熙继续说下去了。 见着宁母这个样子,宁熙还能拿宁母有什么办法?虽然这有话是说没有拗的过儿女的父母,但是同样的,这话反过来说,也是很能说的过去的。 这会儿是没辙了,她还是乖乖地去背她的草药编汇好了。 这时候宁父也回来了,见着自己老伴哼着小调,笑道:“家里有什么好事了?这小调都哼出来了。” 说完宁父也跟着宁母的节奏加入了哼小调的行列中。 宁熙见着父亲也跟着闹了起来,也是放下手里的书加入父母,一家三口人在小调声中,脸上的笑容灿烂地仿佛能把外面厚厚的积雪融化了。 ※※※ 二十三日这天如约而至。 清晨的京城透着冷冷寒意,阻止着人们起床,当然在这寒意的阻止下,宁熙很自然地赖床不起了。 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因为风的走过而摇晃地枝桠,宁熙不由地觉得浑身一抖,嘶,这越是接近过春节的时候,这天气那是越来越冷了。 今天二十三日,闫谨行今天踏上来京城的车,也就是说明天下午的时候闫谨行就能到达京城,那也就是说明相隔了几个月的时间,她和闫谨行暂时结束分隔两地的情况,又能相聚了。 想想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时间自己身边有闫谨行的陪伴,宁熙这心头上没来由地觉得柔软不已。 抱着自己的小心思翻了一个身,宁熙这心里头是转了好几个弯,在想有闫谨行陪伴的时候,她当然没有忘记那个让她一直心神不宁的梦。 梦里的那一幕,宁熙是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都不愿意让其成为现实。 她相信,没有那个女人能很坦然地去接受自己丈夫将要牺牲的事情,她不是圣人,所以她无法接受,既然无法接受的话,那就势必要扭转天命。 不是她非要同天去作对,若不是要让她这么做的话,那上天给她这样的一个梦,又是意欲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