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被徐晏清抱着热的不行,她想早点睡,明天五点钟要起来,从这里出发到乌山那边要三个小时,而且他们要在天黑之前登顶,所以要尽量早的出发。 她八点多就上床准备睡觉了的。 徐晏清在书房里跟汤捷聊视频,一直到十点多才进来,她都已经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 结果被弄的越来越清醒。 她每次阻止,徐晏清会停一下,几秒后又另辟蹊径。 她实在受不了,才出声。 她侧身背对着他,这会子确实不动了,手搭在她腰上,紧紧贴着。 他的额头贴在她的后颈上。 团团早就睡着了,小孩子睡得沉,一般不容易被吵醒。 安静了一声,徐晏清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带着一点颗粒感,说:“明天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陈念跟他待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一种束缚感,仿佛脖子上吊着一根绳子,不管走多远,总会被拉回去。 她的情绪总是一阵一阵,钻进牛角尖的时候,她就会被胸口的石头压的喘不过气,对着深渊一样的日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期待,只想快点结束。 今天带着团团买东西的时候,她有个想法,想亲自照顾团团,他才六岁,就那样小心翼翼,她最明白这种感觉。 可她又想,她这样的人,带着团团是害他。 陈念说:“可以不要吗?” 徐晏清没有应声,也没再折腾。 他感觉到她绷紧的身体,始终不能放松。 良久,他掀开被子,起身出去了。 翌日清晨。 陈念起来时,徐晏清不在,她给他发个信息,就带着团团去了南栀的老洋房,她把洗过的新衣服收拾了一下,一并带过去,还有给他买的一大堆玩具。 她到的时候,赵程宇已经在了。这两天,他俩就住在这里,能够保证安全,而且还有保姆照顾,吃喝都不用愁。 随后,他们就出发去了乌山。 车是南栀安排,他们先去接了曲婧,最后是赵逢颐和周恪。 南栀远远就看到他们了,她斜了曲婧一眼,说:“你干嘛叫周恪?” “怎么了?他特种兵出身,一起去有安全感嘛。” 话音落下,车子就在两人面前停下。 南栀拉开车门,两个人先后上来,坐到最后排。 两小时的车程。 车子停在山脚村庄里,一行人拿好装备,按照图纸开始登山。 南栀一直跟陈念一块,她走的偏慢,基本就在队伍的末尾。 乌山是登山者的圣地,来登山的人不少。 上山的时候,还有太阳,到半山腰休息的时候,乌云开始漫过来。 南栀:“不会下雨吧?” 陈念喝着水,看着暗沉沉的天空,感觉像是要下雨。 赵逢颐:“昨天就说,可能天气不太好,你还不信。” 周恪很淡定,说:“走快点,到了山上有道观就算有台风,也无所谓。” 说完,几个人收拾了一下,继续往上。 他们走的是常规路线,走的人多了,自然形成了路,所以还算好走。 五个人里,也就陈念体格差一点。 她一直都吊车尾,每个人轮流会顾着她。 本来这样循序渐进,一路往上还挺好,大家说说笑笑。 谁知道曲婧突然就崴了脚,一下子走不了路,就只能赵逢颐和周恪轮流背她。 南栀本来想让周恪送她下山,但曲婧不肯,他们几个是有计划的,毕竟明天是陈念生日,他们已经想好了怎么给她庆祝,她当然不能缺席。 这样一来,注意力都到曲婧身上去了。 等南栀回过头时,陈念不见了。 她愣住,“陈念!” 她喊了一声,扫视一圈,半个影子都没看到。 其他三人闻声也停下来,偏生这个时候,开始下雨。 南栀要跑下去,周恪一把将她抓住,“快到了,我们先上去。把曲婧弄上去。” “你们先上去,我去找人。”她脸都白了,她拿出手机,给陈念打电话,电话接通,让她略微松口气,“你在哪儿呢?” 陈念:“我休息一会,你们先上去呗,我自己能上去。不用管我。” “那你坐着别动,我下来了。” “不用了,你累啊。”陈念笑着说,“我想自己走一走。” 南栀:“你可别骗我。” “不骗你。” 挂了电话,南栀还是不太放心,还是决定偷偷往回走,去看一看。 周恪让赵逢颐背着曲婧先上去,他则跟着南栀往回走。 陈念走了另外的路,她在网上查了一下,这条路比较偏,而且到的地方是另一个山头,路不太好走,如果到了一间荒废的木屋,就快到了。那边去的人少,比较荒,但景色更好。 不过这种地方,不是专业登山的,最好是别去。 陈念想一个人去,所以在岔路口的时候,趁着他们不注意就跑开了。 南栀很关注她,陈念知道她的心思,所以只能这样。 她今天一声运动装,烟灰色的防晒服,背着小包。 黑云压顶。 雨落下来的时候,陈念把一次性雨衣穿上,她仰起头看了看天,希望明天还是可以看到日出。 天气预报也不准。 这一下雨,路就更不好走。 陈念上一个斜坡的时候,脚下滑了一下,差点摔下去,被人一把扣紧了手臂,但手心还是擦到了。 她回过头,看到的是徐晏清。 陈念一愣,眉头皱了起来,一把甩开他的手,这个动作里,包含着她不耐烦的情绪。 徐晏清:“现在雨大,先避一会雨,小一点再走。不会太久。” “我不想看到你。”陈念冷冷看着他。 她执意自己走,徐晏清也不拦着,跟在她后面,在她爬不动的时候,托她一下。 只是每次都会被她给甩开。 雨下了一会就转小,风有点大。 陈念这小身板,是有点受不住的,再往上,路就更难一点。 徐晏清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上手,抓住她的胳膊。 陈念挣扎了几下,这会才注意到,身上也没穿雨衣,衣服只是平时的装束,头上压着一只鸭舌帽。 整个人都湿的差不多了。 陈念说:“别跟着我行吗?我想自己做个事儿,就那么难吗?” “少说话,留点体力。” “你不在,我就不会说话。” 他侧过脸,对上她带着愠怒的眼睛,脚下突然滑了一下,陈念下意识的抓紧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