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到这些陪葬品,其实崔少愆并不会有太多的话匣子……想要往外“蹦跶”。 偏偏能让她的话匣子往外蹦的物件儿……就出现了。 看着墓室中,那半人多高的石台,她没有惊讶。看着石台上的棺木,她亦是没有惊讶。 但是当她看着将……棺木与石台,都给围起来的那七口大鼎后,她终是惊讶到……想要给墓主人的亡魂,也都磕几个了。 陪葬品嘛,陶器,瓷器啥的,放哪一样不够他充门面的啊?! 又或者……咱退而求其次的说,既然都打算厚葬了,那就摆点儿金啊,玉啊,琉璃啊这种……特别靠谱的东西……也挺好的。 偏偏人家墓主人吧……就不按常理出牌!这家伙给整的,主打就是一个创新!直接把排场给拉满了,摆了整整的——七口青铜大鼎! 就算不本着“与人方便,与己方便”的初衷……就算墓主人并不想要别人进来……并把他的私人专属物品给,全部都顺走了……但是……这样真的也太夸张了吧?! 况且……也别怪她往那种……阴损的方面想。而是事实……就那样非逼着她,硬要往那方面想! 光是她眼前所见的那一口大鼎,就都够两个她,给钻进去的了!更何况这样的大鼎,可一共有七鼎呢! 可千万别告诉她……那里面藏着的……都是陪葬的尸体啊?!万一里面真的是那种……被活生生灌满了水银的无辜之人……那她,还要不要坚持啊…… 亦或者说……现在的她,还有退路可言么?…… 如果真的是如她所想的……那样的话,这里根本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佛塔了,而是……一处……打着佛塔名义的……阴灵聚集之地嘛! 只要一想到这里……其构建的目的,是这样式儿的……损大德的初衷,崔少愆便……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 自打来到这里后,她浑身如坠冰窟的寒冷感,皆是来自于人心。 被算计好的人心……每一次,都让她浑身不自在的,想要逃避。偏偏从来没有一次……如愿过! 每一个阴谋诡计得逞的背后,牺牲掉的……从来都是那些……最无辜的底层人民。 而她每一次,都只能被动的接受,并且……还要残忍的……踩在那些牺牲者的尸身上,踏过去,并……置之不理。 想到她此行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那枚——土属性的骨器后,崔少愆的内心,再一次的被动摇了…… “少愆,该回神了!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便不走了?!” 随着陆引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被硬拽回思绪的某人,只能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眼不见心不烦的,直接越过了那七鼎个青铜大鼎,并看向了那副……棺椁的方向。 成败便在此一举了……这具棺椁的里面,十之八九,是会有骨器的存在吧? 尤其是这种让人殉葬的残忍手段与做事风格,无论她怎么排除,都觉着应……就是这样没错了! 可是她……又要如何让这里的几人……帮着她……将那口棺椁给打开呢?!而且是要别人……积极主动的情况下…… “我没有走神。只是瞧着你们几个,都在围着那口棺椁转,有些害怕……罢了。” 愣是硬憋出了一个理由的崔少愆,在瞧到立马便将头,给转过来的辛云谦与洛染后,硬着头皮,扯出了一个特别虚伪,又敷衍的笑容来。 “椁是盛放棺木的宫室,是棺材外面的套棺。其下有底盘,上有大盖。 而其内部,一般都会被分成数格。正中位置处放棺,两旁和上下围绕着的几个方格里,则会被放置一些……随葬品。” “哈!竟是如此吗?!果然大户人家就是讲究呐!我们老百姓,哪里晓得这么多啊!” 陆引立刻,便接上了这个……很是能安抚他情绪的话头来。 “原……竟是这样!” 仔细的看了一圈儿……他们面前的棺椁后,辛云谦亦是长见识一般的,点头附和了一声。 其实,洛染那莫名其妙地一段话,显而易见的,是在说给崔少愆听的。 当然,他是想要借着,这一大段的解释,来消除某个少年人……内心深处的恐惧与害怕的。 至于这法子可不可行嘛?!……当然是——对其他几个人管用了。 眼瞅着明显放下心防的陆引,与放松下来的辛云谦后,洛染再一次的,微叹了一口气。 他这也算是……有心插柳……却,成就了……别的“荫”呐…… “我知晓了,军师。可是我们几个,不是为了寻找那出路,才进到这里面的么?!怎么现在的我们,反倒是……都围绕在一个棺材跟前,并喋喋不休了起来啊?!” 打算以退为进的崔少愆,很是恰当的,提出了他们此行的——最根本目的来。 “正是因为周围都是死路,所以大家才,一一排查过来的。一路走来,我们只能多尝试摸索几次了。虽说……咱们这样做,对死者……却实是有些不敬重便是了。” 紧蹙着眉头的辛云谦,倒是破天荒的,说出了一句……让几个人都……很是意外的话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