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世子似乎和朝月庄主达成了什么条件,两人密谈后,凤阳世子就利落地将人放了。 秦珍一旁淡定地瞧着,一言不发,搞得凤阳世子反过来问她,“就没什么要问的?” 不怪他把人放了? 秦珍摇头,她才没那么拧不清,朝月庄主这个人固然该死,可哪有凤阳世子的大事重要。 况且她相信凤阳世子的人品,朝月清这家伙,不会长命。 正是因为她这份信任和拧得清,才更让凤阳世子看重与喜欢,他甚至主动解释,“杀他一人无用,想彻底拔除朝月山庄这颗毒瘤,就要将整个朝月山庄一网打尽,这事,凭我们之力完不成,还需要南辰太子相助。” 这是南辰太子的地盘,他们跑断腿都没有他一句话顶用。 秦珍听了就道,“可他并未来离城。” 凤阳世子听了一愣,“你如何知晓?” 秦珍便解释她来离城,也是南辰太子要她来,没想到她来了,南辰太子却失约了。 “无妨,我有与他专门的通信渠道,一会我写信,帮你问问。” 说罢,凤阳世子就朝始终如看客一般的甲师父走去,两人不知说了什么,甲师父脸色不太好看,然后气冲冲地过来交待秦珍,让她看好五郎就离开了。 看方向,是追着朝月庄主去了。 秦珍隐约猜到,凤阳世子放人,估摸着是想顺藤摸瓜,找到朝月一族的老巢。 因着这趟大家都收获极大,秦珍本准备和兄长们尽快返回北楚,可朝月山庄的事一出,她暂时就走不了,因为凤阳世子尚需要她这个帮手。 城外不方便再待,朝月山庄发生那样的惨案,官府派了大批官兵过来,把别院四周的路都封了,还把附近的人都叫去问话。 秦珍怕麻烦,就想另找个歇脚的地方,凤阳世子提议去城内,说来的时候,碰到云齐了,这家伙命也大,竟逃出来了,只是受点伤。 他也在找他们,知道他们平安无事,就打算先回城内养伤,还说他暂住云来楼,若他们有事,可以去云来楼寻他。 秦珍欣然同意,住城内,衣食住行都方便,就连朝月庄主跟他说的那处银库都在城中。 一千万的存银啊,她可不能放过。 挑着无人的小路,一行人速度进了城,本来秦珍也想去云来楼,在经过一家太白茶馆时,她停了下来。 没想到,离城竟也有家太白茶馆,她转头问二郎,顾先生有没有说去了哪里访友。 二郎回答说顾先生没讲,只让他们在试炼结束后,就去离城的太白茶馆找他。 秦珍听了伸手一指,“这不就是太白茶馆。” 二郎几个一愣,看着街对面的太白茶馆,几人相视一眼,立即朝茶馆走去。 可也不巧,顾先生不在,和友人外出了,说是要几天后才能回来。 二郎几个也不失望,先生不在,他们就还能偷得几日的闲,一旦先生回来,他们就要绷紧皮子了。 秦珍见兄长们一个个松了口气的样子,好笑得不行,就连五郎也是。 她就想,自己得亏穿的是女儿身,若穿成男儿,免不了也要为了出人头地而日日苦读,想想这日子,就觉得要窒息。 太白茶馆右边就是一家客栈,名曰富升,左边则是一间书肆,名曰,瀚海,书肆不大,名字倒起得霸气。 秦珍觉得不错,就决定在富升住下了。 她跟掌柜的说要四间上房,那柜台后的掌柜头也不抬,一手拨着算盘,一手执着毛笔在账本上入着账,嘴里说,“上房只剩下三间了,客人住不住?” 秦珍迟疑着,善之就做主说住,“但要加两床被子,我们打地铺。”他们不想分开,就要住在一处。 “没问题。”掌柜放下笔,取了房牌,喊来小二带他们去楼上的上房。 三间房,凤阳世子一间,秦珍和五郎一间,四个少年一间,安置好,凤阳世子说他还有事要忙,不定什么是回来,晚膳就不用等他了。 临出门,他又把秦珍叫到外面,告诉她,朝月清告诉她的那座银库不用去了,是个陷井。 还准备一会出门去找找那银库的秦珍,心里甭提多失望了,毕竟一千多万两存银,不是两万银,得不到,还蛮肉痛的。 “二道街石板桥门口有棵大槐树的宅子,你去那看看。”凤阳世子又说。 秦珍,“他送了你一座银库?” “也许是陷井,你去的时候注意一些,银子拿不到不要紧,人必须没事。” 秦珍连连点头,等凤阳世子一走,她就准备跟兄长们说一声,她要出门,结果却被兄长们堵在房间门口。 善之双手环胸,挑眉问,“是不是凤阳世子差你去办事?一起啊。” 秦珍刚想拒绝,就见少年们一副‘不一起你就别想走’地表情,只能点头说了声好。 他们都去,自然不能落下五郎。 秦珍告诉兄长们凤阳世子让她帮忙找银库的事,只是如果他们都去,就太打眼了,最好分开行动,但兄长们比秦珍还沉不住气,表示他们先去,秦珍和五郎随后。 秦珍没有异议,等他们走了,她和五郎玩了一会才出门。 二道街石板桥,他们打听了下,地方还挺远,秦珍和五郎逛逛走走,差不多半个时辰才到。 门口有棵大槐树的宅子,是座旧宅,宅子大门上一把铁将军,铁将军都生锈了,门前也没打扫,想来是好久没人住了。 她又带着五郎绕到后门,发现后门墙边地上有些脚印,脚印都差不多大。 秦珍一看就知道,是兄长们他们,大家都想到一块儿去了,都选择从后门走。 秦珍拎着五郎进去,顺着兄长们的脚印找过去,在园中的一处假山前找到他们。 看到她来,善之一脸古怪道,“银库入口在这里。” 秦珍微愣,这么容易就找到了? 她的想法都写在脸上,善之指了指假山石上写着硕大的两个字,入口,都指明了,能不容易找到吗。 秦珍看着那两字,陷入沉默。 她即担心是陷井,又想着,既然朝月清和凤阳世子谈妥了,应该不会骗人,毕竟凤阳世子还捏着他的把柄。 那到底陷井,还是真的入口呢? 善之见她犯难,主动道,“不如我下去看看,如果是陷井,你在外面也能想法子救我。” 秦珍摇头,她不会让兄长们去犯险。 喜欢天子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