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晏清瞥了身侧的人一眼。 女医生并不信任他,也不知道他的实力,当即就要将他拉开。 徐晏清说:“他有心脏病史,你确实你能搞定?” 另一个回来的中年医生,刚想说这个,不由的扫了徐晏清一眼。 徐晏清简单说了几句。 中年医生将平板递过去,里面有客人的资料。 写的比较详细。 徐晏清仔细看完之后,问了几个问题。 想知道他们这边的设备,还有现有材料。 患者各项指标还在持续下降。 患者身上病症挺多。 纵使他们这边的设备还算齐全,但也不敢轻易动手。 徐晏清让他们做了一下准备。 女医生在极力维持住心率和血氧饱和度等。 中年医生过去帮忙,等各项指数回升到正常水平。 经过检查,心脏位置有出血情况。 中年医生比女医生经验要丰富一些,毕竟要年长好几岁,女医生看着比徐晏清还小一点。 所以遇到这种情况会慌张倒也是正常。 他们是有一个团队的,一共五六个人。 其中有三个经验丰富,当过无国界医生,他们的行事风格,跟国内医院里的医生不一样。 中年医生跟徐晏清简单交流过后,也能听出来他的专业素质。 经过一系列的准备。 女医生出去跟客人的助理交代了一下,利昂拧着眉毛听完,往里扫了一眼,问:“九号呢?” 女医生愣了一秒就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谁。 她想了一下,将利昂拉到一旁,询问了一下关于这个九号的背景。 利昂说是个外科医生,“好像还挺厉害的。” 其他的,女医生也没多问,匆匆又进了手术室。 利昂的眉头没有松开,面色越发的沉重。 一方面,怕这个九号给自己招惹麻烦;另一方面,更怕这九号要真是厉害的把人救活了,这算不算是救命之恩? 就他第一次看到九号的那个眼神,要真有机会从他手里脱身,这九号怕是不会放过他。 这客人,是M国的经济巨头之一洛伊家族的独子。 他的夫人得了消息,第一时间过来。 他们这一趟行程,主要是来拍一副古董名画。 洛伊先生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所以他生活里规矩很多。 他来下四层,是背着他夫人来的,并逃脱了助理和保镖的陪同。 结果还是真是出了事。 简直是出了大事! 洛伊夫人让随行的医生进去看情况,并狠狠的呵斥了保镖和助理,竟然连个人都看不住。 要是出了任何意外,他们全部都得陪葬! 洛伊先生的医生进入手术室,徐晏清已经给人开了胸,并找到了出血点。 手术在进行中,对方立刻压下惊惧。 他已经穿了无菌服,立刻走到手术台边上,仔细交代了洛伊先生的病况。 男人交代完,仔细注意徐晏清做手术。 这场手术持续时间挺长。 外面每个人都等的焦急。 这艘船上有不少势力,浮华的背后,藏着很多见不得人的交易。 洛伊先生出这样事,自然是要第一时间封锁住消息。 游轮会过金,三角,会停留一次。 游轮的主人并不会管游轮上发生的事儿,他只掌控整艘邮轮里的人和信息,绝对不会外泄。 这场手术,对徐晏清来说也算是一个挑战。 在如此简陋的环境下,要救回这条命,其实挺难的。 他没办法按照在医院时候那样,什么样的症状,应对什么样的手术方案。 他现在需要利用仅有的条件,给这个人续命。 起码要续命到他可以进入正规医院,进一步治疗。 几个小时之后,女医生他们原有团队的另外三个医生也过来了。 但没有一个人能够替代徐晏清的位置。 心脏。 心脏可是他最最熟悉的器官。 …… 陈念之后又断断续续的睡了好几次,等真正清醒过来,是下午。 早餐和午餐都有人送过来,不管她吃不吃,都摆在桌子上。 陈念吃了药,身上的疼痛不减,还有些头晕。 她不能随便出去,只能待在房间里养着。 硬来肯定是不行的。 她现在能够保全自己,有床睡,有东西吃,已经是最好的情况。 她把嘴里最后一口肉用力的咽下去。 夜间。 陈念昏昏欲睡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陈念猛地惊醒过来,一下坐了起来,转过脸,就看到进来几个黑西装的男人。 都是外国人,看着又高又壮。 陈念往后缩了缩,背脊抵住床背,一脸惊慌的看着他们。 橙子就站在门边,脸色不是太好。 站在门口的男人应该是个领头人,他瞥了橙子一眼。 橙子会意,不冷不热的说:“你跟着他们走。” 领头的男人让一个女服务生进来,给陈念带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 这是有人看上她了? 陈念脑袋晕乎乎的,脑子里只想到橙子给她说的话,说她只能待在这里。 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在这种地方,陈念只有两条路,一条是顺从,一条就是去死。 但她不能死。 陈念换了衣服,跟着他们离开。 电梯直接到八层。 她被带进一处休息室,这里看着像个小型诊所。 休息室里有床,瞧着环境比她下面的房间要好一点。 他们把她送到这里就出去了,对她的态度还挺尊重? 洗手间里有水流声。 其实看到这个环境,陈念第一个想到的是徐晏清。 但她也不敢放松警惕。 谁知道,会有什么在等着她? 卫生间里的水声停止,没一会,门推开,男人从里面出来。 是徐晏清。 他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脸上的伤口因为热水的冲洗,略有点肿,瞧着更加显眼。 四目相对。 陈念觉得这一刻像是在做梦,她定定的站着,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徐晏清唇线绷直,压制着的情绪蓬勃而出。 他将手里的毛巾放到旁边的柜子上,他指了指后面的床,“坐着。” 声音有些硬。 陈念眼圈泛红,吞了口口水,咽下喉咙里的酸涩,慢慢后退,坐了下来。 整个人像是脱了力,紧绷着的弦,在这一刻,有点松懈。 一松懈,她就想哭。 变得软弱至极。 徐晏清出去了一趟,拿了药箱来,拉了椅子,坐在她的面前,“把衣服脱了。” 他的语气冷沉,落下来的碎发,挡着眼睛。 眼神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