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清拿起酒杯,同孟安筠的杯子碰了一下,仿佛这一下,算是和解。 这会,司仪已经准备就绪。 只是场内的气氛,因为孟安筠的故事,而变得很微妙。 再没有半点喜气,就只有孟安筠和徐京墨还挺开心,像一对冲破了重重阻碍的小情侣,终于苦尽甘来在一起了。 孟钰敬和徐汉义在这方面其实很有默契,就是在外人面前,不做家丑外扬的事儿。 即便现在满心疑问,可他忍着没有发作。 但眼下的气氛必须要打开才行。 徐晏清说:“司仪都是专业的,一会会调动气氛,您不必着急。” 徐汉义侧目看向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只浅浅勾了一下嘴角,并未多说什么,眼下的场合,多说一句,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司仪热了场子,给孟安筠和徐京墨安排了简单的仪式。 徐庭晃动了一下杯中的酒,唇边的浅笑,由始至终都没有落下。 这时,司仪要开始问新娘是否愿意嫁给新郎的时候。 徐庭眉眼间的笑意更深了几分,转过头看向台上的人。 徐京墨正好是面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的。 灯光下,徐京墨脸上的表情格外的清晰,那双眼睛在灯光下亮晶晶的,可以看出来他很高兴。 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司仪:“那么现在我来问新郎,你……” 司仪的话还没说完,宴会厅的门突然被推开,打断了司仪的话。 徐庭不由的皱起眉头,转头看向宴厅的门,看看是谁打断了这么好的气氛。 司仪:“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走错了?” 宴厅里灯光是暗的,聚光灯只聚焦在新郎新娘的身上。 如此就形成了两道光。 站在门口的人,站在灯光下,同样很清楚。 是陈念。 酒店的人过来拉她,陈念十分灵活,快速的朝着台子的方向跑过去。 很快,她就看到了坐在主人席上的徐晏清。 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步子一顿,安保就立刻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看着徐晏清,一时忘了挣扎,就那么被保安拖着往外走。 在座的其他人都朝着徐晏清看过去,似乎都在等他的作为。 那可是陈念。 另外也有人记得她是戚峥崴的私生女,毕竟之前公开过。 有些人,会记住跟戚峥崴有关的一切。 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竟然还能跑出个私生女,那就是一个隐患。 与戚峥崴有关的人,不管是私生的,还是亲生的,都不该留着。 徐汉义看了一眼坐在桌尾的林伯。 然,不等林伯起身,就在陈念快被拉到门口时。 徐晏清出声叫停,“既然都来了,就喝完喜酒再说。” 安保人员闻声松开了手。 宴会是裴堰让人安排,真正有话语权的人,则是徐晏清。 这一点,他们都知道。 陈念整了整衣服,她已经被拉到门口,与徐晏清隔着两张桌子的距离,遥遥相望。 陈念暗自吸口气,稳定好情绪,毅然决然的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有两个空位,一个在徐晏清身边,另一个则在林伯身边。 徐晏清的那个位置,原本是孟安筠的,所以另一侧是孟钰敬。 陈念余光飞快的瞥了徐庭一眼,而后坐在了徐晏清的身边。 时隔一年,两人离得这样近,陈念心绪翻涌。 她侧过脸,看着徐晏清,“不是说你跟孟安筠补办婚礼吗?怎么换人了?” 徐晏清垂着眼帘,并不看他,淡声回:“跟你有关吗?” “没关系吗?” 这几句话,怎么听都像是在打情骂俏。 桌上有几分尴尬。 孟安筠只朝这边看了一眼,催促司仪继续。 然而,司仪才起了个头。 主家席这边又闹出了巨大的动静。 陈念突然暴起,袭击了徐晏清。 她的动作十分突然,徐晏清根本没有防备,两人直接倒在地上。 周围人瞬间尖叫起来。 徐汉义当即要去拉人,被陈念猛地推开,她力气很大,像是着了魔一般。 一双眼死死盯着徐晏清。 她的动作和出手速度要比一年前更快更狠。 有人大喊着叫保安。 宴厅的灯瞬间亮起来,这场仪式终究是没法完成。 连喜宴都要变成闹剧。 徐汉义被推倒,幸好徐庭及时将人扶住没有摔倒。 陈念跟疯子一样。 上来两个保安才把她从徐晏清身上拉开。 拉开的一瞬,所有人才看到两人衣服上有一大片的血迹。 徐汉义见状,猛然转头看了徐庭一眼,紧跟着便大喊道:“报警!立刻报警,把人给我扣起来,绝对不能让她跑了!” 酒店里有专门的救护车,工作人员的效率很高。 徐晏清很快被抬出去,送往医院救治。 徐汉义没跟着去,打算处理陈念的事儿,而是让徐庭跟着一块去,苏曜默默上了救护车。 裴堰则留下来,跟徐汉义一块看看陈念的情况。 她被安保扣押在了休息间,满手的血。 她像是回过神,一下将刀子丢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的头,连连后退,蹲在了地上,“我……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已经好了,为什么还会这样?徐庭明明说我已经好了啊……” 徐汉义进来,便听到她的喃喃自语。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陈念一脸恍惚,脸上沾着血,显得她脸色格外苍白,她轻轻摇了摇头,说:“我没有,我没有胡说,徐……” 不等她说出口,徐汉义厉声打断,“你跟戚静姝就是一伙的,你就是他们留在徐晏清身边,专程来报复我们的,你还想狡辩?你们是想断了我徐汉义的后!” “一年前你刺伤他,畏罪潜逃,我还发愁抓不到你。你以为晏清为什么说自己跟孟安筠补办婚礼,就是要看看你会不会跑出来。你总要给自己一个理由出来的,不是吗?” 陈念一脸茫然,流着眼泪,不明所以的说:“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故意伤人,就该绳之于法!” 宾客都还没离开,有一部分过来看看情况,以示关心。 徐汉义这中气十足的声音,让他们听了个清楚。 间接告诉了他们,徐晏清为何一开始跟孟安筠逢场作戏,并不单单只是为了撮合,还想引出陈念,来个瓮中捉鳖。 陈念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在心中冷笑。 徐汉义冷声道:“这一次,你别想逃跑。” 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