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儿?!” 不可置信的掏了掏耳朵后,刚刚坐在地面上的陆引,看着崔少愆那张……不似开玩笑的神情,就差要站起身来询问了。 “少愆?!可是发觉到了什么异常?!” 洛染亦是紧蹙起了眉头,并缓缓地,站起了身来。 将手中的一副唐喀,顺势递到了洛染的手中后,崔少愆克制着……涌上心头的恐慌情绪,缓缓地开了口。 “我之前,不是曾同你们……提到过那原始苯教的存在么……这些……皆都出自于他们之手。 无论是双面鼓。还是这些……绘制精美的唐喀……它们的制作材料……皆都来自于那些——刚刚及笄少女的……背部……人皮。” “你在说些甚呐?!简直……荒谬!少愆!好端端的,即便是你要恶作剧,也别搞这么一出……让人接受不了的玩……笑啊……” 一个激动下,差点就把手中的双面鼓……都给扔掉的辛云谦,在察觉到几人周身那……压抑的氛围后,终究是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越来越小了。 因着内心深处……那本能的排斥,洛染不想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的,打开了那幅唐喀来。 首先印入他眼帘中的,是一副极具异域色彩的……吐蕃风格描像图。 那是一副……特别漂亮又精细的,人物绘画图。 那幅色泽艳丽明亮到……就和新画差不多的唐喀中,画有的……是一尊——十分端庄又严肃的佛像图。 “织绣饰金……的礼佛,需要用到的祭品……便是那些,碧玉年华的少女了。” 崔少愆看着大受震撼的几人,想了想,终究是将……更残忍的事实,摊开在了……那几个人的面前。 “还有更残忍的……你们且……认真听我说完。这些双面鼓也好,还是唐喀也罢,它们的制作过程……手段残忍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随着崔少愆……低沉又压抑的嗓音响起,围在她身旁的三人,面上的表情……便再也没有平静过…… “你是说那些被选中的,吐蕃的小娘子们,小小年纪,就要被喂食烟土为食?!且要活生生的,被人从头部开个洞,并灌入进去水银,让她们……人皮分离?!” 随着一道不敢相信的声音响起,克制不住颤抖起来的辛云谦,整个人的头皮,都发麻了起来。 “正是。” “既然从小没有说过话,没有听过污言秽语的小娘子们,是最佳人选,为甚挑不到合适的哑女与聋女后,吐蕃的人……还要将正常的小娘子们……给毒哑弄聋啊?!” 同样不敢置信的陆引,莫名其妙的,便想到了之前大宋士兵们的……屠城之举。 本以为这已经就是……最为残忍的举动了!没曾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山外有山”也并不仅是说说而已的! 这世间……原来没有更残忍……只有最残忍啊! 竟然还有让他都觉着……残忍与不寒而栗的手段啊! 顿时便感觉到……浑身都有些发冷的他,一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萎靡不振了起来。 “不是毒哑搞聋,而是将那些,正值妙龄的小娘子们,割掉舌头并刺破耳膜!” 再一次认真的,纠正起来对方错误的崔少愆,莫名其妙的,竟是想起了那些……曾经……不断纠缠着她的噩梦来。 那种双耳嗡嗡的,失重刺痛感……即便是在睡梦中的触觉,都够让她永生难忘的了…… 又何况是在现实中,被人活生生的当成了试验品的……那些可怜的女孩子们呢?!! “宗教的权利……竟是如此之大呐?!他们的这些行径,竟是让我想到了……最近……那些在民间……兴起,并壮大起来的……巫族之人来了。” 若有所思的沉思了良久后,洛染看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崔少愆后,竟是说出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却又颇是意味深长的话语来。 “军师的意思是……巫族中人,在民间,已然有了很大的势力?!!” 没曾想过……事态,竟然发展成了这样的崔少愆,一时间……竟是诧异的脱口而出道。 立马便想到了衣紫处境的她,整个人再一次的……有了一种如坠冰窟的寒冷感觉。 瞬间窒息的逼迫感,顿时便,全部都涌入了她的全身。 “确是这样。” 再一次用颇为复杂的眼神,瞥了一眼崔少愆后,洛染又将视线,给转移到了手中的唐喀上。 “纫针缕彩,络金缀珠,众色彰施,诸相具足。原来……莲生妙相……精珍细美的代价……竟是这般的不堪么……” 随着洛染的喃喃低语声响起,他们几个人所在的石室中,一直回荡入耳的,却只剩下……莲生妙相……这四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