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衣紫,清妍就交给你了?!我且去父翁的书房中……‘负~荆~请~罪~’去!” 特意将最后四个字,给消音了的崔少愆,愣是让刘衣紫看着她的口型,给猜了出来。 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处处都“不得志”的某人一眼后,刘衣紫便拉着赵清妍,折返回了后罩房中。 此刻,烈日炎炎,艳阳高照。 而在前往流放的道路上。 一道身影终究是扛不住的,昏倒了过去。 “副都头,这边这个也倒下去了!明显出气多进气少了。恐怕是要不行了!” 随着一个乡兵模样的禀报,另一个乡兵不姓邪的,还走上前去,又补踢了一脚。 没曾想到他的这一脚下去后,来人只是口吐鲜血的咳嗽了几声,便再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了。 “得了!这个也死了!” 悻悻然的,挨了一记副都头的白眼后,李到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罢了罢了!将他丢到路边就作罢吧!” 不耐烦的看着身旁那几个,瑟瑟发抖的流放犯人们,一个个的恨不得快将身体,给蜷缩成一团儿后,副都头刘哨有些不耐烦的,示意着李到赶紧把尸体给丢出去。 “还愣着作甚!赶紧朝前走呐!让你们再作奸犯科!让你们再作奸犯科! 还看什么啊!他就是你们的报应!你们作奸犯科的时候,怎的就没有想到过……会是这般的结果呢?!” 恶狠狠地甩着手中的长鞭,刘哨愤世嫉俗到……恨不得将眼前的那几个犯人,都给抽死过去! 斜着眼儿看着李到,将那个倒霉催的腌臜玩意儿,给拖走了以后,他又示意着身后的几名乡兵,继续前行了起来。 很快,随着李到也回到了队伍中后,身为副都头的刘哨,立马便让众人,都加快了脚步。 烈日当头……且骄阳似火。 阳光下的一众队伍,很快,便离开了此处。 随着那队人马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直至看不到了以后,那个原本早早就应该死掉的尸体,却是突然间,便坐起了身来。 “啊呸!爷这罪受的!总算是解脱了!呸呸呸!呸呸呸!啊呸!” 伸出了那个,仍旧还很是肥胖的手掌来,方平昌恨不得立马便飞奔回去。 可是眼下,饥肠辘辘的他,除了还能骂几句外,连站起身来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呦~还能耐呐你!我还说你应是一点子的力气,都没有了呢!” 随着远处树枝上,突然出现的一道声音响起,被吓到打了一个激灵的方平昌,差一点儿……就真的要过去了。 有些唏嘘的,抬头看向了树梢顶部,顶着温伏皮囊的方平昌,却是浑身,都有些僵硬了起来。 果然,巫族的人还是来了! 可是并不知晓对方……姓甚名谁的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怎的?!多日不见当真是傻了?!竟是连我都不知晓了?!” 随着来人轻轻的一个下跃,很快,其便闪身到了“温伏”的跟前。 “瞅瞅你那点儿出息吧!竟是为了一个女人,就被人给流放到了这里!虽说那个女子……是廿九吧,你也真是够有胆的啊!” 很是嫌弃的,扇了“温伏”脑袋一巴掌后,来人便居高临下的,俯视起了那个让他很是嫌弃的——“死胖子”来。 “说说吧!廿九去哪里了?!若不是因着右史的原因,你且看看我,还管不管你的死活!” 又是嫌弃的踹了一脚“温伏”后,来人竟是被这货给……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真的是丑死了!好端端的!你哭甚的哭!你怎的还委屈上了?!哎呀!” 颇是嫌弃的,将“温伏”给……单手提溜了起来后,来人便很是鄙夷的,拿眼神警告着他赶紧停止。 “祭司!” 紧张又略带羞愤的,喊了对方一嗓后,“温伏”哆嗦着腿,并紧紧的抓住了对方的衣袖来。 “哎呀!待补缺的就是待补缺!瞅瞅你那副出息样儿!” 再一次很是嫌弃的,甩开了“温伏”搭拉过来的手掌后,巫盼祝芃有些厌恶的,捂起了自已的鼻子来。 “记得离我远一点儿!浑身上下一股子馊味儿!” 不待“温伏”再次开口,祝芃便低声的,吟唱起了一大段的中古汉语来。 随着对方的吟唱完毕,“温伏”竟是察觉到自已的身体,好似轻松了不少。 正当他有些怔愣对方,是如何做到之际,刚刚那个离他所在之地的不远处,原本还算枝繁叶茂的柳树,就那样——给枯萎了下去。 真的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就那样的……给枯萎了下去! 压下了心中的震撼,“温伏”波澜不惊的,还特意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来。 “你又在装甚的样子了!现在便随我返回汴京城。待到咱们找到廿九之后,右史可是在兖州,等待着你的‘归来’呐!” 颇有些幸灾乐祸,又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温伏”后,祝芃就那样率先的跃了出去。 很快,随着二人疾驰了三里地后,两匹早早被拴在树上的马匹,便出现在了……两个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