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未婚先孕…… 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 知情者无不为之震惊,皆在心里暗暗琢磨,怪不得文帝为绫华公主大张旗鼓的选亲,连那些公侯子弟都没相中,最后却选择了门不当户不对的新科状元,原来绫华公主的肚子里,竟是早已怀了洛逊的孩子! 朝野私下里议论纷纷,终于都作恍然大悟状,原来绫华公主是奉子成婚,怪不得文帝视绫华公主如掌上明珠,却挑选身份地位皆与皇室相差甚远的洛逊作为驸马。 文帝竟也是无奈之举! 若非洛逊染指了绫华公主,以其不过河西士族的普通家世,凭什么能够攀上皇家高枝? 没有谁怀疑绫华公主孩子的父亲,其实另有其人。 他们哪里知道,染指绫华公主的,实则并非洛逊;而绫华公主诞下的孩子,亦与洛逊没有丝毫瓜葛。 洛逊不过是一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绿毛龟! 但这是洛逊自己的选择,却是与人无尤。 而就在宫中传出绫华公主诞子风声的两日后,陆府,亦有婴儿呱呱落地。 “陆大人,是男婴!” 稳婆第一时间走了出来,向陆沉报喜。 老子有儿子了! 哈哈! 陆沉大笑一声,大手一挥道:“到管家那里去领银子吧!” 说完只觉还不够,大声说道:“阖府上下,皆有赏赐!” 下人丫鬟们俱是大喜,纷纷行礼道:“谢家主!” 陆沉随即冲进屋中,只见叶芷柔虚弱的躺在床上,而鸢鸢则小心翼翼地抱着浑身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婴儿,正同叶芷柔有说有笑。 陆沉急忙跑了上去,坐在床榻一侧,紧紧握住叶芷柔的柔荑,。 看着爱妻惨白如纸的憔悴脸庞,陆沉怜惜道:“辛苦你了。” 叶芷柔微笑着摇了摇头。 “让我看看我陆某人的宝贝儿子。”陆沉摩拳擦掌,从鸢鸢手中接过孩子,定睛一看,不由一楞,“这、这也太丑了……” 只见这个他千盼万盼始出来的宝贝儿子,大脑袋溜圆,没脖子,小短腿,皮肤皱皱巴巴,浑身通红,不像是哪吒,倒像是红孩儿…… 这是我陆某人的孩子? 完了。 长成这副模样,往后怎么娶媳妇儿。 陆沉如遭晴天霹雳,僵立当场。 鸢鸢嗔怪地白了陆沉一眼,随即将孩子夺过,说道:“相公你不懂就不要乱说,刚生下来的婴儿都是这个样子,等过几个月,便长得俊俏了。” 陆沉放下心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然后赶忙又舔着脸凑了上去,伸手在孩子的脸蛋上轻轻一按,心底不由莫名生出种奇异的感觉,像是血脉相连,又像是一种寄托,或者说是归宿。 从这一刻开始,他方才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是如此的真实。 “哈哈,老子有儿子了。” 他又情不自禁地傻笑起来。 “老子有儿子了!” 他忍不住欢呼雀跃,扭头抱住叶芷柔,便狠狠亲了上去。 叶芷柔被他恬不知耻地强吻,惨白如纸的面容瞬时飘起两抹灿烂的红霞,亦是白他一眼,嗔道:“大呼小叫作甚,也不怕吓到孩子。” 陆沉一凛,连忙噤声,看了兀自抽泣不止的孩子一眼,他低声说道:“得给我儿子起个好听的名字。” 叶芷柔神色顿时变得戒备,宛如护犊子的老母鸡,肃然道:“不许你给儿子取那些让人笑掉大牙的名字。” 陆沉忙不迭点头,笑道:“其实我早就想好了,如果是男孩儿,便叫陆策;若是女孩儿,便叫陆筝。” “陆策……”叶芷柔呢喃道。 陆沉点头道:“希望我们的儿子,不要做一个莽夫,而是要胸有韬略,算无遗策,就像他的父亲一样。” 叶芷柔又是白了陆沉一眼,不过虽然并不觉得“陆策”这个名字有多么出色,但无疑要比“金刚”、“无敌”要好上百倍,随即点头道:“好,就叫陆策吧。” 鸢鸢轻轻晃悠着孩子,轻笑道:“策儿,你有名字啦。” 小陆策睁着乌黑的眼睛,怔怔半晌,忽然“哇”地一声又大哭起来。 …… 与温馨和睦的陆府相比,驸马府此刻却是气氛压抑的紧。 绫华公主刚诞下子嗣,便被文帝赐皇姓,取名“懋贞”。 驸马爷洛逊别提有多窝囊了,娶了怀中有子的绫华公主不说,孩子生下来却还要跟随皇姓,虽然这孩子在绫华公主的肚子里时,便已注定将被立为皇储,未来更能位居九五、成为齐帝,可洛逊仍旧不免心中憋愤。 凤斋中,绫华公主侧身躺在床榻上,守着正在酣睡的李懋贞,脸上洋溢着母性的光辉。 “都给我滚开!” 屋外,忽然传来洛逊的愤怒声。 绫华公主早已习以为常,面无颜色,自顾一脸慈爱的看顾熟睡中的李懋贞。 不久后,洛逊摇摇晃晃闯了进来,这位驸马爷显然又喝醉了酒,脸色如猴屁股一般,站都快站不稳了,在原地直晃悠。 绫华公主淡然说道:“小声些,莫要惊扰了懋贞。” 洛逊望着绫华公主身前的李懋贞便气不打一处来,又开始撒起酒疯,“他娘金贵,他凭什么也金贵!他不过是个野……” “野种”二字差点便要说出口,却被绫华公主顿时冰冷的目光给瞪了回去。 “你若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本宫将你乱棍打出去!” 绫华公主寒声说道。 这座府邸,说是以“驸马”二字命名,实则洛逊却也是寄人篱下,阖府上下,尽皆皇室奴仆,谁若是胆敢惹绫华公主不悦,驸马也照打不误! 洛逊被绫华公主看得浑身一冷,有些胆怯,悻悻说道:“你是我洛逊的夫人,怎敢殴打夫君,委实有辱斯文。” 绫华公主淡淡说道:“下回再喝醉酒,不要往本宫这里来。” 洛逊本就心里憋着火,此刻竟是不知怎的莫名被激怒,气急败坏道:“老子凭什么不能来!你是我洛逊的夫人?这里是驸马府!” 他越说越怒,然后便往床榻踉跄走去,恶狠狠道:“你欺人太甚!大婚到现在,我都没碰过你半根手指头!凭什么!今日我就非要与你行合衾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