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侍卫,公子找你有要事商量,请快快跟我走。” 许昀潇听到五皇子有事找他,朝秦敖拱手道:“大人,在下有急事须得离开,如果大人对此事件尚有任何需要在下出面或作证的,请让人到左惠街与玄武街十字路口往北第三宅的许府传话,在下一定亲到巡防营去配合。” 秦敖从来人出声时就发现,那是五皇子的近侍华廷义,也就是说,这个许昀潇即是皇上新赐封来辅助五皇子接待西旻使团的御前侍卫,许府~许相那个私生子?! 他的目光不动声色的从上到下打量许昀潇。就刚才到现在短短的时间观察来看,这个人不以身份贵贱区别待人,应答也得体,不卑不亢,背景那般却能有如此涵养,可见自小受着良好的教育;为人仗义,敢于担当,有很强的心理素质。传闻他对那个处处刁难她的异母妹妹也是百般包容,真心爱护。 这样的人,秦敖喜欢。更何况,他是皇上特擢的侍卫,也是五皇子亲近信任之人。于公于私,秦敖都要尽其方便。 所以他豪爽的说:“许公子自去忙,此事脉络清晰,不生别的枝节的话,巡防营不会去打搅你。” “多谢大人明察,许昀潇告辞。” “许公子请!” “九爷~”他应该要和莫九说点什么才是,可他发现自己张了口却压根不知道要说什么。 “五公子找你就快去吧。许久不见啊沅了,代我向她问好。”莫九了然的笑笑,示意许昀潇不用和他客气。 许昀潇和莫九点点头,利朗的抽身离去,留下目光追随着他背影的戏子,莫九,秦敖,当然,还有恨不能愤起在他背后砍他两刀的大嘴男。 “秦统领,现在怎么办?”秦敖手下的亲兵看一眼赖坐在地上不住哼哼的大嘴男,觉得无从下手。 秦敖还未来得及思索,一两华贵的马车疾驭前冲,即使地上有薄冰凝结,那匹棕色的骢马还是在人前猛一扬蹄稳稳停下来。 “小卿逸,你怎么爽约了?”轿帘随落下的话音被拉开,一个丰腴富态,看上去五十来岁的中年人,搭着一个眉目清秀的男侍的手,蹦下车。 许沅和秦敖同时被吓了一跳:这不是璟王爷吗? 秦敖上前拂袍欲跪,被璟王罢手止了,同时也被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嗯?小卿逸,谁欺负你了?”璟王一看魏濪低垂着的眉眼,迈着圆滚滚的步子走到他跟前。 原来,这戏子换作“卿逸”,只是不知道这就是他的名,还是是他的字。莫九低偏着头去看,见璟王对那戏子很是关怀着急。 “王爷,这个人说我就是个下九流的戏子,命我去伺候他呢?”魏濪冷嘲的提起嘴角,只斜瞥了大嘴男一眼,都让他觉得磕碜。想到刚才这人还色情的拍了他屁股一巴掌,就越发觉得恶心。 魏濪的话虽然小声,但大嘴男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他被魏濪口中的“王爷”二字吓得噤了声,惊恐的眼睛不敢相信的仰望着璟王。 他动了璟王的人!!! 璟王见地上的大嘴男满口血沫,凑近魏濪问:“脏了手了?” “不是我动的手。那位许昀潇公子有事刚走。”魏濪的手,轻轻将身上带着不属于他气息的皮氅紧了紧。 “这混账东西对你毛手毛脚了?”璟王问后,看见魏濪极不情愿的梭了大嘴男的右手一眼。他立即吩咐:“靳筌,废了他的咸猪手!” 秦敖一个箭步跨到那叫靳筌的清秀男子面前挡住,侧首略为难的低声对璟王禀报:“这是个西旻人,还是旻昱商会的。” “西旻人怎么了?旻昱商会又怎么了?他一个外邦人在我大昱京都行违反纲常历律之事,言语和手脚都不干不净的侮辱我大昱子民,还打不得动不得了?”最后一句话,璟王的声音陡然拔高,震得秦敖愧责地立即俯首。 大嘴男见巡防营统领出来制止,以为自己能借着是西旻人这一身份逃过一劫,却没想到,就是这个身份,在现在这个形势下,让他更受制,连辩理的地方都不会有。大昱人对他只是小惩,西旻,却要扒他的皮。 靳筌听着璟王的话,知道王爷今日必要为魏濪撑腰出这口恶气不可,所以就绕过秦敖,走上前去,一脚踩在大嘴男右手上,慢慢地、狠狠地碾断每一根手指。 杀猪一样的刺耳声音让莫九和围观者纷纷捂上耳朵。 靳筌用脚底感受那大嘴男没一根完整指头,才提开脚在其身边蹲下,骨节分明的十指按摩一样,自手腕处一寸寸的捏到大臂。 许沅不由自主的用左手抱住自己的右手,仿佛靳筌手指的每一次移动都像把自己右手的骨头寸寸捏碎…… 当然,仿佛只是仿佛,被捏碎骨头的,只有大嘴男。被吓得面露惧色的围观者和抱紧自己右臂的莫九,只是身临其境,把自己代入进去了而已。 大嘴男早已疼得晕过去又醒过来,双目失炬,空洞的鼓着一对眼球,一摊恶臭的黄水自他身下流出。 “脏死了脏死了。”璟王一手在鼻前扇着,一手拉着魏濪往马车边走。 “秦统领留步,不必送了!”靳筌跟在他二人身后,似乎脑后有眼睛一样,右手平伸拦住要跟上去的秦敖。 送你大爷送,我是要向璟王请示,怎样处理后续!可秦敖只敢在心里狂喊,当下便立住脚,眼睁睁看着璟王带着戏子卿逸登上马车,靳筌一攥缰绳,调转马头往城内驶去。 “统领,这……”亲兵望着瘫在地上的大嘴男,无奈的直挠头。 秦敖叉着腰原地转圈,转一圈看一眼大嘴男,又烦又恨,满面愁容。 “统领大人。”莫九从靳筌口中得知这人是巡防营统领,姓秦。 秦敖正苦恼着,听到莫九的声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用钱买小孩子去找什么官爷,这事怎么会落到他们巡防营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