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卢毅将军的交代,容烨所率领的八百名还不曾上过战场的骁骑营兵士也不必冲在前面,这倒为他后面的计划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待前面的主力通过之后,容烨即刻率领着他手下的八百人调转马头向另一个方向奔去,待到他们奔袭出几十公里彻底地脱离大部队之后,容烨对着身后的众将士们道。 “弟兄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一口气陛下忍了很久,我们也忍了很久,今天机会终于到了,所以这次行动我们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喏!”众将士齐声应着。 跟着大家骑马继续朝前奔袭着,他们绕过了燕儿山,渡过了嘉裕河,又翻过了玉莲山,最后他们一行人停驻在了一片广袤的山丘上,看着下面平坦的草地上支棱起来的几十顶帐篷,而且周围还有一些腰挎着弯刀的将士们走来走去。 有部下就问,“郎君,这里是不是就是他们粮草的储存据点了?您看,那里的牛羊圈里还有几百上千只的牛羊。” 容烨就道,“几十万西齐大军,就这么几十顶帐篷几百只牛羊,怎么可能是他们的粮草储存点?顶多也就是一个小部族的聚集地罢了。” “那,那这里是哪里?我们不会是走错路了吧?” “我管它是哪里,你们只需跟着我冲下去,见敌便杀就是!记住,速战速决,留两个活口!” “喏!” 这里是西齐大军的后方,没有想到会有什么危险,所以对方便也没有怎么设防,因为此时又值深夜,大家都是身心疲惫,除了少许的值夜巡逻兵士之外,其他人都在帐篷里处于酣睡状态,这倒给容烨他们一群少年人创造了有利地奇袭条件。 容烨骑着马站在山坡上观察了下方的营地一阵之后,随即便抽出腰间的赤渊剑一马当先地就直朝对方的营地冲了过去,其他人见罢,也赶忙地跟上。 他们提刀挥剑地冲入到对方的营地里之后便是手起刀落地朝着对方的那一众将士们砍杀了过去。 他们在对着外面巡守值夜的西齐兵一顿猛杀的同时,一部分人又迅速地提缰冲入到了那些帐篷之中对着人便又是一顿乱砍乱杀。 这虽是一群首次上阵杀敌的少年兵,但是他们却个个勇猛,没有一个人是胆怯畏战的,还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他们就将人家这营地里的三四百号人给几乎地斩杀殆尽了。 在短暂的休整之际,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就推攘着一个唯唯诺诺的西齐人走到了容烨的面前,“郎君,留了个活口!” 容烨一手捏着缰绳,一手握着腰间的佩剑端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推倒在地的西齐人,声音出奇的冷,“你们是何人?此处是何地?你们因何在此?” 对上他那双幽深且清冷的眸子,不知怎的,那西齐人的心底无端地就生出了一丝胆颤的寒意来,马背上的少年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浑身的上下却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 “你,你们是大魏军?” 其中一个少年又就推了他一把,“你这不是废话么?这不是明摆着的么?快说,这里是哪里?你们又是谁?为何驻扎在此? 再耽过下去,小心小爷我割了你的舌头,”说着那少年就故意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来朝他倾身过去抵上他的咽喉部位恐吓着。 那西齐人顿时就后怕不已,“唉,别别别,我说,我说!” 容烨冷眼地看着他,“说实话,胆敢欺瞒,五马分尸!” “唉,不敢,不敢!”那西齐人赶忙又道。 “那就快说,别磨蹭,也别废话!”那少年就直接割了他的一缕头发。 那西齐人一脸惧意地又朝容烨看了一眼,“我,我是蔑儿乞部的小头领,叫满搭嘎,这里是月亮湾,因受丞相之命送一批牛羊到前线的军营里去,昨日行至此处便已天黑,故在此扎营,打算天亮之后再继续前行。” 众人听了他言,具是一阵诧异,没想到竟还是一个送军粮的,这算不算是歪打正着? 容烨就问,“你之前可有送过军粮到过营中?” 那少年的匕首就游走到了那满搭嘎的动脉处,那满搭嘎都吓得脸色青灰了,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注视着自己脖子上的那把短匕,一边战战兢兢,磕磕巴巴地回答道,“有,有过一次!” 那割他头发的少年面上就露出一抹欢喜之色来,“那你快说,你们西齐大军的粮草军需储存之地在哪里? 要是说的好,我们便放你一条生路,若是胆敢欺瞒,我们可以很诚实地告诉你,你会死得很惨的。 我们会先割了你舌头,挑了你的手筋和脚筋,然后再在你的那些伤口上撒上盐巴,然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将你帮在五匹不同方向的马上进行五马分尸,是活是惨死你自己看着办吧!” 面对他的恐吓之言,容烨只是目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也没有阻止,满搭嘎委实怕死得很,立马就道,“不敢,不敢!就在距离此处大约七八十里路的昭苏湖东面一公里处。” “那里守卫怎么样?”容烨又问。 那满搭嘎就道,“那里守卫森严,平时有五六千人守候。” “那那里距离西齐军大营有多远?”他们是绕道而行,实不知具体位置。 那满搭嘎就道,“一百多近两百公里的样子。” 容烨略想了一下,随即抬眼,双目坚定不移地望着大家就朗声询问道,“大家都休整好了吗?” “休整好了!”众人齐声应着。 容烨就道,“那好,那咱们就继续前行!” “喏!” 那少年就问,“郎君,他怎么办?” 容烨那不含丝毫温度的嗓音就道,“绑了,堵住嘴,扔上马背一并带走,若敢欺骗,随时斩杀!”说完他就挥鞭提缰,他身下的战马就如同一支利箭般地飞射了出去。 “喏!” 其他人也快速地夹马跟上! 一行人纵马奔赴,又过了大约三四个时辰的样子,终于到达了满搭嘎口中所说的那处西齐军的军需粮草之所。 看着不远处的那一片开阔之地上矗立着成百上千顶的帐篷,其中最中间的还有几顶大帐篷,一众大魏的少年兵初生牛犊不怕虎,个个满含热血就激动不已。 “郎君,那,那果真是西齐的粮草军需储存点!” “郎君,下令吧,趁着天还未亮,我们即刻冲过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众人都翘首以盼地望着他。 那满搭嘎也呜呜地叫着,示意她们将他放了,容烨淡淡地瞟了他一眼,“聒噪!” 那驮着满搭嘎的士兵直接一个手势下去,就将他劈晕了过去,然后扔到了旁边一处背风的山坡下。 容烨就吩咐众人道,“容义,容礼,你们等下各领一队人马去烧毁他们在这里的所有粮草和军需储存物资,匡律,韩虎,还有其余人等随我入营杀敌,那几个中间大帐里的人我要活捉了他们。记住,敌众我寡,不要恋战,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喏!” 众人一抽马臀,夹紧马腹,直冲对面的营地而去,他们先是用手中的机弩远距离地将那营地里的西齐兵给射杀一波,待到他们身下的战马快冲进营地的时候,他们别好弩机,又马上起扬起刀剑。 突如其来的战事,让那些西齐士兵们半天都回不过神来这是怎么一回事,等到他们反应过来之际,容烨带领着的那一众大魏铁骑已经冲到了他们的军营之中。 紧跟着,西齐兵们也曹起他们的武器和容烨他们一众人等奋力地拼杀着,一时间,整个营地里喊杀声四起,到处一片刀光剑戟,烽火硝烟弥漫,不多一会儿的功夫便是火光冲天。 容烨使着银枪地稳跨在马背上,对着那不断朝他攻击而来的西齐兵是一挑一个一挑一个,不多一会儿的功夫,他的周围便倒下了一大片的西齐壮兵,足有几十人之多,而他的战袍上却依旧纤尘不染,不见丝毫的血渍! 按理说他们这边人多,对方人少,而且对方还有很多的少年兵,他们能轻而易举地就将对方的人马给歼灭掉才是啊,可是事实却恰恰相反,这一个个倒下的都是他们自己这边的人,而对方的人马却并没有损失掉几个。 看着他们这一个个地如此勇猛和这势如破竹的攻势,那手中挥舞着的刀剑是一刀一个一刀一个,像在砍切西瓜似的,那一个个提着弯刀的西齐兵们从内心里就生出一种恐惧来,生怕下一个倒地的亡魂就是他们自己,所以大家都一个个地自动地让出道来,地不停地往后退缩着。 容烨看着他们已然没了气势,于是就吩咐身边的几个亲随道,“进帐抓人!” “喏!”几人驾马提刀握剑地直朝中间的几个大帐飞奔而去。 不多一会儿的功夫,几个大帐中都不同程度地传来了刀剑相击的声音,还有还有男女混杂的惊叫声,也有一大片的血渍抛洒在那白色的帐篷之上。 待到几个亲随押着一群衣衫不整或老或少的男男女女们出来的时候,外面的西齐军已经倒下了一大半,容烨高举着手中的赤渊剑对着营地里的众西齐兵们清冷地喊道,“众西齐的将士们听着,降者不杀,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有人不以为意,趁着他分神说话之际,就举着弯刀朝他飞奔着地砍杀了过去,容烨手中的长剑一划,对方的人头瞬间便滚落在了地。 看着那具还流淌着热血的尸身,众西齐将士们都纷纷地惊骇不已,有人跟着便放下了手中的弯刀。 一人放下,跟着便有很多人也相续地放下,没几瞬的时间,便有一大片的西齐兵士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容烨命人收缴了他们的武器,然后又让人将他们都用绳子束缚了起来。 容礼走至其身边就问,“郎君,对方的粮草已被我军给尽数地烧毁掉,那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应该策马回去了?” 容烨就道,“急什么?” “嗯?”他身边的几人就都有些不解,容礼就道,“我是怕等下天亮了,这滚滚的浓烟将西齐大军跟引来了。” 容烨就道,“没那么快,且不说这会儿双方正交战正酣,就西齐军的大营距离此处也还有一百多两百公里的距离,他们就算是要急行军也需要一天的时间才能感到,传我令,即刻搜查他们的营帐,将里面一些值钱和重要的物件统统都搬走,然后烧毁营帐,打道回营!” “喏!”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众多的大魏将士们即刻就冲入了那些营帐之中开始翻找着,不多时的功夫,就见有几小队的人马抬着几十口的沉重箱子出来了。 容义拦着其中的两人就问,“这里面是些什么?” 那抬着箱子的人就道,“都是些金银珠宝。” 容义的眼睛就瞪得了老大,“发,发财了!” 看到他那反应,容礼就忍不住地笑了起来,然后就吩咐人将那些箱子都抬到不远处的那些马车上去。 就在这时,又有一小队人马抬着几大缸的酒水出来,容义又就上前问道,“就这么点酒水啊?” 一兵士就回道,“我们只抬了这几缸子的酒出来,到时候咱们在路上喝,暖身子,其余的我们都砸了。” 容义就指点着几人一副无语的表情,“你们,你们简直是败家子!” 看着不远处那几个大型的牛羊圈和马棚,韩虎就走过来道,“郎君,那些牲畜怎么办?要不要一起赶走?” 容烨就道,“马匹和羊赶走,牛放了!” “啊?只赶走马匹和羊,牛不要啊?那得多可惜啊?赶回去,明年还可以分给老百姓们耕种呢。” 匡律走过来就道,“马匹和羊跑得快,牛走得慢,咱们人手有限,委实带不了那么多的东西!该舍下的就得舍下,不然到时候西齐的大军赶过来了,我们不但会有性命之忧不说,说不定一样东西也带不走!” 匡律就点头,“明白!” 容烨见那些东西都搬上了马车,于是就叫众人稍纵休整,在短暂地食用了一些干粮之后,便重新地跨上了战马打道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