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去原来房间拿东西。 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盛恬坐在窗户边的沙发上,像是在等她。 盛恬下来吃早餐的时候,顺道想叫陈念一块,结果没碰到陈念,只碰到了陈念的工作伙伴。 她自报家门,表示是陈念的姐姐。 又给贝文静看了证件。 贝文静看她的衣着打扮,还有言谈举止,也就没拦着。 盛恬还是从贝文静嘴里知道,陈念是约会男朋友去了。 “昨晚上李岸浦来找你了?” 否则,她也想不到陈念在这北城,能约会哪个男朋友。 陈念从柜子里把行李箱拿出来,开始收拾东西,说:“不好意思,昨天应该跟你说一声。” “这倒不打紧。但我妈花了三百万,帮你跟他划清界限,你现在又跟他纠缠不清,多少有点辜负我妈的心思。彻夜不归,这是被他吃干抹净了?” 陈念专心的收拾东西,并不回答她的话。 盛恬走到她身边,帮她递东西。 陈念抬头,盛恬便朝着她笑了笑,然后蹲下来,说:“是受了刺激,叫他乘虚而入了?” “没有。” “李岸浦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别被他的花言巧语给糊弄了,我在职场上听他的传闻听的要吐。” 陈念点了点头。 盛恬:“我要在北城待一段时间,反正你也没事,你留下来陪我一起啊。我们以前就说过要一块出去旅游,正好是个机会。” “我还有工作。” “我给你请假。” 显然,盛恬是不打算就这样放她走了。 徐晏清那双鞋,她早就用袋子装好了,放进行李箱的时候,盛恬并没有注意。 她对陈念的这些破烂不感兴趣,自然也不会多瞧一眼。 等陈念收拾好行李,盛恬便带着她去了自己的套房。 陈念被强制留下。 盛恬今个没化妆,精心选好衣服,就带着陈念出门。 到了医院门口,盛恬给徐晏清打电话。 不过徐晏清没接。 门诊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 陈念恬静的站在她旁边,从昨天开始,她就一直喉咙不舒服,热水喝了好一些,也没有好转。 出门的时候,她带了自己的保温杯。 盛恬要在这里做身体检查,怕是一天都搞不定。 估计等的时间也会很久,她就稍微做了一点准备。 盛恬看到陈念拿出保温杯,莫名觉得她是在讽刺自己。 盛恬微微咬了下后槽牙,可面上的笑容一点没落下,她拉了陈念的手,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同她聊天,“徐哥哥很忙的,咱们就等一等。等他忙完就会下来找我了,正好咱俩也能聊聊天。你回家也有一个月了,我们还没好好说过话呢。” “我妈对我要求高,我是一刻也不敢松懈。”她叹口气,“你别看我现在很风光,其实我还是跟以前一样,得做出成绩了,我妈才会多跟我说几句话,多看我一眼。她要求高,我总是不能让她满意。” 陈念把保温杯握在手里,安静的听她说话。 盛恬:“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还是羡慕你。我妈对你多好,她要是能用一半心思在我身上就好了。” 陈念侧目看过去,她像是真的难过。 陈念压住唇角,并不言语。 “你以为我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上杆子找徐晏清?你知道的,你喜欢的人,我肯定不会喜欢。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徐晏清妈妈看中了,她希望我能跟徐晏清在一起。我妈跟苏阿姨是好朋友,还是合作伙伴。我的婚姻,本也不是由我自己做主,我妈让我怎么做,我便只能这么做。” 盛恬看着她的眼睛,眼中藏着丝丝的戏谑,说:“所以,为了不让我妈失望,我是一定要嫁给他的。悠悠,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四目相对。 陈念眸色平静,没有一丝波痕,她说:“盛恬,我不知道我以前有哪些行为伤害到了你的自尊心,但我要说一句,曾经我对你是真心的。我真心把你当成是我的朋友,我以为我是把好的东西给你,却不知道你根本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施舍。” “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我没有照顾到你的心理。已经过去那么多年,我原本以为我跟你永远也不会再有交集,我也没想过要跟你们有交集。只是事与愿违,我走投无路了,才回来的。我希望,以后我们可以好好相处。” “徐晏清是徐晏清,余安是余安,我喜欢的人是小余老师,并不是现在这个徐晏清。” 盛恬突然露出笑,站了起来,“徐哥哥。” 陈念愣了一秒,也跟着站起来,转过身,徐晏清穿着白大褂,站在后侧。 大堂嘈杂,大抵也是听不清楚什么的吧。 陈念看了他一眼,抿了下唇,“徐医生。” 徐晏清点了下头,看向盛恬,问:“你挂号了吗?” 盛恬摇摇头,“没有。” “先去挂号,然后来三楼门诊。” 徐晏清说完就走掉了,他身后还跟着个家属,应该是有事。 随后,盛恬就去排队挂号。 这一个上午,基本都在排队。 两人去门诊,也不过是跟其他人一样,排队看病。 盛恬紧着最后一点时间,去抽了血,拍了片子。 陈念一整个就是跟班。 因为人多,也没地方好坐。 她站了一个上午。 中午,原是要一起吃饭,但徐晏清有事。 盛恬满肚子的火,看到走在前面的陈念,直接伸脚,狠狠在她小腿上踹了一脚。 她今天穿的皮鞋很硬,加上她存着怒火,这一下子踹的极狠。 由着是突如其来。 陈念没有防备,当即摔了个狗吃屎。 手里的饭盆也洒了,还波及了附近的人。 这个时间,食堂的人不算多,但也不少。 发出这般动静,自是有人看过来。 徐晏清跟汤捷一块进了食堂大门。 他们刚开完例会,汤捷主动叫了他一块。 偏巧,陈念摔的地方,正对着大门口。 他一抬眼,就看到她趴在那儿,脸上沾了菜汤,双手撑住身子,满身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 盛恬走到她身侧,递了纸巾给她,不知道在说什么。 陈念只讷讷的点点头。 她接过后,擦了下脸,就乖觉的去收拾地上的狼藉。 同那些被溅到菜汤的人道歉,她走路时,左脚有些异样。 盛恬则站在旁边瞧着,并未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