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以绝后患
绵安府上下忙忙碌碌,东西才备好,却在清晨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听了消息,沈吟雪急急忙忙赶到院前,见院内跪了一片,陈如烟站在他们面前,一副威风凛凛模样。 她就知道皇后禁足的命令不过纸上谈兵罢了。 见她,陈如烟莞尔一笑,上前拉了沈吟雪手:“听闻妹妹就要成亲,特意备了薄礼前来恭喜。” 沈吟雪淡笑,福身:“多谢陈小姐。” 陈如烟挥手,身后一路婢女捧着手上盒子进门。 赵景轩这时才到,见陈如烟身影就按捺不住了,毕竟她先前欺负姐姐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怎能准许她再来,正要上前理论,就被沈吟雪一个眼神制止。 “景轩,这些是陈小姐送来的厚礼,你替我好好安置一下吧。” 见她神色自若,显然是不需要他来帮忙。 虽疑惑,他还是老老实实道了声“好”。 陈如烟都看在眼里,且看两人一副相敬如宾模样,她还是不免心慌,便想着要敲打一下她: “见你们两人如此恩爱,本小姐心里实在欢喜。不久之后,我就要和太子成婚,不知他会如何待我。” 沈吟雪只是淡然,丝毫没有被陈如烟的话影响:“这婚礼日期可是太子亲自和圣上定下的,特地选在了最近的良辰吉日,太子可是迫不及待要娶您入门了。” 闻言,陈如烟喜笑颜开:“太子先前虽对我百般嫌弃,可我就知道我在他心里的份量和旁人不一样,是不能被觊觎的。” 沈吟雪扯着嘴角:“那是自然。” 陈如烟这才注意到府外马车,又见沈吟雪身旁婢女手中包裹,一副整装待发模样,不禁问道:“沈小姐这是要去哪?” 她自是不愿向她透露自己的去向,轻声道:“成婚之前思乡亲切,故回一趟宛南府。” 陈如烟点头:“成婚之前,是该回去看一眼父母的。” 沈吟雪的表情僵在脸上,陈如烟恍若未闻,侧身让出一条道:“那我就不耽误沈小姐,先行告辞了。” 沈吟雪福身,在婢女簇拥下缓缓往马车上走。 陈如烟看她渐渐离去的背影,好半晌才离开绵安府,走上马车,手撑在一旁扶手上,凌厉地朝身旁侍从道: “看她表情,倒不像回宛南府,给我查查,她到底要去哪?” 侍卫得令,望了眼小姐神色,还是颤颤巍巍去了。 马车颠簸半路,才迟迟骑马载着消息回来。 陈如烟掀了帷幕,却不愿让马车停下,同侍卫并行,侧耳倾听。 “回大小姐,我们从绵安府婢女那得知的消息是……” “直接说!” 侍卫一顿,省略了先前大段文字:“沈小姐她是要去塞外。” “塞外?” 陈如烟松手,让帷幕落下,啃着未着护甲的手指,垂首思索。 “她去塞外做什么?难不成——” 这与长安公主有关? “长安公主现在在做什么?” 侍卫愣怔:“这……” “还不快给我查!” 到丞相府下时消息才堪堪到,说是长安公主正因和亲之事闭门不出,昼夜能听宫内悲恸哭声。 陈如烟仍觉不安,若是他们联手策划什么,她可是招架不住的。 马车还未停,就下了命令到皇宫去见她姑母。 走到宫门前却拐了个弯,一路畅通无阻到了东宫门前。 不料东宫大门紧闭,冷冷清清,连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有。 她心中气恼,随便抓了一个过路人问。 那宫女是听说过陈如烟的名号的,又见她满脸愤懑,颤颤巍巍下跪道:“回小姐,太子殿下他到塞外去了。” 怎么又是塞外? 沈吟雪去了,他也要跟着去吗? 这两人怎如此如胶似漆? 他视婚约为何物? 陈如烟压着怒火:“太子去塞外做什么?” 宫女为难道:“这……奴婢不知。” “太子是何时去的?” 宫女垂首不语,已让陈如烟得了答案。 她暴跳如雷,上前拽了宫女衣领,怒道:“不知不知,什么都不知,留你有何用?” 宫女急得要哭起来,抖着哭腔:“奴婢知错了,求小姐原谅,奴婢真的知错了……” 陈如烟什么也听不进去,她脑子里只有沈吟雪和宋清辞一道到塞外去了,这不是私奔是什么? 那沈吟雪还说太子亲自挑了个最近的良辰吉日同她成亲,想必也是哄她的借口罢了。 她恼怒成羞,顺手扇了宫女一巴掌,后者捂着脸倒在地,哭哭啼啼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没有什么留你的必要了。” 陈如烟居高临下睥睨,清秀五官里满是寒意。 “来人,把她拖下去。” 她向来嚣张跋扈惯了,在宫里也同在丞相府一般,想罚就罚,肆无忌惮。 偏偏有人给她撑腰,她做什么都无须在意他人眼光。 宫女自知已是凶多吉少,上前拽了陈如烟衣摆,卑微道:“小姐,奴婢知错了,您就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她嫌弃地收回脚,鞋尖剐蹭在宫女脸上落了一道红痕,高声训斥道:“没听到吗?还不快给我把她拖下去?你们也想被罚吗!” 众人才纷纷反应过来,拉着宫女的腿将她拖下去,整个东宫满是她的凄厉哭喊,响遏行云。 陈如烟嫌弃地抖了抖衣摆,还未抬头,就听一道轻声轻语:“发生什么事了?怎的如此喧闹?” 皇后雍容富贵,端庄优雅被宫女包围在中央,无意中抛来的一眼,满是上等人的高贵。 哭叫的宫女她视而不见,款款行至陈如烟面前,和蔼道:“今儿怎得到宫里来了?也不和姑母说一声。” 方才嚣张跋扈气焰忽地被一扫而空,陈如烟换了一副委屈模样,也顾不上什么宫廷礼仪,扑到皇后怀里:“姑母——” 皇后莞尔,抬手轻轻摸了她的发:“发生什么事啦?” “宋清辞他又和那个妖女跑了!” 皇后一顿:“怎么会——你们的婚事不是已经定下了吗?” 陈如烟急得一扯皇后衣袖:“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沈吟雪说要回宛南府,却自己一个人到了塞外。宋清辞不在东宫,也是到塞外去了。他们这不是私奔是什么?实在是欺人太甚!” 塞外—— 皇后思索一番,轻道:“不必担忧,塞外兵荒马乱,出了人命不足为奇。姑母有个注意,能够帮你除了沈吟雪——” 以绝后患。