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另一方面,楚略又抱着一丝希望,晏冰既然把以前的事情都想了起来,也许她那个怪病也不治而愈了呢? 在他纠结着要不要半夜的时候把晏冰叫醒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测到底对不对的时候,晏冰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希望是美好的,现实是坑爹的。 …… 夜半响起的敲门声让本来就没睡着的楚略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看了眼晏茂,这孩子睡的正香,每隔一会儿就响三下的敲门声完全没有打扰到他。 “谁。”他站在门边低声问。 “我。”女子幽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楚略眉心一跳,心道这肯定是没好了,不知道今晚又会整出什么花样来,认命的打开门,他板着脸故意做出一副严厉的样子:“回去睡觉,老子今晚没心情,明晚再和你算账。” 晏冰一愣,困惑道:“你这是……心里不痛快?” 楚略大窘,急忙补救:“没,我睡的迷迷糊糊,没注意是你,还以为是奶娘。” 她叹口气,转身离开,步履轻盈,走路像飘一样,趁着寂静的夜色,很是有几分惊悚的效果,楚略正拿不定主意到底跟上还是不跟上呢,晏冰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神色忧郁:“公子?” 楚略面皮一抖,无言的看着她,心里其实已经抓狂了:犯病了犯病了肯定是犯病了!但为何与以前都不一样?!这又是闹哪样?!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楚略立刻想到两点,一点是昨晚他强行弄晕了晏冰,第二点是今天徐烦没有给晏冰施针! 徐烦那家伙的医术,虽然他自称“神医”,但自从他在控制晏冰病情上一遍又一遍的失误之后,他已经不相信这个庸医了! “公子?”晏冰神色已经从忧郁变成幽怨,语调带着一股子的凄婉,轻飘飘的说道,“十五月圆之约,公子难道忘记了吗?” 楚略往天上看了看,满天星,就是没月亮。 他嘴角抽了下,费了些力气才没露出异样的表情来,神情严肃,沉声道:“我没忘记。”然后迈过门槛,关上门,深深的叹口气,跟着走路轻飘飘的的晏冰去了她的客房。 很快,他会知道什么叫做——最难消受美人恩。 艳福,不是遇到就能享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继父女 “奴家本是枉死异乡的孤魂野鬼,尸骨曝露荒野,承蒙公子垂怜,为奴家收敛安葬,今夜前来是为兑现诺言,愿以身相许,与公子成夫妻好事。” 他才进了门,晏冰就把门给关上插好,转身就扔下这一番话来,什么凄幽哀怨都消失了,只剩一脸的羞羞答答和欲语还休。 楚略的脑子空白了片刻,如果这么羞答答用那种一看就明白的暗示眼神看着自己的是自家娘子,他不干点什么那就不是真男人。 不否认他对晏冰的提议动心了,可第二天早上起来怎么跟清醒过来的晏冰解释?这绝对是趁人之危、因小失大。 还是那句话,三年都等了,本以为要打一辈子的光棍,结果失而复得,再等十天半月回边城在岳父岳母的见证下成了亲又什么难的? 他这么想着,脑子里却有另外一个声音激烈的反驳:有什么难的?说的轻巧,谁跟他一样天天晚上都被喜欢的人撩拨诱惑还得辛辛苦苦的做柳下惠的? 一点都不容易好不好! 问题是,要怎么拒绝她?一个处理不好,也许对方的病情就会被刺激的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更不能冒险弄晕她,本来就对脑子不好。 他灵光一闪,正色道:“姑娘不介意在下是个穷书生,在下感激不尽,但在下希望明媒正娶了姑娘之后再圆房。”希望这次她扮演的角色不是个太不讲理的。 晏冰感动至极,叹道:“奴家何其有幸,能遇到公子这个有情有义可托付一生的良人,只是你我阴阳相隔,人鬼殊途,又怎能谈婚论嫁?奴家不在意这些世俗之礼,只要公子心里有我便好。” 然后,她利落的解开了腰带。 楚略抖着手戳她脖子上,抱着软倒的晏冰,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之后,大为懊悔,但又有种无可奈何的苦逼感,把晏冰抱上床后,他打了下脑袋:“应该忍住的。”无论如何都不该对晏冰出手。 上次戳晕了她之后第二天就恢复记忆了,这次会不会又失忆? 但刚才的情况,晏冰居然脱起了衣服。 楚略扶额,烦恼不已,大步来到徐烦门外,砰砰砰的敲响门:“徐烦!奶娘?”里面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门被打开,女人装扮的徐烦披头散发衣冠不整袒胸露乳……楚略嘴角一抽,嫌弃道,“什么东西!” 徐烦打了个哈欠,两手猥琐的托着假胸抖了抖,声音带着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沙哑慵懒:“老子的易容术,没有破绽,除了挤不出奶,和真的没差,你要看吗?” 楚略:“……念在你脑子还糊涂着,不与你计较,穿好衣服,跟我来!” 徐烦张张嘴,表情有些惊悚,他的确没睡醒,脑子还糊涂,要不然怎么会对这个煞星说出刚才那种调戏(……)的话来?他怕的是自己差点说出口的最后一句话——摸摸也可以。 各路神佛啊—— 他彻底清醒,慌慌张张把衣服穿好,脚步匆匆的跟上楚略,谄媚的问道:“楚爷,这么晚找小人……奴、奴婢有何指教啊?” “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楚略纳闷儿的瞪他一眼,“不是我,是夫人,你来看看她情况怎么样。” 他推开门走进去,徐烦跟着进去,有些委屈的说道:“这还不是楚爷您说的,奶娘就得有奶娘的样子嘛……夫人怎么了?” “她又犯病了,和以前不一样。”楚略把晏冰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让出位置给徐烦把脉。 徐烦搭着她手腕,眉毛渐渐的拧成了一个疙瘩,他不确定的问楚略:“夫人刚刚真的犯病了?” “我还能骗你。”楚略着急的问,“她究竟怎么样了?” “让我再看看。”徐烦继续把脉,表情奇怪,“那个……楚爷啊,夫人犯病的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他瞧见楚略躲闪的眼神,立刻道,“楚爷,您要想治好夫人的病,最好不要对我隐瞒什么。” 楚略冷冷的呛他一句:“那你也是个庸医。” 徐烦呵呵呵,老子是庸医你还让老子给小晏看病?“楚爷说的是,和‘奴婢’的师父比起来,‘奴婢’这个清虚教的神医自然是庸医中的庸医了。” “她不像之前犯病的那样惧怕我,而是当自己是一只鬼,当我是个对她有恩的男子……想要……报恩。”怎么报恩?以身相许自荐枕席想要和他春风一度。 这些细节楚略死也不会告诉徐烦的,不耐烦的催促他,“你诊出什么来了没有?” 徐烦腹诽:急急急,急死你。 “夫人脉象平和,我诊断不出什么来,待明日她醒来我再诊一次脉,犯病时诊一次脉,才能得出结论。”徐烦帮晏冰盖好被子,站起来,“楚爷,若明晚夫人又犯病了,劳烦您过来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