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尧一行人来到冠后街的时候,打老远的就看到了萧淳他们家冒菜店外面排着的那一条长龙,他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 “怎么那排队的人里面还有那么多的贱民?!怎么,他们也食得起这冒菜?!” 他可没忘记萧黎和容烨合开的那家茗肴集的菜品价钱有多高了,那合计就是为他们这些天潢贵胄、达官显贵量身定制的超豪华食府,去那里用膳的都是些非富即贵之人,瞧这排队的人里面也不止那些富贵人家的家丁小厮啊,倒还像有些平头老百姓。 其中一个人立马就道,“郡王爷有所不知,淳世子的这家冒菜店啊那跟蜀国公主和关内侯合开的茗肴集是走的完全不一样的经营风格路线,这家店走的是平民消费路线,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普通的平民老百姓都食得起。 而蜀国公主和关内侯合开的那家茗肴集呢则是主要针对达官富人们的消费水准,因为它里面的菜肴多是以炒菜,烧菜,炖菜和蒸菜为主,讲求的是一个色香味俱全,一般的普通老百姓他是消费不起那些菜肴的,但是这里却不同了,它都是些普通的食材,只要老百姓们不是那种穷的吃了上顿没下顿都快揭不开锅了,那都还是食得起的。” 萧尧的眉头就皱的更厉害了,“普通的食材?还跟那些贱民们一个空用膳?你们觉得这跟本王的身份相符么?”说着萧尧就要转身离去。 那个之前说请他们食冒菜的年轻人却一把将他拉住,好言相劝道,“唉,郡王爷,郡王爷,虽说食材都是些普通的食材,里面也的确是有些贱民在场,不过那味道确实是很不错,您可以先尝尝啊!” 跟着另外一个人也就附和着道,“是啊,是啊,先尝尝,来都来了,况且像朝中的不少大臣还有他们的家眷都有来这里食呢。” 萧尧一听顿时就又听了下来,“那些朝臣们也来这里食?!” “可不是么?而且还经常来呢,就那大司农和尉迟老丞相我都在这里碰见三回了,您看这店铺才开起来几天啊,还没得十天呢,两位大人都来这里光顾三回了,由此可见这冒菜的味道是真的很不错,不然依照那两位大人的身份和家底儿他们何必来这种地方食这种普通的食物呢?” 另一人也就跟着道,“就是,郡王爷您可以觉得那食材是过于普通了些,不过却不能怀疑蜀国公主的手艺啊,凡是由她捣鼓出来的吃食那哪样味道差过?您看那些不传世的宫廷菜肴,那茗肴集里的那一道道菜肴,还有那什么皮蛋咸鸭蛋的,唉,您说,谁能想到将那些鸡鸭鹅蛋还能变成那样的法子食用啊?那蜀国公主却能,她不仅捣鼓出了皮蛋跟咸鸭蛋,而且她还捣鼓出了一种叫皮蛋瘦肉粥的皱,那味道也是一绝了,还有那咸鸭蛋也是她不仅将那蛋黄弄出来单独地炒了,那口感就跟那蟹黄蟹膏似的,就那剩下的蛋白她也能同那嫩豆腐一起弄出一道羹来,我家老头子就尤喜食这两道菜跟那皮蛋瘦肉粥,所以我家的膳房那边每次去他们家铺子采买皮蛋和咸鸭蛋都是两三框两三框地买。” “是啊,是啊,淳世子向来与蜀国公主交好,这背后蜀国公主肯定帮衬了他不少,那冒菜的制作法子肯定没有藏私地都给了他,所以啊这味道是绝对没跑,郡王爷您尝尝就知道了,咱们几个平时的口味您也是有所了解的,何时食过那种不好吃的东西过?所以,走吧走吧,咱们去尝尝,要是不好吃,到时候我请您去茗肴集里吃!” 其实萧尧听说了尉迟骏那老头儿和蒋泓辙二人经常来这里食冒菜他就没再打算离开了,因为他心里有个盘算,那就是以后他也经常来这里食,到时候与他们照面机会多了,说不定他还能拉几个朝中重臣站队到他那边呢。 但是这个想法他也只能在自己的心里面有此打算罢了,但决计是不会跟他们这一群人说的,于是乎他就故意地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道,“那好吧,那我就同你们一起去食下,不过,若是不好吃,我还是会走的啊?!” 几人一听,顿时都就点头,“行!” 于是大家一群五六个人就朝萧淳他们家的冒菜馆而去。 走到跟前,那排在队伍最前面的一个大户人家小厮模样打扮的少年就朝那个说请众人吃冒菜的年轻男子招手道,“郎君,你可算是来了,”那小厮话说到一般看到人群中的萧尧时于是又赶忙地朝他毕恭毕敬地行礼道,“郡王爷?!” 萧尧很受用,朝他微颔首,然后就问道,“这是里边没有空桌,咱们还要再等一会儿的意思?” 那小厮忙就解释道,“原本是有的,小的都让了几拨人进去了。” 那小厮的主人就朝他瞪眼道,“不是都让你将位置占着的么?你怎么还让给别人了?” 那小厮就一副有些委屈地神色,“小的是想占着的,可是这后边的人不让啊,小的还去找了那掌柜的,企图拿钱包一个席面的,可是掌柜的也不同意啊,他说'你们给点钱将这个位置给占着,但人又老是不来,不能你们一直都不来,我们这席位就一直给留着不做生意吧,那客人们会是有很大意见的,这哪个用膳的都说他们吃了饭还有事,我们哪个都耽误不起啊!'所以小弟就只能一直在这里排着了,你们要是没来,我就让后面的人先进去用了。” 那年轻男子走到他的面前去替他排着队,然后抬起腿就一脚踹在了那小厮的屁股上,“还不进去看一下,看里面有没有空出来的位置了?!” “哦,好好好,”那小厮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跟着就飞快地朝里跑了去。 就在这时,汝南王萧越提着打包好的东西同几个爱好书画方面的朋友有说有笑地从里走了出来。 萧尧看到,嘴角随即就扬了起来,说话的语气也尽是轻蔑之意,“哟,六哥,你这个身体也能来这儿吃冒菜呢?我听说这个冒菜跟那火锅差不多的,你的肠胃可受得住?” 和萧越一起的几个人听了,心里不免都些恼怒,这济南郡王也太目无尊长了,再怎么说人家汝南王也是他的兄长,且身份地位还不他高,他见了不但不跟人家行礼不说,反而还言语挑衅讥讽,当真是目无纲常法纪。 虽然大家都对他有些看法和不认同,不过大家却都是些懂礼守礼之人,都齐齐地朝他拱手行礼,“济南郡王?!” 萧尧斜眼扫视了那几人一眼,随即发出一声冷哼,显然是没有将那几人看在眼里,几人的心里就愈气,不过却也都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都侧身对着萧越做告辞道,“王爷,我等就不耽搁两位王爷兄弟叙话了,这就离开了。” 萧越朝几人都微点了下头,“好,下次再约!” 几人连连点头,随即就又朝萧尧拱手,“郡王爷,告辞!” 萧尧又是发出一声冷哼,是理也没理那几人。 众人见罢,遂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而是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面对他的无礼,萧越也不恼,而是浅笑道,“九弟刚才说笑了,虽然那冒菜主打是辣味为主,不过却也是可以因人而异的,你若喜欢吃辣的就可以让人家就那味道给调重一点,倘若你承受不了那种辣,味道也可以让人给轻一点儿。” 萧尧跟着就道,“看来六哥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用膳啊?” 萧越就道,“嗯,第二次,九弟来这里食过几次了?!” 萧尧就又是一声冷哼,“不曾,今次是第一次。” 萧越就点了点头,“这冒菜的味道很是不错,九弟可以好好地尝尝!” 就在这时,那个之前跑进去看有没有空位的小厮就一脸惊喜地跑出来道,“郎君,那里正好空出来了一张比较大的席面,可以坐下八个人的样子,我已经让那店小二的赶紧收拾了,咱们可以进去坐了。” 几人就看向了萧尧萧越兄弟俩,萧越就道,“那行,那就不打扰九弟你们用膳了,九弟,告辞!” 萧尧抬起手朝他懒懒地拱了拱手,跟着双方就各自离开了。 萧尧等人进到店里入座,看到周围的人,萧尧一脸的都是嫌弃。 店小二跑过来将一张食单递给他们让他们点菜,萧尧就一脸颐指气使地问他着,“我说,你们这里难道就没有包厢么?” 那店小二为人机敏,嘴角挂着标准的笑意,“抱歉哟客官,本店店面小,就没有设置包厢。” 萧尧就道,“那萧淳那小子是怎么办事的,一点也不靠谱,当初都不晓得找个大一点店铺,难怪外面排了那么多的人!” 那店小二就不搭话了,依旧是一脸微笑着地站在一旁等着他们点菜。 其中一个贵公子就出声讨好着地安慰他道,“郡王爷理解,理解啊,现在年景好,是丰年,大家伙儿都不缺吃不缺穿的,就很少有人出售铺子,能找到一个铺面儿着实是不容易。” 萧尧偏着头看着他就一脸诧异神色地道,“现在世面上的铺面儿不好找么?” 那人就摇头,“不好找,我家之前一直想找个铺面儿开布庄,都找了好几个月一直都还没有找着。” 然后就有人问道,“你家不是都开了几家布庄了么,怎么还开?” 那富家子就道,“你们有所不知,我家今年种植了不少的棉花,到时候打算将那棉花都织成棉布,这个布庄就是到时候专门用来卖棉布的,其他几个布庄那都是卖绸缎和其他的纱啊葛的。” 有人就打趣他道,“哟,你家这是打算今年发大财呢!” 那富家子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发啥大钱啊,就那样!” 然后有人就问,“唉,不对呀,这朝廷给每家发的棉花籽都是有数量的,你家咋就种植了那么多的棉花啊,还能织成布做生意?” 萧尧也就看向了那富家子,那富家子正欲给他们小声解释,却见他们的餐桌旁竟然还站着那个店小二,于是就马上将他腰间的那个钱袋子给摘了下来,然后就甩给了那店小二,“将你们这儿所有的菜都按人头的上上来俩份儿,不,所有的肉食材都一人上来三份儿,素菜一人两份儿,水晶饺要一人都来一份儿,那卤鸡鸭鹅各来两只,一半儿跟那冒菜冒热了端上来,一半儿就吃卤味儿的,另外卤猪肉再来三斤好了。” 那店小二看着他摔在桌子上的荷包,虽然不知道里面具体有多少钱,不过听那砸在桌面上所发出的沉闷的响声,就知道里面全是金疙瘩,于是他就有些为难地道,“客官,你这钱也实在是太多了,小的就按照您刚才所点的量给您送上来,这恐怕也用不完呀?” 那富家子就道,“用不完,那你就给我们到时候一人再打包一只卤鸡或者卤鸭卤鹅什么的好了,剩下的也就不用还了,算小爷我赏你们的。” 那店小二脸上并未见多少的喜色,而是道,“这位爷,谢您的赏,不过我们店里有规矩,那就是伙计不能受客人的恩裳。” 开什么玩笑,他们家东家都说了,让他们都好好地干,到时候优秀的人才他就安排他去分店里做掌柜,他做了掌柜的那月钱可是这伙计的好几倍,这会儿他得了他们这点儿赏钱,那是要将他一辈子的前程都给耽误了呀,那可不干! 所以这店小二的并没有被他的那点赏钱所打动。 在场的人都一阵诧异,“哟呵,你们这店还真是规矩多呢。” 那店小二就笑了,“掌柜的说了,这过有国法,家有家规,这店铺也有它店铺的规矩,小的实在是不敢违规。” 看着周围那些人进食,闻着还怪挺香的,顿时也就勾起了萧尧的食欲,只见他不耐烦地就朝那店小二挥了挥手,“赶紧的快将膳食都上上来,别磨叽了,下午我还有事!” “喏,”那店小二就应着,然后就拿过桌子上的荷包,当着他们面将它给打了开来,然后从里面倒出几个金疙瘩来,从里面取了两块,“小的我刚才初步地估算了一下,就你们刚才点的那些,就这两就够了,估计还用不完,等会儿我让掌柜的给你们算下,有余钱小的等会儿再给你们送还回来,”说完他就将剩下钱连带着荷包一起递还给了那富家子。 那富家子也不甚耐烦地就朝他摆了摆手,“好了,好了,赶紧去安排上菜吧,另外再一人一碗米饭!” “好的,几位请稍等!”那店小二的对着几人行了一礼之后跟着就退下去了。 待那店小二离开之后,之前最先说请他们吃冒菜的年轻男子就道,“唉,说好的我请你们的呢,怎么结果还让你给钱了?!” 那富家子就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咱们几个,你给我给不都一样么?这回算我请,下回你再请便是!”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跟着又有人问道,“唉,你还没回答那棉花的事儿呢?” 那富家子随即就凑近几人低声道道,“那棉花籽儿是我父亲让人从别个地方的老百姓手里收回来的。” “啊?!还能这样操作?!”几人都就吃惊。 那富家子就道,“只要钱给的到位,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大不了那些老百姓到时候就说'没有栽种过,种死了',就是官府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几人都就平平点头,然后萧尧就问他,“你们家今年种植了多少亩地的棉花?” 那富家子就道,“两千多亩吧!” “两千多亩?!”几人顿时就吃惊不已,说话的声音都拨高了许多。 周围的人都就朝他们看了过来,几人面上都就一阵尴尬。 萧尧脑子一动,跟着便有了注意,然后他就对着那富家子道,“回去给你父亲说到时候织出来的高精梳棉细棉布给我留一半,我到时候让人去你们那里买。” 那富家子一听,顿时就高兴不已,欢快地就答应了下来,“唉!” 很快那店小二就将米饭和卤肉就先给他们送上来了,跟着就又是冒菜。 “几位客官,你们饭菜已经上齐了,几位慢用!” 大家伙儿就点了点头,跟着便动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萧尧在尝过了那冒菜之后感觉还不错,于是就大吃特吃了起来。 大家伙儿见他吃得颇为欢实,于是也都很高兴。 午膳毕,那之前最先说请他们吃冒菜的年轻男子就问萧尧道,“郡王爷,这冒菜味道还不错吧?” 萧尧微点头,“嗯,还可以!” 那男子跟着就咧嘴笑道,“那以后咱们常来?” 萧尧再一次微点头,“嗯,可以!” 跟着其中一个就侧身朝柜台边喊,“小二,我们之前要求打包的那些东西都弄好了么?” 那店小二正在为一桌客人点菜,“唉,马上!” 随即只见他将手里的菜单子给到那桌的客人就道,“对不住了啊几位,你们先看着,我去去就来。” 几人倒也是些讲理之人,叫他先去忙他的,他们先看看,等下看好了就唤他。 店小二表示感谢,于是他便先去膳房里将那些之前打包好的熟食给提出来,跟着便又去柜台处将那账目给核酸了一下,最后才带着打包好的食物跟算好的账目走向萧尧他们那一桌。 他先是将那几个包裹放到桌上的空处位置,接着才是恭敬地双手奉上那张单跟那几串铜板。 “客官,你们此次一共消费九金九千六百三十三五钱,还余三百六十五钱,这是账单和找回的余钱,烦请您过目一下。” 那富家子就随意地瞟了那几串铜板和账目一眼,跟着就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好的,我知道,你去忙吧!” “唉,好!” 店小二退下。 跟着那富家子就道,“郡王爷,那咱们就有吧?” 萧尧微点了下头,跟着大伙儿就起身,然后一家那个包裹就离开了。 旁边一桌的两个年轻男子紧跟着就丢下了一金,随即也就离开了。 在他附近招待着客人的一个店小二就赶忙上前去捡起那一块金疙瘩就一脸犹豫迟疑着的朝那两人喊道,“唉,客官,还没找你们钱呢?” 那两个男子中的一人就头也没回地回答道,“不用找了,多余的你就折算成食物拿到外面去分发给街上的乞丐们食吧。” “哦,好的,客官!” 下午,萧黎下学从草舍里出来,等候在外面的雪见就即刻对她耳语了几句,萧黎听罢,随即就道,“让他们到书房里去等我!” “唉,好!”雪见跟着就快步地离开了。 大概半刻钟左右,萧黎回到自己的书房里,就见那里早已经等候着了两人。 “具体说说,怎么回事?”萧黎走到书桌后的椅子上落了座之后跟着就道。 两人中的一人就朝她拱手道,“今日我跟贺宇两人轮休,所以中午的时候我们就去淳世子家的冒菜店里食冒菜,就在我们刚坐下没多久,济南郡王就领着几个京中的纨绔子弟也来了,而且好巧不巧就坐在了我们旁边的那一桌。 在他们等饭菜的档口,几人就闲聊了起来,然后其中一人就说了他们家想要开个棉布庄一事,但是却又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铺面儿而发愁。 然后有人就好奇他们家究竟是种植了多少的棉田,竟然还要自己来织布卖。 那人就说种植了两千多亩,大家都就很吃惊,因为根据今年棉花还是朝廷首次在全国推广种植,自然不可能给每家每户下发到多少的棉种,也就是说就算是勋贵大户人家所栽种的棉花也不可能超过二十亩地,但是对方却能种植两千多亩,于是大家就又好奇他们家是哪来的那么多棉种的。 对方就说是他父亲让人从一些老百们的手里高价钱收购来的,虽然他们说的很小声,但是我跟贺宇两人却还是都听到了,而且他们连借口都替那些老百姓们给想好了,倘若到时候官府或者有外人问起,就说是因为初次栽种,他们不懂技巧,给种植死了。” 现在一旁的雪见等人听到了,顿时就死不打一出来,“这些个奸商,就知道愚弄老百姓们,他们从老百姓们手里收走了种子,然后在自家的地上打量栽种,到时候种植出来了织成布或者是弄成皮棉又高价地卖给老百姓们,等于他们一分钱没出,不但将那些种子从老百姓们手里骗来了,反而还从老百姓们的手里赚取了不少的财钱,真是黑了心肝的了。 还有那些老百姓们也真是可恶,朝廷为了给他们解决温饱问题,免费给他们发放农作物种子,他们不但不知道感恩珍惜,反而还拿去卖钱,就为了那点蝇头小利,就把自家那么重要的东西给拱手让人了,我看他们就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前年的大灾荒,天干又严寒的,既没有吃的又没有穿的,连咱们家小主子都给他们不知道捐献了多少的钱粮和物,还有好些的没来得及穿的衣服都给他们送去了,可结果他们却是这样的,简直是太让人生气了,我看要是再来一回前年的那种大灾害看他们怎么办,到时候恐怕就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了!” 萧黎觉得雪见这话说得有道理,那些奸商们固然可恨,可是一些老百姓也着实是可恶,她起好心地将那个农作物给种植出来,最后又无偿地献给朝廷,朝廷又无偿地分发给他们,让他们自己拿去种植饱腹暖身,可他们倒好,竟然给卖了,当真是不要钱的东西就不知道珍惜,要是早知如此,当初她还不如自己来卖种子呢,这样之少她还赚得是盆满钵满的。 萧黎跟着就看着他二人道,“你们接着说,可知道那富家子身份如何?” 那贺宇就道,“我们后来跟踪了一下那富家子,后来查得他叫邓伟,其父叫邓通,祖上是江浙那边的人,家里是开绸缎装和做米粮生意的,在京中的富商圈儿里也算是排得上号的,另外就是在他们老家那边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富之家。” 萧黎就点了点头,然后就道,“好了,此事我已知晓了,过后我也自有计较,你们下去休息吧。” “喏!属下告退!” 待两人离开之后,萧黎的手指就在桌面上很有节奏地敲击着,跟着就见她抬起头来对着一旁的小冉公公道,“你到时候安排人去查一下,看他们家那两千亩的棉田是种植在哪里的?另外,记住别打草惊蛇,监视着便好!” 小冉公公即刻便领会到了自家小主子的意思,于是立马就高兴地应了下来,“喏!” 雪见似乎也有些猜到了自家主子的意思了,不过却还是想要确认下,“主子,您是不是到时候想要将他们的那些棉花给抢劫过来呀?”毕竟干这种事情他们家主子早已不是第一次了,可以说是轻车驾熟。 萧黎就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还真把你家主子我当成山大王了啊?!” 雪见就一愣,“不是啊?!” 萧黎就道,“咱们家现在又不缺那些东西,咱们家自己在京畿附近的几个郊县的庄子上就种的有一千多亩的棉花,我跟姑姑的封地上也种植的有,那么多的棉花就是给没人做三套冬衣和三床被子也是足够的,我还干嘛稀罕他那两千亩地的棉花,而且这事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有人敢买有人好卖,那势必就要让朝廷做一个重点的典型来处理,那就从这两种人开始好了!”说着她的嘴角就勾了起来,“我看以后谁还敢阳奉阴违不将朝廷的旨意不当回事!” 在场的几人见她们家主子那副神情,顿时就觉得又有人将要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