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城内涨水?!……可是她好似并没有瞧到啊?! 一脸莫名其妙,又特意留了个心眼儿的崔少愆,就那样快速的奔跑回了杨家宅邸中。 夜已深。 回到她的厢房中,思来复去的,就是睡不着后,崔少愆便放弃了小憩的打算。 明明进行了很久的奔波,长时间的骑马,并保持着一个姿势良久后,她的小腿肚子,都有些抽筋的疼。 可是即便她的身体再累,脑袋里却不受控制的,非要胡思乱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越想便越精神的她,索性便遵从着内心的想法,又从床上给……爬了起来。 将手中的毛笔,打转了好几圈儿后,她终是提笔……写下了一行字来。 “久疏问安,吾师可安好否?” 盯着这行字良久,崔少愆又很是不满意的,将这一句给划掉了。 她好久不见,亦不曾联系过的师傅,突然间,就给他老人家,寄出去这么一封书简,估摸着会把……老头的倔脾气,都给撩拨出来吧?! 冥思苦想了半天后,她又在新的纸张上,写下了这样一句话来。 “吾师安好。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如今想来,师傅的教诲如春风,师傅的恩情似海深。 谆谆如父语,殷殷似友亲。仰之弥高钻之弥坚。故尔,少愆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要请师傅赐教?!” 顺手划掉“赐教”这两个字后,崔少愆又一笔一划的,在“赐”的上方,写了一个“请”字。 感觉无论怎么写,都只会是“词不达意”的效果后,崔少愆恨不得,连夜收拾好行李,并前往那华山……去赐教。 恼羞成怒的,将那两张信纸……都揉成了一团后,实在是不晓得……该如何说出口的话,就那样,又被她给憋回了肚中。 揉了揉发涨的脑袋,崔少愆仍旧没有任何的头绪,来化解她……此次的困难后,一怒之下便……只怒了一下的青年,只能化烦恼为力量的,走出了厢房门。 一路思考着,她要如何,才能搬来更多的救兵……这个现实问题,崔少愆不知不觉间,竟是走到了杨家的庭院中。 当真就没有捷径,可以让她走么?!归根结底,她的实力还是有些太……渺小了。 迷茫又有些怅然若失的她,只能干坐在了石阶上。抓起一个石头后,她颇是顺手的,便将其给,扔向了眼前的……那片幽深湖水中。 随着“噗通”一声的……石子落水声响起,她又气急败坏的,将手中另一枚石子,也丢了过去。 眼瞅着再次掷出去的石头,还没有第一次远后,她便更加的……不爽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并打算将其给……颇是绵长的,吐出去之际,她的身后,却是传来了另一道石子……抛掷出去的声音。 很快的,后来居上的那枚石子,便触碰到了……她,之前所投掷的石子上。 两枚石子的相撞声,伴随着又一道“噗通”声的响起,都悉数的,传回到了崔少愆的耳中。 后来的那枚石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就那样迅猛的,掉落进了湖水中。 可是被石子砸上来的,她自已的那枚石头,却是又因着惯性,而向前疾走了……好几米远! 这便是——一鲸落而万物生么?!隔山打牛的精髓,也不过如此了吧?! 瞪大了好奇的眼眸,并转过身去的崔少愆,瞬间,便对上了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眸。 “姑娘?!” “怎的,只需你夜游庭院,就不许我来了?!你这可比……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还要恶劣呐!” 很是大方的,坐到了崔少愆刚刚“就坐”的位置上,杨延婉便又顺手,扔出了一个……新一枚的石子来。 看着面前那个……明显有着严重洁癖的大小姐,崔少愆却是忽然,便低笑出了声来。 “我这叫借力打力!你笑个甚呐!” 很是奇怪的转过头来,并瞪了一眼那个,莫名发神经的青年后,杨延婉便再一次的,拾起了一把石头来。 “姑娘你……可是有话对我说?!” 盯着明显有着,很重心思的杨延婉,崔少愆倒是颇为配合的,走上了前去。 “你不是都猜到了。为甚还要我亲自说出口。” “只是想要确认一下罢了。毕竟……此事,与姑娘你,并无多大的关系。” 顺势坐到了杨延婉的身旁后,崔少愆眼神幽深的,就那样直视起了……对面的湖面来。 “可是我却一直都觉着……是我的过错呢……” 杨延婉略微哽咽起来的声音,就那样很好的,诠释了她此刻的委屈。 “上一次救衣紫于危难之中的,不正是姑娘么?!少愆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于你呢!” 上挑着一边的眉头,崔少愆很是不能理解……对方的脑回路。 难不成因着“之乎者也”的各种约束,古人们一个个的,都是圣人嘛?!亦或者他们一个个的,灵魂都那么……高洁?! “我……少愆!若是我说我……妒忌了,你可会……原谅我么?!” 随着杨延婉,小心翼翼的试探,崔少愆却像是个傻子一般的……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