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还在屋外搜寻,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陆明邕找准机会打开密室门,拎着那神秘人就往外丢。 屋外,金吾卫齐声行礼:“拜见越国公。” 陆明邕冷声道:“怎么如此不小心,梁上也不看看?” 有侍卫辩驳道:“大人,我们皆已搜查过,并未看到刺客的踪迹。” 陆明邕轻哼:“那这是什么?方才此人就藏在房梁之上,若非本官听到动静赶来此处,歹人就从你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金吾卫小心翼翼地道:“大人,方才我们追捕的,似乎是名女子……” 陆明邕冷笑:“似乎?你自己都不确定,你还敢质疑本官?你想说本官抓错人了,是么?” 金吾卫连忙道:“小的不敢!” 陆明邕双目隼利,淡扫众人一眼,道:“且不知歹人是否有同伙,都回到自己的岗位,加紧巡逻,不放过任何一处可疑的地方!” 众金吾卫齐声道:“是!” 等众人散去,陆明邕提着那神秘人,直接去往他在宫中当值的地方。 蓝灵灵见侍卫皆已散开,悄悄从密室摸出来,而后走她常出入皇城的路线,向宫外迅速赶去。 期间好几次险些被侍卫发现,整个过程胆战心惊,但好在有惊无险。 等她出宫时,将近五更天了。 朝臣的车马陆续来到宫门口。 蓝灵灵四处张望,终于看到太叔府的马车缓缓而来。 她顾不得许多,直接拦住车架,随即一把拨开阿六,迅速钻到马车之内。 “殿下,救救阿策!” 长孙焘眯眼:“怎么回事?” 蓝灵灵急道:“今夜我入宫找阿策,撞见一个身形很像吴王的神秘人,归来之时我见他鬼鬼祟祟地往承明殿去,便一路尾随他。” “他在承明殿外晃悠几圈,随后便离开了,我去他驻足的地方,却在砖石底下看到了蛊毒。” “我正想为阿策解蛊,可那神秘人忽然窜出来,引侍卫来追捕我,幸好越国公相救,否则我适才就交代在侍卫手里了。” “对了,那人已被越国公抓住。估计现在越国公正在审他。” 长孙焘沉吟片刻,问:“那是什么蛊毒?” 蓝灵灵道:“不是什么高级的蛊毒,但却十分刁钻狠辣,只等那蛊长大后,便会吸食附近的人的鲜血,它尤爱年轻男子的鲜血……” “蛊虫的吸口上带了毒,被吸食之人,刚开始会有虚风的症状,时常会觉得头晕眼花,面色和唇角会呈现不健康的苍白。” “紧接着便是心神不宁,失眠多梦,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做啥啥不好,直到慢慢将人折/磨得油尽灯枯为止。” “最可怕的是,御医根本查不出问题,也没有任何办法,寻常药物完全不管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中蛊的人身体越来越差。” “阿策时常在承明殿处理国事,除去巡逻的护卫外,整个承明殿就他一个男人,看来有人想害他的命。” 比起蓝灵灵的惊慌失措,长孙焘较为冷静,他问:“你亲眼看着那人离去?” 蓝灵灵点头:“我确认他离去后,我才去查看。” 长孙焘又问:“但你去查看时,他忽然出现,吸引了侍卫的注意力?引侍卫追捕你?” 蓝灵灵复又点头:“这有什么奇怪的么?” 长孙焘道:“很奇怪。如果你被侍卫抓住,那蛊毒的事情就兜不住了,这样一来,蛊毒就会被发现。” “可他看似不怕蛊毒被发现,要么这蛊毒不是他下的,要么他的目的不在陛下,而在于你。” 蓝灵灵睁大眼睛:“我?我值得他如此大费周章地陷害?” 长孙焘道:“事情尚未清楚,只能做此猜想。如果今夜你被抓住,那下蛊之罪,很可能就是你来担。” 蓝灵灵气愤不已:“这个我知道,所以我才拼命逃跑,不让自己被抓住。朝中那些老头儿本来就看我不顺眼,要是这个罪名我担上了,那我就死定了!” 长孙焘思忖片刻,道:“那个蛊毒,只能你来解么?还是任何人都可以,只要用对方法?” 蓝灵灵道:“只能会蛊术的人才可以解,最近小百里一直都在练习蛊术,如果是他的话,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长孙焘道:“你不宜出现在皇宫,以免被人认出,到时候会让陛下为难。” “你且先去找百里先生,把解蛊的方法告诉他,并让他带着太叔妃的令牌入宫找本王,本王会让他把那蛊毒解了,切莫担忧。” 蓝灵灵郑重地点了头,一把掀开帘子,再次将阿六推开,而后迅速地向太叔府跑去。 阿六翻了个白眼:“灵灵姑娘不知是真蠢还是假蠢,马车空着,等主子下马车后,她坐马车回府岂不快些?” 长孙焘道:“那你不早提醒?” 阿六耸耸肩:“谁让她推我!” 长孙焘淡淡地看了阿六一眼,掀开帘子下了马车,随着人流一同入宫参加朝会。 五鼓登明,文东武西,排班肃立。 元武帝打了个哈欠,从后殿走了出来,强打起精神上朝。 最近没什么大事,西戎的异动和归雁城的俘虏,那都是老生常谈的问题。 负责此事的大臣汇报了一番,元武帝应付几句,此事便揭过。 又有大臣汇报春耕的情况,元武帝叮嘱臣工务必要慎重对待,此事又揭过。 最后,工部尚书提出夏日将至,各地方水利也需建设,众臣就此事商量了许久,然而户部尚书一句“国库空虚”,便结束了议题。 元武帝道:“风相身体抱恙,近几日都无法上朝,此事工部先拟一个章程,送去给风相看过,若无问题,待风相病愈与户部商量过后,再决定是否实行,以及如何实行。” 众臣又议论了将近小半个时辰,朝会才宣告结束。 因见陆明邕与风先生都不在,元武帝把长孙焘留下了解情况:“太叔,散朝后来承明殿一趟。” 朝会散后,众臣纷纷前往当值的地方处理公务,长孙焘则来到了承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