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子锐起先是站在门口,同徐汉义聊了两句,法证的人过来,两人对视了一眼,谭子锐就跟着过去。tayuedu.com 徐汉义瞧那神情,便察觉出这里头一定有什么问题。 里面的所有人都沉默着搜证。 徐汉义一颗心不上不下的悬着。 没一会,谭子锐出来,道;「徐老,您还是先离开吧,这个屋子,我们需要进行封锁。」 「什么意思?」 「等我们做进一步的调查,会通知您的。」 随即,谭子锐叫了人过来护送徐汉义他们回去。 回去的路上。 徐汉义让护送他们回去的小伙子,送他去学校。 林伯劝道:「你这两天都没睡好,还是先回家休息吧。」 徐汉义虽然身体硬朗,可年龄摆在那里,比不得年轻人。. 「你该看看你现在的脸色,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不想回到家一个人待着,想找点其他事情来缓解情绪,但你得清楚你现在几岁,你还熬不熬得起。现在这个家一盘子散沙,你得更加爱护自己的身体。今个一整天,你吃了多少东西?」 徐汉义闭着眼,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 他此刻的脸色是灰白色的,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人,林伯跟了他大半辈子,没退休之前跟着他工作,退休之后,又留在他身边照顾。 他一辈子都没有成家,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是徐汉义身边最得力的帮手。 再往后,终于有心思想找个身边人,结果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 一拖再拖,这一辈子竟然也就这么过去了。 虽然他不是家里的独子,但父母走的时候,还是非常遗憾没有看到他结婚生子,总归还是带着遗憾离开的人世。 他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跟徐汉义待在一块。 因此,在他眼里,徐汉义比他亲人还要更亲。 他希望徐汉义能够得偿所愿。 如果一个人做了一百件好事,只做了一件错事,就要把他所有的好都否决吗? 林伯直接做主,「还是回清荷园。」 徐汉义略略皱了下眉,但最后也没说什么。 两人回了清荷园。 林伯要去买菜,徐汉义站在楼梯口,心里莫名的抗拒。 片刻之后,跟上林伯的脚步,准备跟着他一块去菜市场。 刚走出几步。 一辆大奔开过来,在他们身侧停下来。 车窗降下,来人是孟钰敬。 「老徐。」 孟钰敬面容严肃。 随后,徐汉义带着孟钰敬回去,林伯还是去买菜,顺便留了孟钰敬在家里吃饭。 这种时候,兴许孟钰敬还能宽慰一下徐汉义,毕竟两个人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总归还是有一点余情的吧。 回到家里。 徐汉义给他泡茶,两个人坐下来。 孟钰敬看他脸色那么差,「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徐庭怎么跑了?」 徐汉义揉了揉眉心,没有接话。 沉默片刻,孟钰敬简单宽慰了一句,说:「所以接下去,你什么打算?」 「如果京墨出事,我身边就只有徐晏清了。你说我还有什么打算?」 「你这话像是在提醒我。」 「我只是在说事实。」 孟钰敬沉吟数秒,正色道:「跟你说句实话,我现在不能确定筠筠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如果按照她说的,那整件事徐庭是罪魁祸首。一切跟京墨毫无关系,他现在突然攻击人,应该也是 徐庭的杰作。」 「只要筠筠的这番话没有任何问题,那么这些事儿,就跟京墨没有关系。可是……」 徐汉义替他说下去,「可是你怕,筠筠说的这些话也是假的。她若说的是真的,就根本没有必要非要在宴会上说那么多,以她的性格,应该私下里提前就跟你交代了,但她没有。她非但没有,甚至还跟徐晏清串通一气,这就不正常。」 孟钰敬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面露愁容。 「我跟她单独聊了几次,她还是没有跟我说过实话。这样,你现在给我说一句实话,一年前的绑架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了今天这一步,我觉得我们之间就不该你瞒我我瞒你了,我们只能彼此坦诚,才有可能应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孟钰敬认真道:「徐汉义,你最好也不要再执着,再有人来继承你徐家的所谓荣耀,更不要再想着以后的徐家,等你两眼一闭,徐家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徐汉义寡淡一笑。 孟钰敬这话另一个意思,是让他不要再留着徐晏清了。 陈念在医院待了一天,宁昶说一不二,还真是严禁了所有人的探视。 除了警察,连徐汉义来,都没让进。 徐汉义看到她,想着跟她聊几句,结果被保镖挡住,不准靠近。 陈念想了一下,主动走过去,说:「我请您吃饭吧。」 正好是傍晚,也该是吃晚饭的时间了。 陈念:「就在医院的食堂,这边的小厨房做的菜味道还可以。」 徐汉义认真同她对视了片刻,点了点头,说:「好。」 陈念也没让保镖跟着,带着徐汉义去了食堂。 食堂在一楼,像私人餐厅。 陈念也没要包间,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陈念点了三个家常菜,要了一壶茶。 这种医院费用高,不会像公立医院那样人多。 这个时间点,整个食堂,加上她跟徐汉义,也就两桌。 徐汉义看到餐厅大门附近闪现的保镖,垂了眼帘,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问:「晏清怎么样了?」 陈念:「拜徐庭所赐,我又一次对他下了手。」 徐汉义轻哼,「倒也不必说徐庭,你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你明知道自己有问题,还非要留在他身边,你大概也是想给自己找这么一个借口,好结果了他,他被你折磨,你还不用受到法律的制裁。两全其美。」 陈念笑了笑,并不辩驳他的这番话,「您是不是也想让徐晏清死?」 徐汉义:「想让他死的是你,不是我。」 「所以呢?您主张的还是希望我从此以后彻底离开他,然后让他跟孟安筠结婚?」 徐汉义放下茶杯,正色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你,他现在会是什么样?」 「我只知道我从来也没有伤害过他,也没有阻碍过他的事业发展。徐爷爷,我觉得你还来得及,来得及亡羊补牢,为徐晏清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