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焘想了想,道:“晏晏,你所提所想,真的震撼到我了,我一直都想着怎么喂饱百姓们,但却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一旦这事做成了,不仅能养活很多大夫,而且也能让那些没有银子看病的人得到救治,简直就是两全其美。” “首先,我支持你做这件事,我会把名下一些产业卖了,事不宜迟,咱先把京城这个学院给办起来。” “其次,在办学期间,我们可以努力赚钱银子,赚来的银子,又可以用来开设新的学院。” “最后,我会让那些反对此事的人闭嘴,为你除去阻力,你只管放心去做,其余的事有我。” “如果我们能长命百岁,那我们还有几十年可活,这几十年时间,要是能把大夫送到南疆那么远的地方去,那也不枉我们来这世上走一遭。” 陆明瑜转身,扑到长孙焘怀里,紧紧地搂住他的脖颈,哑声道:“昭华,谢谢你没有否决我,谢谢你没有笑话我异想天开,也谢谢你的支持,你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 这本身就是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首先,一旦这事做成,肯定会触犯到许多官僚富户的利益,断人财路犹如弑人父母,一旦这些人毛起来,所形成的阻力不容小觑,与他们抗衡,不知得承受多大的压力。 否则历史上也不会有那么多君主,改元建新时直接被臣子给拍死在沙滩上。 其次,就是最重要的银子,淇王府得再有座金矿,才能提供足够的银子支持。 白家为了扬州的难民,基本上已经伤筋动骨了,陆明瑜实在没有脸再去向义母和大哥要银子。 可长孙焘问都不问,就全力支持她做这种不切实际的事,这如何能不让她动容? 长孙焘紧紧地搂住她,唇角高高挑起:“晏晏,我这一路千难万难,都是你在身边陪着,如今你还为我怀了孩子,你付出了很多。好叫你知晓,你是我最珍视的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陆明瑜赖在他的怀里,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嘴角的幸福的笑意溢开了:“我怎么会这般幸运,遇到了这么好的你?” 长孙焘轻轻拍着她的背:“傻瑜儿,你为了走向我吃了多少苦呀!我真是怎么对你,都觉得不够好。” 陆明瑜用脑袋蹭了蹭他宽厚的胸膛,然后攀住他的脖子,一口吻在他唇角:“已经很好了,好得我生生世世都想遇到你,昭华,如果我们还有来世,你能不能再次把我娶回来好好疼啊?” 长孙焘大手一捞,按住她的后颈,把她又给捞了回来,然后攫住她那如蜜/桃般甜美的樱/唇,来回吻了几遍,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会的,永永远远都会疼我的晏晏。” 陆明瑜在他喘/息逐渐粗重时及时将他的脸推开,道:“昭华,明日/你休沐,能不能陪我去庄子里看看吴婶和秦大娘他们?上次你受伤时,庄子上的人帮助了我们许多,说不定他们还在为我们担忧呢!我们去看看,也好叫他们放心。” 长孙焘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的晏晏想去哪儿,我都陪着。” 陆明瑜见他应下,从他腿上跳了下来:“那就这么决定了,我去准备一些礼品,明日一起带着去。” “笨蛋,小心走路,别摔了。”望着她跑想外边的身影,长孙焘眼底写满了忧焚。 没轻没重的,跌倒了怎么办? 都快当娘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啊? 吓得他小心肝扑通扑通的。 陆明瑜回头,瞧见人没有追上来,不由松了口气。 再待下去,万一长孙焘邀请她晃椅子怎么办? 淇王府已经穷得不像个王府了,一把椅子也花不少银子买呢! 可一定不能坏了啊! 陆府。 陆明邕从宫里回来时,珍璃郡主提着一把剑等在院子里。 “卫殊!” 见陆明邕回来,她立即迎上前,如同期盼主人回来的小狗,那般欣喜。 “郡主怎会在这?”陆明邕解下披风扔给小厮,走到珍璃郡主近前问她。 珍璃郡主笑吟吟地道:“我是来跟你做生意的。” 陆明邕越过她坐到了院子里的椅子上:“我不随便买东西。” 珍璃郡主撇撇嘴:“我又没跟你要银子,你可以用劳力代替酬劳付给我。” 陆明邕接过小厮端来的茶水,倒了一盏推到珍璃郡主面前:“什么生意?值得你兴师动众亲自跑过来?” 珍璃郡主把剑“啪”的拍在桌上,又喝下一口茶水,这才神秘兮兮地道:“我卖一则消息给你,你教我舞剑如何?过几日是我母亲的生辰,我想表演给她看。” 陆明邕放下茶盏望着她:“我很贵的,说说看,什么消息能买得动我教你舞剑。” 珍璃郡主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捧起茶盏又喝了一口茶,小声嘀咕:“又不是让你卖/身,还很贵……” 陆明邕皱眉:“你说什么?” 珍璃郡主用笑容来掩饰尴尬,道:“我跟你说,虞府今日出大事了,现在几乎整个玉京城都传开了。听说虞大小姐虞清婉,竟在虞谦做寿的今日,与表兄在房里颠鸾倒凤,结果把表兄给搞死……” “了……”珍璃郡主只把这件事当作笑料来说,全然忘了自己还是是个女孩子。 在陆明邕面前说什么“颠鸾倒凤”这种虎狼之词。 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吗? 事儿还没说完,珍璃郡主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捧起茶盏喝了几口,因为灌得太能太猛,却把自己给呛到了,猛烈地咳了起来。 陆明邕默默地递过一张帕子,问她:“这就是你所说的大消息?你不是说全京城都传开了么?难道我住在月亮上,这事还能不知道?” 珍璃郡主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却因陆明邕的话不再尴尬,她撇撇嘴道:“我还不是觉得你听了会高兴,所以才跑过来和你分享的吗?” “虞谦是你仇人,他的寿宴出了这种事,丢脸能丢到南疆去,况且眼下是国丧期间,虞清婉竟然……虞家肯定要被二表哥责罚,他们这么倒霉,你好歹也笑一笑呀!” 陆明邕怎么可能不笑? 他和陆明瑜不同。 陆家出事时陆明瑜还是个孩子,对父母深仇大恨没有那么深的执念。 可陆明邕背负了这样的仇恨十数年,他这十数年几乎可以说是为了复仇而活。 知道这个消息时,他恨不得跑去虞府门口叉腰大笑,顺道亲切地问候一下虞家的家教问题,然后热心地让虞府的人明白,虞家这次真的臭了,比掉进茅坑还臭。 他怎么可能不高兴? 而珍璃郡主知道这事,就兴冲冲地过来报信了,这说明珍璃郡主与他站同一条线。 陆明邕此时看珍璃郡主,都觉得无比顺眼。 既然珍璃郡主一片心意,他也不能轻易拂了,于是他爽快地道:“拔剑,我教你舞一段平沙落雁。” 珍璃郡主听了,眉宇瞬间飞扬起来,无比雀跃地道:“感谢国公大人!本郡主没齿难忘。” 陆明邕抽剑给珍璃郡主演示了一遍,接着站在院中,道:“过来,先把第一段舞给我看。” 珍璃郡主哪里会舞剑,第一个姿势就错了,看得陆明邕急了,忍不住动手矫正她的姿势。 于是,陆明邕就这样,自然而然地用双手从后面环住珍璃郡主,仿佛将她拥入怀中一般,指导她正确的姿势。 珍璃郡主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