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没想到孟钧择会直接挑开来讲。 她今天来这一趟,是想试探一下,孟钧择的意图。 照理说,事情做的那么干净,他会装傻到底。 孟钧择给她添了水,“当时我也中了招,只是没有你那么严重。” 陈念迎着他的目光,突然福至心灵,想起了之前,她在徐汉义的生日宴上当过服务生。 只是她不记得,当时孟钧择是否在场。 当时,顾武还想把她送给谁,难不成是 她又想到,这场慈善宴,平叔也参加了。 而她在曲召阁时,看到顾武就是平叔手底下的人。 难不成,是顾武把她送给他的? 孟钧择见她一直不说话,笑说:“害怕了?” 陈念稳了稳情绪,“我听说,您快要订婚了。所以,是谁要害您呢?” 孟钧择眉尾轻轻一挑,看向她的眼神微微变了变,笑说:“我也很想知道,说不定你能帮我。” “什么意思?” 孟钧择从大衣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盒子,宝蓝色的锦盒,四四方方,并不是很大。 他递给她。 陈念想了下,接过来,打开看了看,是一条钻石手链。 “就是要委屈你,暂时做我几天见不得光的情人。没弄错的话,你是你妈妈出车祸之后,才进的郑家,对吧?” 陈念不语,只是默默的合上盖子,将盒子放在旁边。 孟钧择:“我不相信,一个坚持那么多年都不回头找爸爸的人,会突然回家。一定是有什么事儿,才促使你回到郑家的,对吗?” 陈念笑道:“我是走投无路。” 孟钧择只是淡淡一笑,神情莫测。 混迹商场的人,有一万个心眼。 要从他们手心里得到好处,并不容易。 “您不是快要订婚了吗?就不怕” “我若不沉沦,蛇怎么出动呢?” 话音未落。 有人轻叩包间的门。 随即,服务生推门进来,看向陈念,说:“陈念小姐,洲际的老总叫您过去说话,就在隔壁,您去吗?” 李岸浦之前大张旗鼓的追过陈念。 孟钧择倒是有些印象。 “你们在一起了?” 陈念摇头,“并没有,我过去看看。您等我一会。” 她拿了手机,跟着服务生出去。 李岸浦就站在门边,陈念刚一走出门,就被他狠狠拽住,拉回了包间内。 孟钧择倒是不慌不忙,站了起来,很有礼数,“李总。” 要论地位,孟钧择倒是不用站起来跟他打招呼。 但孟钧择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并不怎么摆架子。 陈念暗暗挣扎,李岸浦将她的手用力的攥在手里,不让她挣脱。 “这一顿应该我来请。慈善宴那天多亏了四少,要不然我的念念还不知道得冻成什么样。” 他抓着陈念的手背到身后,连带着手臂都给她摁住,陈念不得已只能贴在他身上。 孟钧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一圈,淡笑道:“我也吃的差不多了,就不在这里打扰了。” 他拎起了外套,“那天不过是举手之劳,换做谁都会帮忙。不用特意感谢。” 说完,他就走了。 陈念也没多言语,该说的也都已经说完了。 等人离开,陈念才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你干嘛?” 李岸浦:“你说我干嘛?” 他的语气有点冲,压着怒火。 陈念拿了手机和那只锦盒,打算走。 李岸浦直接把那只锦盒抢了过去,看也不看就丢进了垃圾桶里,“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李岸浦的女人。” 陈念打量他的神情,“你知道什么?” “孟钧择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好。” 陈念朝他跟前走了一步,“你知道慈善宴上的事儿?” 李岸浦:“在这些男人跟前,你耍不了小心思。入了套,你只有被玩死的份。” 陈念平淡的说:“那也是我的事儿。” 她弯身,从垃圾桶里将那个盒子捡起来。 李岸浦一把拽住她的手,“你就不怕连累你妈?” 陈念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 “还有赵程宇,还有文兰镇的那一对老小” 陈念拿起桌上的水杯朝着他的脸泼过去,她的另一只手也立马被握住。 陈念倒也不挣扎,只是冷冷的盯着他,望着他眼里滔天的怒火,并不畏惧,她不发一言,乌黑的眸子,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动。 也许,她在走进郑家的那一刻,就没想过要全身而退。 半晌,李岸浦松开了手。 陈念拿纸巾,擦干净手上的水渍,沉默着离开。 她打车去了九院,去看陈淑云。 李岸浦的话,让她有些心慌。 她趴在陈淑云的身上,不敢太过用力,她只能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从她的掌心里,汲取一点点温暖。 这一晚。 她趴在陈淑云的病床边上睡了一夜。 过了两天。 陈念接到林伯的电话,让她去医院照顾徐晏清。 陈念应了下来。 下午,她才过去。 时间不太赶巧,她到的时候。 孟安筠在。 她没敲门就直接推门进去,没想到就听到了她类似于表白的话。 陈念顿了一下,又立刻退了出去。 孟安筠的话被打断,脸就不自觉的热了起来,她朝门口看了一眼,又转回头,看了看徐晏清。 自那天摔了楼梯之后,她就再没来过。 中间隔了四五天了。 她一直在想,心中实在难熬,就主动的跟孟老爷子交代了自己的心事。 老爷子是非常疼爱自己的孙女的。 在孟安筠这边,所有的条条框框,都是虚设。 本身,两家的联姻就还在。 只是徐开畅的事儿,实在有些恶劣,两家人现在暂时就没有再提婚事,再者是孟安筠年纪轻,也不急着嫁人。 就暂时搁置着。 老爷子只给了一句话,“你心里喜欢谁,只要这个人人品没有问题,我都同意。结婚,还是自己喜欢最重要。” 有了爷爷的话,孟安筠才真正的有了勇气。 她愁眉苦脸了一周,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就好像身上的枷锁被一下子打开,身心都愉悦了。 孟安筠目光灼灼,脸颊绯红,语气却是坚定又欢愉的,“我没说要直接当你女朋友,可以从朋友开始做起,就跟相亲一样,如果还是很心动,就在一起。” 表白这种事,多少是有些不擅长。 她没有对任何人表白过,徐晏清是第一个。 陈念站在外面,安静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