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静姝现在整个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整个人也十分的亢奋。 陈念举着双手,并不反抗。 徐晏清拿出手机,让守在外面的人全部撤走。 戚静姝对李岸浦说:“你,快去准备!” 李岸浦不动,深吸一口气,平心静气的说:“姝姐,把酒瓶子放下,放开陈念。任何事都可以好好商量,没必要非要走到这么极端的地步。更何况,你认为你现在借着陈念跑出去了,那以后呢?你想没想过以后会怎么样?” “你现在这个行为,如果他们报警,警察就有理由把你扣起来!你还走得了吗?” 戚静姝握着酒瓶的手很紧,“我就算不这样做,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你说过的,徐晏清是不可能放过我们任何一个人,就连你,他都不会放过。你有什么自信,认为我们之间还能够商量,还有商量的余地?” “当时就该让他们一起死在登云号上,他们两个要是死了,一切就可以很顺利。我们一直以来想要做的事情,都可以成功。” 李岸浦:“可他们没有死,他们活着回来了。” 戚静姝眼神里依然是对李岸浦的失望,“所以你高兴了!可你也高兴不了太久,徐晏清这个神经病,绝对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他不但不会让你好过,也不会让李绪宁好过。” “李岸浦,你就是个蠢货!没用的东西!从今天起,你不需要再跟着我,我的事儿也不用你管!” 李岸浦眉头微微皱了皱,这么些年李岸浦把她当成是家人,当成是亲姐姐,努力做的一切,也是想给戚家讨一个公道,想要给戚峥崴平反。 让那些背叛陷害戚峥崴的人自食恶果。 然而,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心里觉得有些悲哀。 一切都已经乱了。 戚静姝:“不要再废话了,送我去码头!快点!” 李岸浦看着她执迷不悟的样子,他是没办法把她拉回来了。 李岸浦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执着的要走,并认为走了,能是一条退路。 明明他们两个才是相处最久,一路一起走过来。 他对戚家的忠心,戚静姝怎么就是不明白? 却要去相信尉邢的话。 李岸浦深吸一口气,认真的问:“你确定,你一定要这样做?你想没想过陆国华?你这一走,就等于是要跟他分开,甚至从此往后都不一定会再见到。你要这样吗?” 这些年,戚静姝在陆国华的庇护下,过着安稳的日子,豪门的太太。 生活其实很好。 除了陆予阔对她这个后母,怎么都不满意。 但陆予阔学医,大部分时间都要用在学习上,工作上,其实很少有时间回到家里,跟她作对,让她不痛快。 所以总得来说,戚静姝的日子,是好过的。 比李岸浦要好过得多。 她本来就是娇小姐,戚家还没倒的时候,戚家上下,对她这个小女儿,就非常的照顾宠爱。 十指不沾阳春水,要什么都给满足。 她快乐幸福的长大,年纪上去了,心态却还是跟十八岁的小姑娘一样。 所以在遇到重大挫折的时候,她也很难抗住。 李岸浦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很多事情,只有他去做。 他突然觉得,也许真是周遭的人,把她护的太好。 说到陆国华,戚静姝有一丝的动摇。 可她又更加的坚决,一字一句的说:“送我去码头!” 既然已经成为累赘和麻烦,又何必要耽误这样一个好人? 就更不应该拉着他一起万劫不复。 李岸浦无话可说,他往边上站了站,侧目看向徐晏清。 他的眼睛里,除了陈念,大抵是看不到别人的。 别人的死活和痛苦,都与他无关。 其实戚静姝说的也对,没有商量的余地。 徐晏清不会给商量的余地。 他现在在做的每一步,都是要将欺负和害过陈念的人,一个个自掘坟墓,死无葬身之地。 李岸浦咽了口口水,没再说话。 随后,有车子来。 戚静姝牢牢掐着陈念,走出别墅上了车。 徐晏清他们的车子紧跟在后面。 李岸浦同徐晏清坐一辆车。 李岸浦低声问:“你们会放她走吗?” 徐晏清没回答,仿佛这话根本就没有进入他的耳朵。 另一辆车上。 戚静姝手里的酒瓶子一分钟都没有放下,她问司机,“码头那边都部署好了?可以成功逃脱吗?” 不等司机说话,陈念道:“能,你能成功逃脱。” 那种奇怪的感觉再次袭来,戚静姝侧头看着陈念,她现在的模样比刚才还要淡定。戚静姝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因为激动,手劲有些不受控,尖锐的玻璃碰到她的皮肤。 轻微的刺痛传来。 陈念侧头看向她,说:“你别紧张,我是在帮你。要不然的话,你以为我会让你那么轻易就把我控制住吗?” 戚静姝不说话,嘴唇紧紧抿着,怎么也不会相信她说的话。 陈念说:“我们都是戚家人,再怎么样,也该是徐家的人先死才是。而且,他既然给了我钱,那么我也不能太忘恩负义。所以,我以德报怨,帮你这一次。” “徐晏清也姓徐。” “把酒瓶放下,你弄疼我了。” 陈念的声音不高不低,仍是温温和和,明明没什么威胁力,可戚静姝却不自觉稍稍收了手。 戚静姝又往四周看了看,这就是往码头去的路线。 她用力吞了口口水,沉默良久后,突然说:“放过李岸浦,他没害过你,当初逼着你结婚,也只是想保护你。那时候,他都没告诉我,你妈跟你就是戚峥崴的情妇和女儿。” “要不是徐晏清漏消息给我,说不定我一直要到你们结婚才会知道事实。你不能怪我恨你们,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家遭受的辱骂,全世界都恨不得我们一家都去死,家门口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我们不敢出门。我不明白,你们得到了好处,为什么还要往死里踩他?” “他到最后都没有把你们说出来,我妈问了他很多遍,他都不肯说。连罪名都没有落定,他就死在审讯室里了。再后来,我三个哥哥,接连意外。他们每一个,都是被害死的。后来李岸浦的姐姐病重,快要死的时候,我妈为了保住我这根独苗,让我们换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