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溪和云锦的感情持续升温的日子里,她先是送走了六月底出发的柳宣,又送走了七月中出发的傅君焯,转眼的功夫,就进入八月,又开了往幽州城送早菊花的活动。 比起前两年,叶家的菊花规模已经扩大了四五倍,要以幽州原来的情况,这么多的菊花还未必吃得下,毕竟价格不是一般的贵,而是很贵,但因为官道的通行,不但城里的商人增多,周边城镇也有慕名而来购买的,所以云溪又大赚了一笔。 “溪姐儿,你是不知道,我姥爷在家里羡慕的啊!”李四姐坐在叶家后院的客厅,对云溪姐弟四个揭自家姥爷的短。“你们是不知道他羡慕成啥,每次你们出货的时候,他都在路边数啊数,算啊算的,恨不得抢过来当自己的。” 云溪哈哈大笑,大方地说道:“随便他数去,我一点点都不介意。” 不但不介意,还巴不得他多数几次,数的次数越多心不就越疼嘛!哈哈! 李四姐接着说:“数完还不算,回家还自言自语,这到底是怎么弄的,怎么弄的,怎么……自言自语叹息一会,叹息一会,自言自语叹息一会,叹息一会,整个人都快魔怔了。” 云溪不厚道地又笑了,“理解理解!” 她是真的理解,要是云溪只是一个陌生人,距离张畅十万八千里,她研究出来这种催花技术,最多也就让张畅感叹一天两天,估计就能丢开去了,可要是这个牛人是邻居,还是个自己看不上的邻居,却干出了自己怎么都干不成的事情,可不就诧异不解加羡慕嫉妒堵心了! “他就没逼问你是怎么做到的?他不是知道你知道吗?”云霄突然道。 “嗯,他知道,所以他也想问。”李四姐好像就在等着有人问她这句话一样,很认真地说道,“这几天他都拿眼看我,张嘴又张嘴,可就是开不了那个口。而且你们放心,别说他问不出口,即便他问出口,我也绝对绝对不会告诉他的。要是从我嘴里泄露出去,就叫我……” 这是要赌咒发誓啊!云溪忙抢上去捂住李四姐的嘴巴,“静姐姐我信你,我们都信你,你可别发誓了,这誓言是能随便发的吗?” “云溪,谢谢你信我,我一定帮你保守秘密,除非我姥爷愿意传授你技艺,不然他凭啥知道你的技术?”李四姐拉下云溪的手郑重承诺道。 “其实没那个必要,他要问你你就告诉他也无妨。”云溪道,“我看你姥爷脾气虽然怪了点,可也算是个端方君子,他要问你尽管告诉他,但是呢,我这苗圃里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你得帮我解决了,到时候,我估计你姥爷他也不好意不让你帮忙!” 催花可不是一个两个人能办到的事情,知道这事的人不少,泄密那是早早晚晚的事情,所以云溪其实也没多介意让张畅知道,但那老头固步自封,死活不愿意和她合作,也真的气人的很!不过等她去了京城,还怕找不来个有经验的老圃吗?又不是真的非他不可。 可她去京城自然不可能马上回来,最早估计也要到过年或者明年春天了,中间这么长的时间,圆圆和小草要是跟着她去的话,家里就只剩下小梅三个半生不熟的新手,要是出个什么意外,云溪真怕她们应付不来,可要是李四姐能过来帮忙,那就不一样了,她后面可是站着位大佬的。 李四姐沉思了一会,觉得云溪对她姥爷的分析很到位,就同意了云溪的提议。 边上云锦和云霄两兄弟面面相觑,目光里都是担忧和不赞同,自家这个妹妹(姐姐)真是傻乎乎,也太不知道赚钱技术的重要性了。 于是,等李四姐剖白完自己的心思,又得了云溪的诺言回去,云溪转头就受到了三人严厉的批评教育,她都一一虚心地受了,不管咋着,人家都是关心你,做人不能不识好歹不是? 然而就是云溪已经如此让步了,张畅那怪人竟然还是不上钩,他竟然忍着了,到叶家菊花卖完,都过了中秋节了他也没问出口。 八月二十大早起来,叶家就处在一种很闷很静的状态里,今天,柳宣是否考中举人的结果就要揭开了。 其实从八月十二开始,叶家就已经开始忐忑了,原因无他,十二到十四是柳宣考试的时间,十八是考试结果公布的时间,而消息从涿州到叶家,又需要两天的功夫,所以不管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就在这一天了。 终于下午未时中,云溪等人快要去上课的时候,叶源派去的报信人终于回来了,柳宣中了,第一圈,第三名。 叶家上下顿时松了一口气,沉闷的气氛一扫而光,林氏和叶源一个将打赏发下去,一个将鞭炮放起来,河湾村的人们就兴奋起来了。 柳宣虽然不是河湾村的人,可他父母以后要常住这了啊,而且他本人还是叶家的女婿,那众人为他高兴不是很应该的嘛! 而在林氏看来,虽然柳宣没有李志远那么厉害,考了头名解元,可好歹也是第三名,也不差些什么,况且这个女婿能言善道,很是讨人喜欢,以后的成就未必就比李志远差了。因为这,她心里那根因为闺女姻缘不顺的那根刺才算是被拔出来了。 又过了五天,柳宣一家从涿州回来,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热闹,凡是听说叶家的女婿中了举的,熟悉的不熟悉的,只要能牵扯点关系的人家,都纷纷上门来道贺。 柳家的宅子并学堂虽然已经修好了,可还没顾得上装修,只得赶紧去成品店里速度买些家具摆上,买些茶壶碟子等物件用上,就匆匆开始待客了。 让东西能现买,人不能现买啊,只得把叶家的人抽一些,傅家的人抽一些,齐心协力帮柳家把这件事给支应过去。 在柳家寒暄过,好些人还要再往叶家走一遭,来了都是客,不招待可不行,所以短短几天,就把叶家上下给忙的人仰马翻。 傅家倒是轻松,虽然去他家送礼的也不少,可傅明坤不在家,傅君焯也不在家,人家都是送过礼物就走,也不多留,省了不知道多少事,把云溪羡慕的不得了。 事虽是喜事,可也太折腾人了。就这还是在朝廷出了新规,举人享用不了免粮税的情况下,要是能免粮税,恐怕还要比这热闹上几倍,别说认识的了,不认识的也要来掺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